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她就让他想到了自己那狠心决绝的母亲。“我从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大夫。”
商喜顿了顿,眉心微微蹙起。“为什么?”
闻人柳目不斜视,直视着上方干净皎洁的床幔,像极了月光。“我从前认识一个人,她也是大夫,跟你一样看人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看向穴位和伤势。”
他的母亲当年是个宸国的医女。商喜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这些都是连自己也没能发现的细节。银针未除,闻人柳知道她不会走,索性主动交谈起来。“为什么学医?”
她不是公主吗,万事何必躬身亲行,自有人蜂拥而至,供她驱使。需要亲力亲为的,从来都是他们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因为不想让自己永远做个累赘,因为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商喜毫不掩饰自己学医的初衷,眯了眯眼,“你在试探我?”
闻人柳轻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不,只是闲聊。”
他顿了顿,忽然偏过头来,今日第一次直视着商喜的脸。“我要是说我也有想保护的人,你信吗?”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不过既然要闲聊,那就好好聊,有些事必须得说清楚才行,”商喜眉心紧锁,正色地看着他,“为何陷害我?”
先前那次颠倒黑白的陷害,她至今耿耿于怀。这人的行为虽没有给她造成实质性的后果,可她想知道答案。有种直觉告诉她,这个答案或许跟近来发生的许多事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谁料闻人柳却不答反问。“你生气了吗?”
看着男人脆弱无辜的脸,商喜心里暗骂这只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