薄旷在那头也苦笑一声。“没有,他完全没提过婚纱的事。真沉得住气,连朋友圈都没回我。”
宋莺时“哦”了一声,“大概是没那么在意吧。”
薄旷:“你真的这样觉得?”
商砚深对宋莺时这穷追猛打的样子,就连薄旷都不信他不在意宋莺时。最近国内的媒体更是纷纷扬扬,全都在深挖这对豪门隐婚夫妇的过往。虽然挖出来的新闻让人失望,这三年里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聚少离多。但商砚深追到机场的那天的表现,已经毫不遮掩地表露出他对宋莺时的势在必得。那天的主流媒体在商氏的施压下,不敢公开当天的录像,只是擦边曝光了宋莺时的正面,还给她吸了一大波粉。但在人手一个手机的时代,“自媒体”遍地都是,很多拍摄商砚深的视频还是偷跑出来。谁看了不喊一句“磕到了”?颜值即正义的时代,商砚深跟宋莺时的脸那么般配,他还一副时下嘴流行的霸道总裁姿态,网上甚至开始有了他们的CP粉。甚至有人开始以这两人为原型,开始写同人小说了。宋莺时自己刻意地屏蔽这些消息,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自然不知道这些。反倒是薄旷知晓得不少。他工作更忙,但是架不住有个“奇葩前妻”。华初筠自从知道宋莺时跟商砚深的关系后,对她的敌意一夕之间消散,磕多了以后,竟然成了他们的CP粉。经常给薄旷转发关于宋莺时跟商砚深的物料。刚开始薄旷还只当她是为了离间他跟宋莺时,但渐渐的……薄旷才知道,华初筠是真的在磕CP。发给他也只是因为,他们两个都认识宋莺时,可以在她磕糖上头的时候交流一下。找什么……什么“同担”?真是离谱。挂了跟宋莺时的电话,薄旷正要去洗澡,谁知门铃被按响。他走过去,却没有开门。门铃却锲而不舍地响着,伴随着华初筠娇滴滴的声音,“薄旷,薄总……同担,前夫?”
薄旷真恨不得把没用的助理给揪出来打一顿。没用的东西。他让助理去接华初筠,把她安置好。结果还是被华初筠套话套出了他居住的这个酒店,硬是跟他住到了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薄旷被她挠门挠得心烦,隔着门道:“大半夜的,别人都要睡觉了,华大小姐,麻烦你有点公德心。”
“那你开门,放我进去啊!”
薄旷:“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
华初筠疑惑道,“你没穿衣服?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裸睡的习惯啊!哪怕我想光着睡,你还要帮我把睡衣穿回去……”华初筠一句话没说完,面前的门就被拉开了。对上薄旷的黑脸,她笑得一脸得逞。从薄旷的胳膊下面挤进门,她得意洋洋道:“你干什么摆这个脸色给我看。我们俩睡都睡过了,现在跟我装什么贞洁烈男。不会吧薄旷,难道你在宋莺时面前扮处男啊?”
薄旷听得眉头直皱。这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就算薄旷对她一直守着君子之礼,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大半夜的,在这种私密空间里还一直提这些限制级话题,真的不怕他兽性大发。换个男人,反正是前妻,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薄旷比谁都清楚华初筠的身体对男人来说有多难以抗拒。这个女人!“你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薄旷幸好没洗澡,身上还穿着白天西装西裤。一本正经,透露出一股禁欲板正的气息。华初筠看着他,笑了笑。放在以往,她只要逮到机会,就会对薄旷动手动脚,想要发生点什么。今天却只是抿着唇,看着他笑。原本一张脸就长得粉嫩,不作妖的时候,笑起来还透着一股乖劲儿。但她是洗了澡来的。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袍,衣领晃荡,能看到细细的肩带勾着一条低胸睡裙。薄旷皱眉提醒,“把衣服穿好。”
“咱俩都没关系了,你还管我穿衣服。以前我被你干得没力气,衣服都是你穿的。那你来帮我穿好好了。”
薄旷:“……”到底什么女孩子,才会这样说话。华初筠平时在外面摆公主架子,整个人矜持高傲得不得了。到了他面前就口无遮拦,从前薄旷看在她爸爸的面子上,一直都是宠着让着,别说穿衣服,就算华初筠说不想走路,他也背着他走。但现在,华初筠这样讲话,薄旷却拉下脸直接教训,“你一个女孩子满口黄暴,以为自己很真性情?华叔要是在这里,嘴巴都给你扇烂,不长记性!”
华初筠脸上乖巧的笑容僵了一下,变了色。但她还是很快回击道:“我又不是傻子,难道会当着我爸的面说这些?你又不是我爸,我挑逗你呢,你没看出来?”
薄旷冷嗤一声,“我的确不是你爸,所以不能对你动手。但我可以讨厌。”
“你讨厌?”
华初筠嗤之以鼻,“是讨厌我还是讨厌我这样说话……装什么真人君子,以前我在床上骚两句,你恨不得把我撞到床头柜里去……”“华初筠!”
薄旷厉声叫停了她。脸板得厉害,站起来抓着华初筠的胳膊,就要把她往门外拉。华初筠被薄旷拉扯两把,眼睛就红了。倒不是真的被他弄疼了,而是自尊受伤得厉害。这个男人,跟她有一段不到两年的短婚。那一年多时间里,他对她这么好,好到让她以为自己是他手里的珍宝。让她爱上他,离不开他。他却抽身比谁都快。更让她意难平的是,薄旷言之凿凿地告诉她,从来没有爱过她。对她好,只是感念华家的恩情。这让一向眼高于顶的华初筠怎么接受得了!这个男人简直把她的自尊连同女性魅力一同踩踏在脚底。刚开始的时候,华初筠恨不得雇人杀了他。爱恨交加,她赌着一口气刚答应离婚那阵,天天找薄旷撒气发疯。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有度量,不管她怎么闹,薄旷从来都一脸放任地由着她纵着她,从来不真的跟她动气。但他告诉她,这不是爱,只是在报恩。华初筠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大眼睛看向他,眼泪就跟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薄旷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手上的力道却不由地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