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林夏被一阵喘息声给吵醒,睁开眼,她看到傅景琛在床上动,身子像是蜷缩在一起,她登时心疼一颤,连忙点开病房的灯,定睛一看,发现傅景琛面色苍白,面部表情扭曲,整个人都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你怎么了?”
林夏骤地想起他早上吃了东西的事,难道是那碗粥害的?毕竟除了早上那碗粥,后面傅景琛一直都说不饿便也没有吃东西。连忙按下了急救键,林夏坐在傅景琛身边,抱着他的身体询问:“傅景琛,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好痛……”傅景琛低沉一声,继而直起身子,嘴巴贴在了林夏的唇上,明明那般深情,却很是无力的吻着。“唔……”林夏本想挣扎,却在摸到他脸颊时,感觉到他脸在发烫,顿时心中一惊,糟了!傅景琛发烧了。感觉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夏奋力推开傅景琛,继而便听到开门的声音,是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怎么了?是病人有什么突发状况了吗?”
护士满眼焦急,毕竟这位刚刚做完手术,万一没照顾到,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办?“他好像是因为吃东西而引起什么了,詹姆斯医生在医院里吗?”
林夏满眼担忧,只觉得对不起傅景琛,毕竟她好心在这里陪护,结果却没能照顾好他,还让他……“吃东西?病人刚做完手术怎么给吃东西了呀?真是……”护士听到林夏的话,好似瞬间有了底气一般,数落林夏一番,立刻打电话给值班医生。医生得知傅景琛刚手术就吃了东西,立刻便联系了詹姆斯医生,并让护士把傅景琛推进了急诊室。急诊室外,林夏抱着自己的双臂,满眼都是愧疚,上一次她还记得刚做完手术不能吃东西这事,今天怎么就给忘了。怎么办?据说手术完吃东西会导致肠道粘连,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傅景琛,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知在急诊室外等了多久,林夏感觉自己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等她感觉急诊室里有人走出来,连忙起身,对上的是詹姆斯一脸的无奈。“林小姐,这次傅先生幸好没什么大碍,最近12个小时,千万不要再给他东西吃了。”
詹姆斯医生看着林夏说着,眉眼带着一丝安慰。“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詹姆斯医生。”
林夏连连点头,继而瞧见傅景琛被护士从急诊室里给推了出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回到病房,林夏去给傅景琛打水,因为他因肠绞痛而弄得一身汗,打水回来时,她听到了护士站刚刚那个护士与另一个护士的议论声。“真不知道她怎么做人家老婆的,好歹那也是个手术啊。”
“你是没看到那女人的傻样,竟然还跟我说给她老公吃东西了,啧啧啧,真是白瞎他老公那一张俊脸了,就是那张脸有点熟,会不会是哪个明星?”
“行了!说什么呢?”
护士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着两个护士一脸的严厉:“你们应该庆幸那位妻子说明了情况,不然,难不成要医生再开刀一次?还是说你们希望出现医患纠纷这类的事?”
两个护士被护士长说的乖乖闭上嘴,而护士长叹息一声说:“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别人家的事情少议论。”
说完,护士长便检查病历本,心中多少有些心疼林夏的,虽然她们彼此不认识,可作为女人来说,她觉得每个女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而且那位病人从手术到现在,他的妻子一直在陪床,关心则乱,出点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林夏却不这么想,她觉得那两个护士说的没错,她确实没能做好自己的能力范围的事情,就连手术后不能吃东西这点小事都没能记住。咽下胸腔里就要溢出来的酸涩,林夏回到病房,看着经历了两次手术,刚刚那一番折腾的傅景琛,她心疼的要命,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怎么了,她甚至觉得傅景琛有些瘦了,憔悴了。帮傅景琛简单的擦了擦身子和脸,林夏坐在他身边叹息一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静谧的夜,她就在他床边守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她所犯下的错。翌日一早,林夏感觉肩膀有重重的东西压过来,她睁开眼,发现傅景琛已经醒了,正在用他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林夏起身,将他的外套放在一边,连忙靠前询问,还不忘伸手在他额头试探了一下他的体温。傅景琛心疼的看着林夏,声音有些低沉:“一夜都这样守在这里?你不累吗?”
“没关系的,又不是天天这样。”
林夏说的很是轻松,其实刚刚起身时,她的腰还是很酸疼的,想必是昨晚冻到了。“不如找个护工吧?”
傅景琛心疼林夏这么照顾他,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去上班了,起码不需要在整夜整夜的守在这里。林夏勾唇一笑,眸底满是欢喜:“怎么?嫌我照顾的不好,想要换人啊?”
“怕你累到,”这样的话,傅景琛没能说出口,他怕真的把林夏给气跑了,于是,他想了想说了句:“确实照顾的不太好。”
林夏不以为然的耸肩,为他打了盆洗脸水,继而帮他擦了擦脸笑道:“没办法,你已经上了贼船,很难下去咯。”
说完,林夏发现傅景琛的胡茬好多,想来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这般邋遢的模样也是拜她所赐:“你平时怎么刮胡子的?”
突然莫名其妙的话让傅景琛愣住,刮胡子?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到一股渣渣的感觉,顿时不怀好意的一笑:“剃须刀,电动的不习惯。”
其实,他平时用的都是电动剃须刀,突然提议手动剃须刀,无非是想让林夏给他刮胡子,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过?“我等下去送孩子们,然后买回来,还要买起泡剂的吧?”
林夏一边洗着毛巾,一边想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六年前傅景琛好像是这么刮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