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我这屋里可有旁人?”
只见飘然若仙的夏婉然慵懒地依靠在藤椅上,正悠闲地品茶,眉梢眼角皆带怒意瞪着她。姚氏心底一颤,不由地抬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刚刚她们离远好像还瞧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呢,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刚刚你们可是瞧见了?”
姚氏回眸看向两个贴身丫鬟。“回夫人,我们瞧见了。”
两人异口同声。“哼!好,你们给我仔细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奸夫来,怪不得跟我们有二心了,原来是想携着银两同奸夫远走高飞啊!”
姚氏见状,嗓音又拔高了几分。“是,夫人!”
丫鬟婆子们得令,自然是拼命寻找起来。“慢着!你们这群算是什么东西,本小姐的闺房是你们说搜就能搜的吗?”
夏婉然不紧不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怒喝一声。丫鬟婆子们吓得赶紧停下来,都一脸为难地看向姚氏。姚氏一脸奸笑,“你这是做贼心虚了,怕我们把奸夫找出来,你被沉塘?”
“呵呵!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我怕个毛线啊!不过丑话说前头,今儿你们要是找得出来,本小姐任凭你们处置,你们若是找不出来,我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夏婉然眸光冷然地横扫众人。“哼!别听她虚张声势,不过是为那奸夫拖延时间罢了,给我挖地三尺也好翻出那个奸夫来!”
下人们赶紧四处寻找,可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就连屋后都寻了两圈,居然半个人影都没有。姚氏脸上有些慌乱了,她本来是想跟夏婉然说道说道的,居然敢让她们把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好大的口气。哪曾想一进院子就瞧见夏婉然跟一个男人在屋里贴的很近,她本来以为找到机会狠狠修理夏婉然一把。最好是能让夏婉然永世不得翻身,那这偌大的宅子,可不全是他们一家的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她的计划落空了。“都怪你们,没看清楚就敢胡说,差点辱没了二小姐的清誉!”
姚氏变脸比翻书还快,一双三角眼狠狠地剜了身边的丫鬟嬷嬷一眼。夏婉然可不吃这一套,她翩然起身活动活动手腕,出手更是快如闪电,稳准狠!“啪!啪!啪!”
一人赏了一记耳光。“小贱蹄子,你敢打我!”
姚氏捂着火辣辣的脸骂道。“打的就是你!你们吃我们的,住我们的,不但私吞我们的财产,还处处想加害与我,打你不是目的,目的是打醒你!”
夏婉然眸光冷冽地瞥了姚氏一眼。姚氏整个人现在都是懵的,面瓜似的夏婉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姚氏顿时像斗牛似的疯了一般朝着夏婉然撞来。夏婉然翩然一闪身,姚氏一头撞到了桌子上,顿时头破血流疼得嗷嗷直叫。“这可是你自己撞得,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夏婉然笑得眉眼弯弯。姚氏气得坐在地上嚎起来,“快去找老爷来!这个小贱蹄子反了天了!”
丫鬟婆子连滚带爬地跑去找夏书权。片刻,只见夏书权携着恶奴家丁,凶神恶煞地闯进夏婉然的院子来。姚氏阴恻恻一笑,“这次你死定了!”
“呵呵,话别说太早,咱们走着瞧。”
夏婉然扔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出了闺房。“逆女,你居然做出毒打长辈的不孝之事来,取夏家家法来!”
夏书权眸光阴鸷,怒喝一声。几个恶奴家丁得令,一脸邪笑地冲着夏婉然扑了过来。夏婉然缓缓勾唇一笑,抓住最前边两个家奴的头,使劲儿一撞,只听“咚!”
一声,两人顿时撞得眼冒金星晕倒在地。“你瞧瞧你养的一群废物,还不如多养几条狗。”
夏婉然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眉头轻挑鄙夷地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
夏书权面露狰狞之色,咬牙切齿地吩咐。既然撕破脸了,他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七八个大汉举着棍棒朝着夏婉然劈头盖脸砸来,女主足尖点地一跃纵身而起,飞身而下时正好踩到了恶奴家丁的棍棒上,身轻如燕,快如猎豹,电光石火之间便踢向其中两人的天灵盖,瞬间又倒下两个。夏书权恨得咬牙切齿,眼底溢满冷意,大手一挥,“取弓箭来!”
很快四五个家丁手持弓箭,一脸阴鸷地对准了夏婉然。夏婉然厉眸半眯,手中瞬间多了一把绣花针,她早就准备用来防身,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然儿,还未等她出手,“嗖!嗖!嗖!”
只见几枚石子带着劲风朝着为首的几个恶奴家丁的后脑飞去。速度之快,令人来不及闪躲。“啪!啪!啪!”
几枚石子百发百中,皆打中恶奴家丁的后脑,几人皆应声倒下。后面的几个吓得双腿直打嫑,战战兢兢不敢上前。“谁?有种的站出来,居然管起本官的家务事来!”
夏书权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装腔作势地怒吼一声。“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骂本王!”
话音刚落,一袭绛紫色的身影如神祇般翩然而至。“王,王爷?”
夏书权顿时吓得满头冷汗,赶紧小跑着过去见礼。“卑职该死!卑职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
夏书权奴颜婢膝冷汗潺潺。心中不由地暗呼,今儿这点子是真够背的,一天得罪宸王两次,弄不好这脑袋何时搬家的都不知道。夏婉然也是一脸懵,王爷不是藏在她的屋里吗?什么时候出去的,又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进来,把她也绕迷糊了。“婉然给王爷请安!”
夏婉然作势也福了福身子。“然儿不必多礼,本王是代母妃给你送赏赐来了。”
宸王难得柔声道。姚氏此时才缓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给宸王请安。“你们做叔父婶婶的居然对侄女喊打喊杀?哼!说出去也不怕外人嘲笑?你们住着哥嫂的府邸,用着哥嫂留下来的银两却欺压他们的一双儿女,简直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
宸王清冷的眸子里闪着点点寒芒,流露着浓浓的厌恶。“王爷教训的是,不过然儿被我们惯坏了,她居然对她婶婶动起手来。”
夏书权捏紧了袖口,颠倒黑白地辩解。“叔叔真是,惯会混淆是非。那你怎么不问她,我为何打她?我给你们的时限马上到了,你们赶紧把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不然我们立即对簿公堂!”
夏婉然根本没在怕的。“这都是家务事,你婶婶和堂姐借了你的东西自然会还你,你还嫌不够丢人,还要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对簿公堂?”
夏书权巧舌如簧地搪塞。夏婉然轻蔑一笑,“借了不还,那叫借?你眼神要是没问题,你会看不出,堂姐屋里的东西,一多半都是从我这搬过去的!你们一家子都是大硕鼠,废话少说赶紧把东西如数还回来,不然我就让京都所有百姓都知道你们做的好事!”
“夏书权,你一个从三品盐运使不至于穷到从侄子侄女手中借银两度日吧?”
墨逸寒眉梢眼角皆是冷意,唇角更是噙着一抹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