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将她箍在怀里,女子柔软的身体像团棉花似的,有些故意浓妆艳抹,却掩盖不住她本来的清丽。他从来不缺女人,甚至在骨子里就有些看不起女子。炼血堂自筹建以来,也收留过不少孤女,身手好的,培养成刺客,模样好的,送到万花楼或者达官贵人府里,都是工具而已。能到他怀里的女子,他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了,有人畏惧,有人谄媚。唯有眼前此女,她虽然不懂半点武功,可她的眸子里,却看不到一丝畏惧。自己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她又白又细的脖子拧断了似的,可她却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目光里甚至带有几分鄙夷。“你难道没想过,这么久了,豫王怎么还不来找你呢?因为他根本已经不齿再接你回去了,就算你从我手里逃走,你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吗?被人掳劫走,你觉得你还能清白吗?”
孤山故意这么对她说着,一如她刚才的挑拨。可孟小冬从来未曾怀疑过赵秉南,她知道无论何时他都不会放弃自己。“别人怎么说,我从未在乎过。”
她轻轻一笑,很是洒脱。孤山倒是愣住了,这女人不好对付,也不好控制,更不好骗。偏偏就是这样的女子,却挑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她明明柔弱地像一只小白兔,可内里却是一只长着犄角,野性难驯的鹿,他深深吐纳之后,猛地抓住她,亲在了她的唇瓣上,甚至想更进一步时,却被她用力,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之后,才松开口,将她重重地推开,撞到边上的木几上,咚的一声。他伸手摸了嘴唇,指尖殷红。“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吗?以为我不敢动你?信不信我砍断你的手脚,让你还敢咬人!”
他伸手掐住她的脖颈,恶狠狠地说着。已经入城的赵秉南,两日一夜未曾合过眼。自从属下送来消息,说在一处荒废已久的破庙附近发现了两个女子尸身,辨明之后,是青衣跟紫衣。属下支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她们衣不蔽体,死前被人……那个……”不必再明说,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只是他们没想到居然歹人这般猖獗,在皇家仪仗的眼皮子底下行凶。赵秉褀气得直咬牙,“二哥!绝对是老三那个混蛋!若不是他放行,怎么可能让人有机会,近得了你们的队伍。他带的可是一等一的好手,怎么就发现不了那些贼人的行踪?”
赵秉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此时更不能乱了方寸,小冬已经不见了一日一夜。王府那边没有任何消息,那些人不为钱财,那定是冲着自己来的。祭天的队伍,今日申时已经回了京城。听说赵秉煜是亲自进宫请罪。用不了多久,全城都知道豫王妃在半路上被人劫持失踪的消息。说来可笑,一旦这种事情被曝光之后,尤其是发生在大户人家时,他们关心的不是如何去救人,如何去惩恶,而是失踪的女子定是失了清白,他们宁愿舍弃这种“不洁”的妇人也要保全自己的声名。可赵秉南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要她平安回来就好。“七殿下!七殿下!可算是找到你了!”
管家白伯追上他们。赵秉褀有些意外,“白伯,你找我作甚?”
白伯送上一封信,“这是上次你带来的那位秋公子,他去你府上寻你不到,然后将信才送到豫王府,说是急事,吩咐老奴,务必交到你手上!”
赵秉褀皱起了眉头,“云耕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急事!眼下,最急的就是二嫂的事……”他说着,就把信往怀里一塞,根本不打算看。赵秉南劝道,“既然人家找得那么匆忙,想必真的是什么要紧的事。我这边,反正暂时也无什么新的线索,你就先看看,不要负了友人的信任。”
赵秉褀平时对待朋友很是豪爽,所以也结交了一票江湖上的朋友,这群人里面各行各业都有。赵秉南甚少过问,不过倒是很羡慕他这种不端着皇子架子,跟平民打成一片的行事风格。见二哥已经开口了,赵秉褀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抽出信来,撕开封口,取出信纸,上面只有一句话。赵秉褀看完之后,愣了一瞬,立马递到赵秉南面前。一炷香的时辰,廖统领带着人以缉拿朝廷要犯为理由,冲进了万花楼里,并命人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万花楼的老鸨倩娘愁得脸都要青了,可又知道这是惹不起的主,只好堆着笑脸,扭着腰肢,攀在廖统领边上,“官爷,您这样,我们这里就不用做生意了,能不能行个方便?别吓着我们的客人!”
廖统领把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扫开,冷冷道,“你做生意要紧,还是我拿朝廷侵犯要紧?难道你是故意包庇人犯?”
倩娘一听,白了脸,赶紧摆手,“不敢不敢!官爷请便!”
楼上,孤山听到下面的动静,便派了手下出去打探。“大哥!前门有官兵把守,现在后门没人,咱们可以从后门走!”
孤山一听,便知后门肯定有埋伏,便带着孟小冬,直接从窗户离开。他揽住孟小冬,站在三寸宽的屋檐边上,“不想死,就抱紧我!”
孟小冬冷笑着,不做回应,要她抱他,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孤山哼了一声,便搂住她的腰,运起轻功跳了下去。他落在万花楼边上的一条小巷里,人才落地,就只听见周围传来兵刃相撞的声音,呼啦啦,一群埋伏在黑暗里的人影全都冲了出来。他的多疑反倒害了他,后门确实没人,也并没有多少埋伏。主力都在东边这里等着呢。万花楼的东侧是姑娘的厢房,既然他们收到消息说人在万花楼,要藏一个面生的女子,肯定是藏在万花楼姑娘的住处。前面的打草惊蛇,就是让他自投罗网。孤山抬手举起一柄匕首横在孟小冬的脖颈边上,“谁敢轻举妄动,我就在你们的豫王妃脖子上扎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