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梦呓症，王妃跟本王多年夫妻，王妃不会还没发觉？”
赵秉南握住孟小冬柔软无骨的小手，她的手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涂了一层薄薄的润由，却怎么暖热，过了会儿都是凉的。赵秉南是天然的暖炉子，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混着兰花的香味，对了，他屋里有一盆进贡的金盏玉兰，娇气的跟个婴儿一样，碰一下也不行。“王爷睡在本妃身旁就没梦呓过爬去书房呢？”
孟小冬对赵家还不够了解透彻？几位皇子外加上陛下都没梦呓的毛病，他就算有也是装的，医书上还说了梦呓是会到处跑的，有过人淹死的先例。“是王妃在身边本王心安。”
赵秉南厚着脸皮道。装继续装！为了上她的塌面子都不顾了。“睡行，本妃得带着安康一同睡。”
对孟小冬而言女儿就是楚河汉界，跃不开来的那种。至少上塌了，赵秉南还是见好就收，“全听王妃的。”
屋内有些寒气，李湘紧了紧身上的外袄，正欲起身。“夫人，巧夫人来看你了。”
老太君先前的得力侍女阿盼如今是李湘的贴身丫鬟。她来？李湘自以为跟巧嫣未井水犯过河水，她不去寻她，她自己送上门来了。“请她进来，我先穿好衣服。”
她就一件单衣，失礼了些。“不必，李妹妹无须客气。”
巧嫣粉裙覆身，像极了她家中养的粉蔷薇。李妹妹…李湘入府之前听说这巧夫人是跟王爷最为亲近的女人，王妃怕巧夫人一人独占王爷，才破例纳了她入府。这对她是一个机会。“巧姐姐，屋里湿气重，妹妹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的，莫怪妹妹。”
她谦和道。“别装了，姐姐妹妹情深，只是客套话，你经常派人打听我的喜好还有行踪，不就是想见我一面嘛？”
巧嫣突然变了脸色，笑容却未见半分。李湘冷汗顿生，“妹妹只想见王爷一面。”
“可以。”
巧嫣大方同意。“你竟然…真会…”李湘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传闻巧夫人对王爷并不上心，不是以讹传讹。“这府中的女人没有王爷的宠爱举步艰难，别说妻妾了，王妃尚且如此，我是对王爷不感兴趣，李夫人乐意最好。”
巧嫣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成熟了些。“你不怕王爷怪罪你？”
李湘语气急促，虽是内心深处渴望见到王爷一面，却不得不蛰伏等待机会。六皇妃没有脑子，压根把她当成了一根刺，王爷她是觉不会让给自己的。现在这个受尽王爷宠爱的巧夫人竟然给她机会，她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真想帮她。“我帮你你帮我各取所需。”
巧嫣沉默片刻道。“那你要什么？”
李湘紧张，手不自觉放在胸口，心脏在剧烈跳动着。“六皇妃的命，你给嘛？”
巧嫣阴森森在她耳畔。身后的阿盼一脸淡定，李湘瞧了瞧她，“你先下去，我有要事要和巧夫人谈。”
阿盼应声离开，走之前狐疑地瞧了一眼李湘，屋里明明冷的跟冰块一样，她为什么脸在泛红？人要么在心动要么在心虚时才会脸红。阿盼当做无事，只当李湘是头一回见巧夫人紧张些许了吧。“你想要六皇妃的位置，恕我无能为力！”
李湘拒绝了，六皇妃死对自己并我好处，况且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相反巧嫣和自己非亲非故。“等等，谁说我要位置了，给你要不要？”
巧嫣诱惑道。财富地位，一个私生女最渴望的东西。“我凭什么信你？”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答应了。“我对王爷并无感情。”
巧嫣眸子真切，不像在说假话。“至于你必须相信我的缘由…你过来。”
巧嫣勾勾手。李湘一怔，缓慢点头，“容我想想，改日给巧夫人答复。”
“那便不打扰李…妹妹了。”
巧嫣妩媚一笑。李妹妹，李妹妹，真是讽刺至极，才过门就多了两个姐姐，一个瞧不起自己的，一个要帮自己的，她要的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阿盼，过来，替我梳妆，我要去见六皇妃！”
李湘拂袖，原先写好的几张佛经被扫到地上，上面的大悲咒并无法让她静心。“小姐何必发火，这六皇府以后的女主人都会是小姐不是嘛。”
阿盼俯身。李湘逼近，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几下，“五年，六年还是十年…”她没有那么多青春去太尉府那个老女人的娘家落败。“小姐且等等吧，与虎谋皮，不如听老太君和大人的。”
阿盼抱着李湘的身子，柔声安抚着她。无论如何最后的赢家都会是小姐，她犯不着急成这样，再说了利用侧夫人和王妃闹矛盾从中有机可乘是老太君的计策，今儿见了侧夫人，怕是难办了。侧夫人一看就是不好利用的女人，她今日竟想反利用小姐！“阿盼，小姐我忍了十几年了，再忍不下去了，她拿我的抢我的，都得还回来。”
李湘的眼中多了一丝浑浊，再不复以往的天真无邪，说她是善良的，善良过了就不是人了。“你去做什么呢？”
赵秉寒午休醒来，未曾见到巧嫣，眉头蹙起。死女人跑哪去了！“去看你的侧夫人了，长的好生俊俏呢。”
巧嫣夸赞道，一点儿女人的嫉妒心都没有。赵秉寒却以为她嫌侧夫人碍眼。“你不喜欢本王给她扫地出门未尝不可。”
赵秉寒淡淡道，李湘于他，可有可无。“我才不做恶人呢，王爷，人家好歹进门快半个月了，你是不是去看看安慰安慰再…”巧嫣欲言又止，个中暗示，他懂的。“本王先办了你。”
赵秉寒眸光微冷，满身的戾气，惹不起啊惹不起。“妾身比不上王妃身份尊贵，今儿见到侧夫人的温柔贤惠，更是自叹不如…”她频频夸赞别的女人，想将他的视线吸引到侧夫人那里？“你说的这般好，本王就…”去瞧瞧，去瞧瞧，她小心思全藏在脸上了。“更不去了，就留你这里。”
他拿起文豪笔，“滚过来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