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太子怎么过来的,他便怎么回去,无疑还是靠爬墙角,堂堂太子殿下爬墙角本就不应该,竟然还爬两回,说出去定要被人笑话死的。待人走后,温雪的身影出现在后头,她跺跺脚,对着温酒就是一通谩骂,“你凭什么拦我的好事,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成为太子妃了!”
她还在痴心妄想,太子妃有那么好…就能成为的吗?“别做梦了,还是回去多读读几本书,想着入南越,不到半个月,你骨头都要被啃没了,”温酒懒得和她废话,可这一说成功激怒了温雪,“你就是看不惯爹爹疼爱我,你们都排挤我,甚至不把我当妹妹看!”
她的声音足够吵醒一堆人了。真是个麻烦的女人。“我若真不把你当妹妹看。就不会劝太子殿下放过你了,”温酒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自己好心帮忙,竟然还被反咬了一口,那不是个笑话吗?“温酒,你…”温雪被逼的说不出话在,在原地哭着,撒泼着,硬是要温酒难做。温太傅被吵醒,去后院,见到自己两个女儿一个在哭,一个在冷眼旁观。不用说三姑娘肯定受了什么气。不然她好端端的在地上哭干什么?“别哭了,大半夜的,闹什么笑话?”
温太傅一幅还没睡醒的样子。温雪刚想诉苦来着,被温酒支着起身。“他想当南越的太子妃,大半夜找我吵吵闹闹我不同意。她就坐在地上卖力的哭。”
话一出出来显然是三姑娘的不对。温太傅叹息一声,“你二姐是为你好,不要想着去南岳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爹舍不得你受罪。”
啊。”
如果说前面几句打动不了温雪最后一句,他着实被震撼到了。爹爹心里居然这般有自己。他以为就只有大姐和二姐呢。“爹你回去休息吧。三丫,你扶三小姐回房。”
温雪不便在外久留。临走时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温酒一般,她明白,温雪是记上自己了,可自己半点法子也没有,南越太子不喜欢温雪,是不会娶温雪的。“爹你怎么还不回去?”
温酒挑眉。“爹问你,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温酒默了默,“爹还是别问了,知道了对您老不好。”
温酒径直略过温太傅,她不想说就不会说,谁也勉强不了她。豫王府内,孟小冬摸了摸脖子上面的上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赵秉南的药都是好东西,别人想要都要不来的那一种。“秉南,我…”孟小冬有话要说,赵秉南披上衣服,走到她跟前,“怎么?”
“宴会上的刺客是冲着我来的,我怕…是我的仇家…”孟小冬心底还是怕极了,毕竟差那么一点点,她小命就要没了,她是打心眼里感激温酒,没有她自己根本就…活不下来。“刺客死了,无法追证,不过…你有什么仇家?估计是我的仇家过来的,放宽心。”
赵秉南试图安抚孟小冬,却见她摇着头,“爹爹在外经商得罪不少人的。”
正是因为这样…孟小冬才会过的很含蓄,哪怕自己是个女商人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大部分的人都只知道她是个农女出身,家里经商罢了。“对了,父皇有没有怪罪于你?”
孟小冬心口挑了挑,有些紧张,他愤然离席的事情是完全不给父皇一点颜面的。“他不会,”赵秉南可以确定,“父皇早年失去了一个公主,是他最为宠爱的淑丽妃所生,淑丽妃自此之后郁郁寡欢,对谁都是…一副仇视的模样,赶巧的是,咱们闺女出身的那天正好是公主的诞辰…”“父皇爱屋及乌,对挽玉何曾亏待过?”
“淑丽妃…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吗?”
孟小冬有点同情这个女人,看她是真心为挽玉好,孟小冬对她的芥蒂冲刷了不少。可这个女人还是很难让人摸透。“她原来…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对父皇并不是很在意,她是怎么进宫的都不知道…”赵秉南摸摸她的头,“睡吧,明儿要进宫给皇后请安。”
经过宴会的事情,估计文德帝那边惊魂未定,皇后受挫,宫里的变局要不一样了。皇宫依旧如死寂般一样。淑丽妃坐在文德帝的书房,在他的宣纸上面轻轻写下几个字。纸张摩挲的声音,将文德帝从藤椅上惊醒。他看着淑丽妃的倩影,一晃许多年过去了,例如当年带她回宫的那一幕。“阿娴。”
他轻唤淑丽妃的闺名。淑丽妃手中的毛笔掉在地上,“皇上醒了,就回寝宫歇着吧。夜里风寒着了凉之后,那帮小老头又得吵着你了。”
“朕一直不懂,阿娴的心究竟在哪里?”
文德帝眼中缱绻,闪过浓浓温情。这样的眼神足以证明淑丽妃的的确确在心中最在意的女人。他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却比不上这个,常伴他左右,体贴入微的淑丽妃。“阿娴的心阿…不就在这个皇宫里面嘛。”
他七年没有出过门了,哪怕文德帝想要出去微服私访他都不会离开。大概是习惯了宫里的生活,到宫外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淑丽妃是父母双亡。“朕不信。”
“皇上信不信是皇上的事情,还是说皇上觉得臣妾出得了这个皇宫不成?”
问心而问,这几年来,文德帝对他不尽心尽力,什么金银珠宝一样样朝它的宫里送总是送不完一样。淑丽妃成了整个皇宫里七年来唯一一个荣宠不衰的女人。奈何阿奈何,就算是荣宠不衰,文德帝还是会在别的女人身边过夜,看着他们一个个生下皇子,淑丽妃的心早就凉透了,她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这是皇宫,她的丈夫是天子,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你想回去?”
文德帝不管他有多少怨言,只听出了他一个话外之音,就是他并不喜欢皇宫这个牢笼,可淑丽妃就算回去了,一个亲人都没有,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臣妾不敢。”
淑丽妃匍匐在地上,“皇上还是别为难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