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大嬷嬷的收“皇上来了没有,他有没有罚淑丽妃。”
“来了,几位皇子都来了,皇上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娘娘要不要看看?”
大嬷嬷有意将皇后的注意力移向珍宝古玩上面。皇后发闷的坐在床上,随后疯了似的笑起来,“哈哈,竟然…竟然还不罚她,我就知道你不敢。”
她笑的凄凉。七年了,整整七年,她慢慢凋零,母仪天下的皇后跟冷宫弃妃一样度日如年,淑丽妃啊你一定很得意吧,不用对付本宫就可以轻易让本宫崩溃。“娘娘,别难受了,皇上…若心里没有娘娘是不会让娘娘做这个皇后的。”
大嬷嬷通事理,“权力才是娘娘该把握的。”
她说的字字有理,皇后辩驳不了,可一开始…她是怀着对皇帝的憧憬和爱慕之心进宫的。“是,本宫是皇后,就算你也不会让她如意。”
皇后抓紧被褥,一头黑丝染上青发,垂在脑后,她才二八年华,跟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般。皱纹,人老珠黄。温酒喝了几杯白酒,喝的脸醉醺醺的。她拉着孟小冬,“你就别等了,赵秉南不会有事的。”
她随孟小冬回了府,对上一个醉醺醺的女人她无计可施。“嗝。”
温酒打了个饱嗝,双眼迷离,“有时候真想直接嫁了太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你醉了。”
孟小冬抢过她掌心的小瓷杯。温酒不让,缠着她,“我没醉,醉了会说胡话的”“你做梦!”
莫离一脸煞气的走进来,横抱起温酒,“想嫁进南越你就是痴心妄想!”
这个磨人的女人。莫离无可奈何。“带她走吧,温酒,挺不容易的。”
孟小冬催促着莫离赶紧带人走。莫离转身迎面撞上念丫,念丫见着莫离怀中的女人,挪了挪脚,让开路,“莫离公子,你…抱着温小姐做什么?”
她强忍心中的按耐不住,语气尽量谦和。“带她走。”
莫离简单干脆道。“莫…莫离公子,交给奴婢吧奴婢可以…”还未说完,人已走出老远,念丫抬眸,小眼睛红红的很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王妃。”
她垂头丧气,“莫离公子和温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年就提醒过你了,莫离喜欢温酒。”
“莫离公子不是很讨厌温酒的嘛。”
念丫语气冲起来“奴婢以为莫离公子喜欢奴婢的。”
念丫恍然,她跟做了一场梦一样。“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独温酒…她不同,有句话说的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正因为温酒跟莫离认识多年,彼此习惯了彼此,若是…分开了,你懂的,我就不说下去了免得你伤心。”
“奴婢已经伤心了。”
她的眼泪跟珠子一样,打落在帕子上面,咸咸的,跟吃了盐罐子一样。眼泪是宣泄情绪的唯一方式,孟小冬不怪她。女孩子嘛哭哭就好了。听见哭声,赵秉南加快脚步。“小冬,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嘛?”
赵秉南想抱她入怀里,孟小冬抽了抽嘴角,望着哭的更凶的念丫,“哭的是她。”
“王爷,奴婢这就收拾收拾自己过来伺候王妃。”
念丫垂头走了,落寞的背影跟被人抛弃了一般,孟小冬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念丫十六了,是个大姑娘了,她该明白情感只是记忆中的一丝痛楚,遇到更好的人嫁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愿得到自己想要的。算起来,孟小冬也不敢说她有多爱赵秉南,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多年如一日对她的好。“父皇器重你呢,就得更小心一点。”
孟小冬将挽玉给奶嬷嬷,起身给他整理衣服上的褶皱。“给本王。”
赵秉南迫不及待去接女儿,轻轻的抱住那软肉。“你身上还冷着呢,别冻坏了我闺女。”
孟小冬赵秉南感情一直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会拌嘴,大多生气的都是孟小冬,时常为女人,恨不得跟赵秉南打一架。“没事,她裹的多。”
赵秉南用他下巴的一点青色胡渣摩着女儿的小脸蛋,挽玉睁开小眼睛,捧着赵秉南的脸,奶声奶气咿咿呀呀叫着。“装睡她。”
孟小冬气打不出来。“我真是给自己养了个小情敌。”
孟小冬嗷嚎道赵秉南没有因为有了女儿忘了女人,搂着她的纤腰,道,“跟女儿吃什么醋?”
孟小冬被这么一说道,心里暗暗发誓,再生个儿子,生个儿子就不要你!“好,不跟女儿吃醋。”
记仇,再记仇!挽玉感受都来自娘亲的得意,魔爪放开赵秉南的脸,对着孟小冬做了个要抱抱的手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不要?出了事,孟小冬还是最失控的那一个。皇宫歇了灯,淑丽妃手指放在窗纸上,蒙了一层白雾。她兀自叹息,人老了,越发喜欢这样了。数不清多少个年月了,阿聿,你是放弃了嘛。她问着自己,即便等不来,真的等不来。淑丽妃写下第几百封信,将信合上,转而听见床榻上面传来文德帝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她再轻声叹一下,浑身冻的发冷,却偏偏还要忍着不去陪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