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面色铁青,周围气压一片低沉。宋莺时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样了。也在提醒她,商砚深就算在她面前多么做小伏低,他本质上还是一个霸道冷漠的人。什么人能让他例外?大概也只有地上这个化身可怜小白花的女人了。果然,下一秒商砚深就把林菀从地上抱了起来。华初筠看得气咻咻的,抓着宋莺时胳膊的手指收紧,力道把宋莺时都抓疼了。宋莺时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华初筠刚刚要自己把石膏交给她的用意。也通过这巨大的疼痛感受到了华初筠替自己不平的程度。真的有点感动了。宋莺时满不在乎地一笑,将石膏往地上一扔,看也不看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对华初筠道:“我们走吧,一会儿媒体就过来了,拍到你就不好了。”
华初筠有点堵得慌,瞪了商砚深一眼,就要跟宋莺时一起走。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磕CP了!但这一眼过去,就看到商砚深只是将林菀从地上抱起来,而后就转手交到了身后的保镖手里。他低声吩咐保姆,“你跟去医院,无论如何,孩子不能出事。”
声音很低,只有保姆一个人听到。平时很惧怕商砚深的保姆,此时却倏地抬头看他一眼。实在是商砚深话里暗示的意思让她有点心惊。孩子不能出事,他没说一定要大人……保姆对上商砚深无情的眸子,慌乱地点点头,急忙跟着保镖去了。华初筠的这一停顿,拖慢了宋莺时的脚步。结果还没走开,就被商砚深抓住了手腕。宋莺时想也不想就要甩开他,“放手,滚!”
商砚深的保镖已经四散开去疏散这个休息大棚的其他宾客,只剩下宋莺时身边的华初筠。商砚深看了华初筠一眼,示意让她也跟着出去。但宋莺时的另一只手却抓着华初筠不放。而华初筠也没有被商砚深的眼神吓住。她连老爸的眼色都不用看,还需要搭理商砚深?华初筠出言不逊,“你抓着我们莺时几个意思啊商总?你不是只在意你那小三和野种吗,怎么不赶紧跟着走啊?”
商砚深的嘴更毒,“你这么没眼力见,难怪薄旷那种满身心眼子的人过不到一起去。”
华初筠:“你……”她怼了宋莺时一下,“你就让这个男的欺负我?”
宋莺时不看她,转头看向商砚深。“怎么,商总要为她报仇吗?”
她朝地上的石膏一抬下巴,“凶器就在那里,你动完手就消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商砚深薄唇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哂笑,“到底哪儿学来的脾气,以前也没见你不讲道理成这样。”
他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华初筠一眼。华初筠:“……”什么意思,嗯?什么意思!宋莺时这个女人,一向都是很嚣张的好吧!之前她也没在宋莺时这里占到多少便宜!宋莺时:“谁不讲道理了?”
“你。”
商砚深轻描淡写道,“跟你起冲突的不是我,说什么报仇的也不是我。我为你紧赶慢赶来了,迎面就给我先泼一盆脏水。你还先生起气来了,嗯?”
华初筠因为被宋莺时拽着手臂的缘故,离两人都不到一臂距离。所以商砚深的低音炮,就跟直接在她耳旁响起来的一样。这话、这语气……宋莺时感觉到身旁的华初筠微微颤抖起来,不由地一眼看过去。这一眼过后,宋莺时就嫌弃地撒开了华初筠的手。不是说好不磕CP了吗,说话跟放屁一样,她白感动了!华初筠:“……”她有些羞愧。实在是商砚深那话说的……太宠溺了。虽然面无表情,虽然话语里貌似在谴责,但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男人该死的在哄人?最重要的是……商砚深好像没有因为宋莺时手里的石膏撞到林菀而生气?华初筠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但又不确定,直接开口问道:“商总,是不是刚刚莺时没有撞到姓林的小婊砸,你看到了?”
没有。商砚深赶到的时候,林菀已经躺在地上了,而宋莺时手里确实拿着那个石膏摆件。但商砚深却清楚,宋莺时是不屑于对林菀动手的。商砚深回了一句,“她要是动了手,那就说明还在乎我。”
“放屁!”
宋莺时忍不住骂道。商砚深照单全收,面色不改,手上再添两分力,要带宋莺时往外走。“你要拉我去哪里?!”
商砚深:“外面那么多媒体,你想被人拍下来?”
宋莺时当然不想。她今天好好地拿奖,本来是件积极的好事。被林菀这么一搅局,要是公开出去,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在女人撕逼上面了,谁还会注意到她的荣誉?华初筠的那句“晦气”真是没说错。“你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
宋莺时态度坚决地要跟他划清关系。一看到商砚深,就想到林菀。如果不是有他撑腰,林菀敢一次两次地在自己面前蹦跶?商砚深:“恐怕不行。有些话没说清楚,我不能白白让你泼了脏水。”
宋莺时冷冷地看着他。知道他指的是林菀“小三”的指控冤枉了他。但就算他们两个没有实际的出轨行为又怎么样呢?事实就是林菀对商砚深图谋不轨,而商砚深的不拒绝,就是在给她机会。宋莺时没好气道:“只要你们两个谁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没机会污蔑你们了。”
说完,又扭头看华初筠,“走不走?”
“去哪里?”
华初筠在一旁吃瓜吃得正起劲。宋莺时:“你刚刚不是说,要跟薄旷一起给我庆祝今天拿奖的事吗,怎么,不算数了?”
华初筠缓慢地眨了眨眼,“……哦,那走吧。”
宋莺时:“你给薄旷打个电话。”
华初筠乖乖照做。有宋莺时在,薄旷就不会把她赶走了。唉,刚刚还吃别人的瓜津津有味,现在想到自己。好歹宋莺时的前夫对她这么主动,而自己的前夫呢——艹,她前夫对宋莺时也很主动!电话接通了,华初筠哀怨地开口,“薄旷,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