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她闭嘴,建国公夫人…以为姐姐投来的是赞许的眼神,更加卖力讽刺淑丽妃,“这别人家的孩子不能当自己死去的孩子不是嘛?”
“闭嘴!”
皇后出声。淑丽妃将挽玉交还给孟小冬,孟小冬不懂明明是春天,却感受到了一种冬天才有的彻骨寒意。“建国公夫人是吧?”
淑丽妃娇艳前一刻笑面惘然,下一秒脸色狠厉下来,“听说你膝下唯一的儿子五岁了,不如交过来给本宫带带,建国公儿子多,不差这一个,本宫会让建国公夫人也尝尝睹物思人的滋味的。”
“你…你放肆,姐姐快治她的罪!”
建国公夫人叫起来,用力抓住丫鬟的胳膊,扯出两条血痕。“你才放肆!”
皇后看不过去,这关乎到皇家的颜面,更何况得罪了淑丽妃对谁都不好。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啊。“姐姐。”
她弱弱唤了一声。“别叫我姐姐,本宫是皇后,皇后你懂吗?”
孟小冬身子抖了抖,皇后谦和,很少当众发飙,大多数时候造次的都是淑丽妃。建国公夫人见连最亲的姐姐都不帮自己,顿时泄了脾气。“娘娘,臣妇错了,不该以下犯上的。”
这样的道歉做给皇后看的,淑丽妃不屑于这些。尽管皇后看向自己的眼中多了一丝的恳切,她也会置之不理。“淑丽妃,本宫妹妹不懂事,你…”“她都生了孩子的还不懂事嘛?当本宫眼瞎嘛。”
淑丽妃讪讪笑着,“不懂事总该有人教才是。”
“淑丽妃,你敢驳娘娘的话,不怕皇上治你得罪嘛?!”
建国公夫人瞪圆眼睛,姐姐在宫里孤立无援,每每伤心之余,这个盛宠的女人,就是姐姐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恨不得亲自给皇后拔了。“就算今日本宫烧了这地方,也没人敢治本宫的嘴!”
淑丽妃大言不惭,皇后想着如何收场,被淑丽妃一挑衅,浑身跟炸毛的狮子一样。“淑丽妃,平时娇惯你就罢了,现在想爬到本宫头上了嘛!”
皇后母家强势,至于怕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嘛?等皇上一死,她就是任人宰割的份!她惊叹于自己的想法,又蠢蠢欲动起来。淑丽妃用唇形描绘了七个字,唇瓣一张一合,皇后跌坐风椅,捂住胸口,额头出汗,疼的双眼发昏,“娘娘,娘娘!”
她身边的大宫女替她顺气。满堂私语,昏迷之前,皇后听见了,那句凉薄的话,似是挑衅。“传太医。”
淑丽妃!她恨啊。孟小冬跟着温酒到了后花园,忍不住回头瞧了几眼,温酒拉着她的手,低声道,“这不是我们该管的,赶紧走!”
这趟浑水谁也淌不起。“温酒,你说皇上会不会治淑丽妃的嘴?”
孟小冬抱着挽玉,手心出汗,挽玉咯咯笑着,把玩着她的手指,自娱自乐,小孩子都是这样。“不会。”
温酒肯定道。“可皇后都被气晕了啊。”
孟小冬担忧淑丽妃的处境,又害怕皇后出事。“皇后就算气死,皇帝只会明面上罚淑丽妃,说不定受罚的还不是她呢。”
温酒在宫里的那一年,可搜罗到了不少的八卦消息,她不介意跟孟小冬分享。孟小冬歪头歪脑的,都说一孕傻三年,说的就是她这种吧。“真这么好。”
孟小冬一直误以为皇帝喜欢的是自己的结发妻子,竟然是淑丽妃,都是以貌取人的?“至于小公主,可惜了可惜,”温酒幽幽叹息,夹起一块奶酥花放在挽玉的嘴巴,她正要伸手咬,温酒抽了回来,这么一来一去,小丫头哭了,孟小冬又得手足无措的哄着她。“你就会给我添乱子。”
温酒笑的合不拢嘴,无言胜有声。闻见后花园传来孩子的啼哭声,赵秉寒缓步走近,隔着凉亭瞧见孟小冬得侧颜。“七爷要不要过去?”
“不用了,她应是不想见我。”
赵秉寒连见孟小冬的丝毫勇气都没有,只想远远瞧她一眼就足够了。主子不要妄自菲薄,王妃善解人意,是会原谅你的,更何况贵妃娘娘…”说起贵妃娘娘,赵秉寒忘了自己的母妃还在前头,据说宫里出了大事故。几位皇子被招进宫,赵秉南不例外,在文德帝身边。赵秉寒见到他的时候,俯身叫了声,“二哥。”
赵秉南二手,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文德帝不知这种和谐能维持多久,他剧烈咳嗽起来,陪在皇后的身边,皇后老了,整个人瘦瘦高高的,文德帝不太记得清她年轻的时候。“父皇,母妃有自己的苦衷。”
赵秉寒先是请罪,想护住淑丽妃。“苦衷也不是她顶撞母后的理由,为妾者就该有妾的本分。”
大皇子顶撞道。皇后待他不是很好,骨肉连心,赵秉坤心底是有皇后这个母亲的。文德帝脸上蒙上一丝阴郁。他不喜欢听“妾”这个字,特别是用在他最爱的淑丽妃身上。一句话堵的赵秉寒说不出话来,赵秉寒觉得自己可以不说话了,父皇…松开皇后的手,起身,对着大公公沉声道,“让贵妃好好休息,别劳坏了心神。”
“父皇,你这样对母后…”赵秉坤急起来。“当朕不知道阿娴为何会无缘无故发火嘛!”
文德帝脸色微变,愠怒之色,恨不得将赵秉坤丢出去“大哥爱母心切,父皇还请消气。”
这里最不想干的赵秉南出来当和事佬,尽管他极不情愿夹在两个人之间。他腰弯的很低。文德帝眯起眸子,“等皇后醒过来给她送点东西,你好好陪着她,至于建国夫人,跪在宫门口,朕不会放过她”跪在宫门口?!赵秉南一惊,就连带着赵秉寒都觉得不妥。“父皇,这…这关乎建国公的颜面,还请父皇三思!”
赵秉寒抢先,赵秉寒不说赵秉南也会说道的。“哼,阿娴无人可以羞辱,何况她羞辱的是朕的宝贝女儿。”
文德帝一口一个阿娴,从未听过他这样叫别的后宫嫔妃,大皇子看向赵秉寒的眼中多了一丝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