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刑寿带领三人去祠堂见老族长,还未到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小天和几个少年一起在熬药,轩辕看到堆积如山的药罐子,问道:“你们族长得了什么病?要喝这么多药?”
刑寿神情黯淡,说了声:“这药不是老族长一个人的”,便没继续说下去,他走进老族长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对三人说道:“老族长身体不好,见不得许多人,他想找尤公子单独见一面。”
轩辕本想:三人大老远的赶过来,竟然见都不见,也太无礼了。但看着那堆药罐子,心中释然了:老人家都病这样了我还计较这些干嘛,轩辕啊轩辕,你心胸还不够宽广啊。他推了推尤,说道:“你进去吧,我和黎儿在外面转转。”
尤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一个老人坐在床上,满头的银发此时也有些凌乱,他见尤走了进来,便微笑道:“老头子得了重病,身体不行了,不能出来迎接,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尤见这老族长很是慈祥,忙说道:“老爷爷你别这么客气,你得的什么病啊?”
老族长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族的不幸,我族中有种怪病叫“三年瘟”一旦得病,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年必寿终,几乎可以说是无药可救,老头子我得这病快三年了,没几天日子了,只是可惜了那些年轻的后生,有的十几岁,二十几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却得了这病,唉......”尤奇道:“得这种病的人很多吗?”
老族长说道:“得这种病的人在我族中约有一成,十个中便有一个,上天对我们刀奴族真是太残忍了......”尤问道:“这个病真的无药可救吗?”
老族长说道:“我族先人曾求得药方,但是这其中一味药引却是太过难得,唉......不说这些,我听刑寿说你手臂上有我族的族徽?”
尤露出右臂,那老族长眼睛睁得大大的,那神情既不是悲,也不是喜,而是参杂了太多的东西。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刀的主人!”
“刀的主人?”
尤有些莫名其妙。老族长叹了一口气,“我族来到此地居住繁衍,已经传了快三十三任族长了,没想到我将死之际,终于要完成这使命了,啊!一千年了啊!”
尤有些担心,“老爷爷,你没事吧?”
老族长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公子,这关系到我族一千年来的使命啊!”
老族长突然问道:“尤公子,你应该不是人族吧?”
尤无比震惊,“你说什么?你说,我不是人族?什么意思?我难道真的是妖怪吗?!”
尤喃喃地说道。老族长从床边拿出一根铁拐杖,尤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见老族长握着拐杖,用下面的杖尖在自己的手掌上一刺,那枯瘦的手掌立即被刺穿,尤大惊道:“老爷爷你做什么?”
老族长挥了挥手,神情自若,只见他拔出拐杖,手中的伤口快速地愈合起来,没一会一点疤痕都看不到了!“你是妖怪吗?”
尤问道。老族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我们也许曾经知道,只是传承的过程中,很多事情被遗忘了。”
“那我是不是妖怪?”
尤问道。老族长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连我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你是什么?你是谁?答案得你自己去寻找。”
“只是”老族长接着说道:“我们有两个共同的线索,一是这印记,二便是刀!”
“刀?”
尤再次听老族长提到刀。“我不知道一千前发生了什么,我们的祖先来到这里,守护着刀,等待着刀的主人来将它取走,我们便这样守护着,一代又一代,我们不知道刀为什么会在这,我们也不知道刀的主人是谁,我们甚至都没见过刀!”
老族长的话音慈祥而凄凉。尤奇道:“你们见都没见过?”
“是的,我们只知道刀在刀冢里沉眠,那是我们的禁地,但是其他人都可以进去,我们盼望有一天,刀的主人能够把刀带走,这样我们一族就可以完成使命,走出这里,去外面看看了。”
老族长提到外面的时候,脸色有着一丝向往的表情。“不完成使命,你们也可以出去啊?”
尤问道。老族长摇摇头:“我们祖先留下了一个规矩,每一个孩子会说话的时候就要发一个毒誓:若未完成使命,此生不得离开此地。但为了与外界有所联系,我们会有一个人不用立誓,就像刑寿。”
尤有些不平,说道:“这对你们太残忍了,凭什么为了一把刀,就要毁掉这么多人的一生。”
老族长咳嗽了几下:“这都是命,我们刀奴族的命,我们虽然不知道我们的先祖与刀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但先祖赐予了我们生命,我们就得替先祖把这使命完成。”
“命......”尤无法理解,喃喃地说道。“公子,明天还请你去一趟刀冢,把刀拿回去,我们一族也好达成这使命。”
老族长说道。尤有些惴惴不安,看着老族长祥和和期待地眼神,他问道:“老爷爷,你怎么能够断定我就是这把刀的主人呢?”
老族长缓缓伸出手,干枯地手指抚摸着尤手臂上的那个字符,“我任族长四十多年,一天不在考虑我族的使命,但却从无半点线索,你恐怕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希望了!公子,就看在咱们刀奴族这一千年来的守候,看在老头子我时日无多的份上,帮我们走一趟吧......”尤心中感慨,刀奴族的先祖,为了一把刀,能够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守候千年,不管是为了朋友,或者是为了主人,这份忠诚和坚守都值得敬佩。他握着老族长的枯瘦地手,郑重地说道:“老爷爷,我答应你,如果可以,我一定帮你们把刀拿走,结束你们一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