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炎炮天瞟了眼跪在地上的炎飞鹏,语气生冷地说道。炎飞鹏死死抱住炎炮天的大腿,哪会因为炎炮天的一句话就会松手?这短短的时间一晃而过,本来就不长的距离显得更为短促。炎阳夏的脸上抹出一丝阴冷,他的双眼中不时地闪过一丝精光,看着不远处的炎炮天犹如是在看一只猎物。“火龙咒!”
炎阳夏轻轻地吐出一语,空间中顿时汇聚起丰沛的火系元素灵力,这磅礴的灵力犹如惊涛骇浪,瞬间便在空中形成一只硕大的火龙,这火龙来势凶猛,张着巨大的龙口便朝着炎炮天奔腾而去。“走!”
炎飞鹏双眼通红,一把将炎炮天拉到身后,转身冲向了那奔腾而来的火龙,“走,走得远远的!”
炎飞鹏双脚一踏,犹如爆发了这么多年来集聚的气力,身子一拱,朝着火龙便迎身而上。“爹!”
炎炮天双眼一红,眼泪如雨般滚落而下,这几个月来炎飞鹏所做的一切已经深深地埋在他的心中,哪怕是块石头也融化了,更何况他只是个人。炎飞鹏淡淡一笑,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解脱,这声“爹”足够他含笑而归,他脸上挂上一丝满足的笑意,身子终于撞上了奔腾而来的硕大火龙。轰隆!一声巨响,场中腾起了一条冲天的火柱。炎炮天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朝着围墙上疾跳而去,他远远地看了眼场中燃烧的火苗,眼中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仇恨。“炎阳夏,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他转身跳下高墙,用尽了全身气力朝着怒水城中疾奔而去。夜黑风高,怒水城中仍然人潮涌动,每逢干燥的天气,这城中总有些人要在街道上流连,三人成群,五人成伙,闹得好不开交。“抓住他,抓住他!”
十来个护卫大呼小叫,惊得行人纷纷躲闪,这十来个护卫身着精良铠甲,个个面露凶光,满脸煞气。行人惊呼一阵,急忙从街道中央朝着两边躲开,众人侧目而看,眼中露出几丝疑惑。“这炎家是闹哪样?这深更半夜的,在追杀什么人?”
一个长着蒜头鼻的行人轻声地询问着其他路人,话语声如虫蚊之声,生怕被炎家众护卫听见。“听说是炎炮天犯了事儿,被处死,估计是让炎炮天逃出来了!”
行人们纷纷点头,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各异的表情。“这炎家做得也过了,再怎么说,这炎炮天也是炎家的子孙,况且还是个罕见的天才!”
“谁知道炎家是不是眼馋炎炮天的地阶战技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目送着众护卫匆匆地消失在街头。怒水城的城墙高大威武,这些围墙修筑得异常高大,从构筑原理来看,应该是为了防止启天森林中那些灵兽的攻击,但这些城墙更像是在守护,守护着这里的一切。城门紧闭,几个城卫军矗立在高墙之下,他们交头接耳,谈笑风生,不时地接过手中的酒壶,长长地灌上两口。“这天真冷!”
一个城卫军搓着手,来回地在栅栏处走动着,他朝着不远处的几个城卫军吆喝着,脸上露出些许不满的表情,“你们几个给我留几口,喝光了非要拨掉你们的皮!”
“哈哈哈,你这怂货,就你那星辰境初阶的实力也想拨了我们的皮?”
几个城卫军一阵嗤笑,口中满是调侃。突然,大队的人马轰隆而至,巨大的脚步声惊得几个城卫军直直而立,他们脸色难看,眼中露出几抹惊诧。“来,来人是谁?”
一个小个子偏小城卫军双脚抖动,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句黑暗中的人影们。“炎家的人!”
黑暗中突兀地传来一阵大喝,随后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大汉从黑暗中紧步走出,他的右手握着一柄巨剑,脸上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片刻,这大汉走到了城卫军们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几个个子稍小的城卫军。“如果发现炎炮天,格杀勿论!”
这护卫中气十足,说话之间,脸上的横肉一抖一动,显得异常狰狞。其他炎家的护卫在十米开外远远看着,没有一人踏前半步。“知道了,既然是炎家的事儿,我们定当办好!”
几个城卫军点头哈腰,不断地应承着大汉的话。大汉瞟了眼几个城卫军,将腰间的一袋钱币丢给了他们,自己转身离开了城门,与炎家其他护卫大步地消失在黑夜中。“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黑夜中的宁静,这是怒水城中少有贫民区,这里面居住着怒水城中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不断咳嗽的人正是受了重伤的炎炮天,此刻,他佝偻着身子,卷在一处墙角下,脸上焦黑一片,在这深夜中却难以明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小乞丐,这个小乞丐眉清目秀,面容生得极其俊俏,一只小鼻子生得尤其端庄,加上那薄唇小嘴,难免让人心生几分遐想,只是身上破烂肮脏的衣服影响了几分美感。这小乞丐睁着大眼睛盯着身边的炎炮天,身边受了重伤的炎炮天比他长不了几岁,只是心地善良的他在一处人少的地方撞见了炎炮天,见受了重伤,随便将其领到了这里。“你受了很重的伤!”
小乞丐双眼中露出几丝担忧,他不断地轻拍炎炮天的后背,让其咳嗽的时候好受一些,可他这好心的拍打,却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炎炮天受伤的后背上,痛得炎炮天龇牙咧嘴。“对不起,对不起!”
小乞丐不断地摇着手,拼命地撕扯着炎炮天的衣服,准备为炎炮天敷上一些廉价的药。炎炮天没有反抗,任由这个善良的小乞丐折腾着自己,他会心地一笑,转头看着面前这个小乞丐,下巴上的胡渣异常生硬,“你叫什么名字?”
“莎拉!”
“怎么像个女孩的名字?”
炎炮天皱着眉头,心中暗呼一句,心道这好好的一个男孩怎么会取个这样娘气的名字,不过,他的脸上却装着面不改色,继续卷在墙角处,任由小乞丐轻轻地在后背上敷着药。“呼……”不多时,他的后背传来一丝凉意,这舒爽的感觉让他经不住重重地呼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