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老爷子就算是为了少爷,也是会同意的。”
瞅了陈叶一眼,柳奶奶笑而不语。“爷爷,是我。”
敲了敲门,江洵对着书房里面轻声喊了一句。听到“进来”两字后,才推开门,牵着云若的手走了进去。“这是?”
江奶奶看着出现在自己视野里面的小姑娘,愣了片刻后便笑了起来,笑容和蔼而温和。而一旁看文件的江爷爷闻声也抬了抬头,诧异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一向严肃锐利的眼神也和蔼了几分。“这是云若。若若,说话的是奶奶,爷爷在奶奶旁边坐着。”
云若另一只小手悄悄往后面背了一下,俏生生地说道。“爷爷好,奶奶好!”
软糯的声音转到江奶奶的耳朵里面,老人禁不住微笑又扩大了几分。“哎哎,若若也好,我们都好!”
“若若,我先带你去客厅里面坐一会儿好不好?我和爷爷有事情要说。”
女孩点头后,江洵刚要带她出门,就看到小丫头小小地、害羞地说了声“爷爷奶奶再见”。耳朵和脸颊都变得红红的,看起来很可爱。“那我们先再见,等会儿再见若若~”江奶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脸红的女孩子,觉得这小姑娘的脸皮实在是薄的厉害,却也让人禁不住觉得哪哪都好。江家老宅有三层,一层住的是陈叶和柳妈,二楼是江奶奶江爷爷和江洵的妈妈程溪君,而江洵则是独自住在三楼的。除了一楼的大客厅外,二楼和三楼各有一个小客厅,方便江爷爷谈事情。将云若安排好后,江洵再次进了江爷爷的书房。“说说吧,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江洵刚坐下来,江爷爷开门见山地打开了话题。江洵也没有迟疑,就把云若的事情,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交代了一遍。也没有隐瞒她的身世,以及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倒是可惜了。长得那么的漂亮,偏偏……”江奶奶微皱起眉头,觉得甚是可惜。江爷爷虽一言不发,可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也是这样想的。“假使沈家那边知道了这件事,你要如何?”
江爷爷了解江洵的个性,自然明白,他是想要把云若留在江家。对这件事,他不置可否。却要搞明白,江洵在做这个决定前,对于可能发生的种种意外,有没有想过。如果想到了,又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这事是他一手造成的,后果如何,不说让他一力承担,却也是要担起来大半的责任。“沈家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想要把云若弄回去。”
江洵淡淡地回应道,眉宇之间有着一贯的从容淡定。江爷爷看着,心里面暗暗点了点头。“要我派人准备收养手续吗?”
话刚说完,江爷爷就看到江洵脸上,似乎有一丝的抗拒。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让他疑心,自己老花眼是严重了么,老花镜是不是该换了?“还是不要收养的好,对外就说是远方亲戚的女儿,寄宿在我们江家。她对于自己的名字还是很在意的,应该不想要改云为江。”
后一句话,纯属是江洵胡说八道。如果真的收养了云若,他就成了她的哥哥,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妹妹,总感觉有些别扭。江奶奶就在一边老神在在地看着。看到江洵说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她心里面无奈地摇了摇头。万事都没有定论,她还是保持缄默的好。“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妈妈明天也该回来了,这件事我会和她提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不过,爷爷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的,云若是你带回来的,不管之后我们对她如何,她心里面最亲近的人,自然还是你,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江爷爷点了点桌子,看江洵点头回应后,接着说道。“那你也该明白,你是把一个活生生、会思考的人带回家的,不是随便的一只猫猫狗狗,洵儿,以后云若万事都是需要你上心的。你既然要做了,也要担得起身上的这份责任。”
“我知道的,这一点爷爷放心。带她到江家的时候,该想好的东西,我都想的差不多了。”
江洵慎重地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对了,也不要瞒我了,说说吧,你这几天在应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到了静安墓园,你参加比赛的地方,可距离那边有一点距离的吧?”
江洵现在脑袋有些发蒙,他不由得觉得有些懊恼。光顾着交代云若的事情了,忘了把自己被追杀的事情也圆上一圆。这下子可好,被抓住了破绽。心里面虽是千重思绪,江洵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比赛是被临时取消了,我本来打算绕道回家,路上就遇上了罗运金派来的人,所幸,那些人水平不够,人数也少,我没受什么伤。”
江洵轻描淡写,试图让两位老人相信他真的没事。不过,江奶奶带着埋怨和心疼的眼神、冲过来将他浑身上下看了个遍的行为,还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我最近查到了他的头上,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人能比豺狼,干出来这种事,我早该想到的。”
江爷爷眉头紧皱,眼神里面迸发出来的光,似乎能够将人碎尸万段。“他做的隐蔽,这件事我没找到什么证据。爷爷,你那边查的怎么样?能抓到他的把柄吗?”
江洵略带焦急地问道。“罗运金哪里是好对付的人?当初你爸爸的那件事,都过去两年了,还没有任何的线索,下手的人一口咬定就是和你爸爸有仇,宁肯死都不肯反咬罗运金。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牵制他罢了。”
江爸爸的意外身亡,是江家以前一个佣人做的手脚。因着这个教训,他将那些佣人都辞退了,只留下了家底清白的陈叶和柳妈。千防万防,也没想到,罗运金还是找机会对江洵下了手。若非江洵从小锻炼,防身的能力经得住检验,很可能就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