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气的发抖,两只眼睛直瞪着二人。“贱蹄子!本小姐也是你能瞪得?”
苏月儿冷笑咒骂,扬手重重扇在半夏脸上,顿时将半夏半边脸都扇红了。“三姐姐,您千万别被这种贱蹄子气伤了身,您快让妹妹看看,手可有打疼?”
苏芬遥连忙将苏月儿的手拉在眼前查看,话了,语气恶恶朝半夏啐口水。半夏并非傻子,侧身便躲过苏芬遥的侮辱,她冷眼看着二人一唱一和。三小姐不满锦宁小姐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可她们万万不该将这食盒撞摔。想到这里,半夏忍着脸颊刺痛,蹲下身体,便想检查食盒里是否有未撒出的菜。手才触及食盒,苏月儿两眼流露阴狠眸色,她抬脚上前。“嘶…”十指连心,更何况还是被人有意重重碾压,半夏疼的直倒吸凉气。“狗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苏锦宁那个贱人不日要当上夜王妃,你这杂碎莫不是也以为能入夜王眼吗?”
“见了本小姐也不知行礼,还言语冲撞我,今日我便教教你,如何做一个守规矩的下人!”
苏月儿嗤鼻阴笑,将全身力气全部缓和到脚上,她着牙,五官都在用力,直踩得半夏终于痛呼出声。清雅阁院门被推开,苏锦宁疑惑探出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她朝着厨房方向走去,然而才走到西院附近,猛地听到半夏一声惨叫。距离惨叫声越近,还听见了苏月儿的几声咒骂。苏锦宁面色瞬间沉下,快步上前。入目,便就是半夏红肿半边脸跪地,目光往下仔细看,看到了她被苏月儿用力踩的手。苏月儿怒火得到发泄,还算清秀的小脸顿时因为快意狰狞起来,这一幕吓得苏芬遥都紧张吞了吞口水。二人谁也没有注意苏锦宁走近。“哎哟!哪个杂碎推本小姐!”
还在折磨半夏的苏月儿突然被推在地,她疼的龇牙咧嘴,口中恶狠狠辱骂。苏锦宁阴沉脸色,将半夏搀扶起来,看到了被踩得红肿一双手。“小姐!”
半夏被打被踩都没委屈,眼下见到苏锦宁,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两眼泪汪汪不停落下泪珠。“莫怕。”
苏锦宁心疼将半夏拥入怀安慰,目光刹那间阴郁至极。苏月儿被苏芬遥扶起来,咬牙切齿盯着苏锦宁,她冷笑:“二姐姐这是做什么?可是月儿做错了什么?要引得你来推我?”
“做错什么?”
苏锦宁嗤笑反问,她做了什么她最清楚,怎么有脸询问此事。“半夏做了什么招你惹你,要让你打她耳光,还踩她的手?”
苏锦宁两眼微眯,寒冷之意从眸中散发。半夏还是下人身份,一双手对她来说何其重要,苏月儿方才那么用力踩她的手,摆明了就是要往死里整她。苏芬遥有些惧怕苏锦宁气息,但瞥见苏月儿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被鼓舞,她小声回顶:“三姐姐不过就是教训了一个下人罢了,二姐姐难不成要为了一个下人与三姐姐离心?”
“半夏这个贱蹄子见了本小姐不行礼,还无视我。本小姐为此教训教训她,有何不可?”
苏月儿气的发狂,方才那一摔,可是令她臀部疼的厉害。她抬了抬下巴,神色傲气:“本小姐教训一个狗奴才而已,二姐姐动什么怒?”
“小姐…不是的…”半夏委屈扁着嘴巴摇头,嗓音微哑:“奴婢提着您要的菜从厨房出来,没多久碰上了她们,是三小姐先不依不饶,五小姐又突然撞奴婢身上,食盒这才摔落。”
带着哭腔的一番话,苏锦宁顿时明白来龙去脉。此刻便就是半夏不说,她也清楚,定是苏月儿先惹的事。黑眸看向撒落在地的臭桂鱼,垂在袖中中的手紧紧握拳,怒意喷涌。叶氏因为上次跪了一天一夜之事,到眼下人都还是虚晃着,这道臭桂鱼便就是叶氏最爱。是以这道菜,是她为了叶氏准备的,料想竟被这二人摔落在地。苏锦宁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盯着苏月儿,“苏月儿,我有没有警告你,不要惹我!”
“二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月儿何时惹过你了?”
苏月儿不屑对她翻着白眼。在私底下,苏月儿不屑伪装,且心中对苏锦宁的不满十分强烈,使得她也伪装不了。余光瞥见地上的食盒,苏月儿嫌弃将帕子捂在鼻边,嘲讽道:“也不知道二姐姐这是什么口味,竟然喜欢这等恶臭之物。果然是乡下呆的久了,吃得东西也上不得台面。”
“妹妹瞧着,这菜若是让狗吃,狗都不一定会吃吧!”
“三姐姐说的极是,芬遥也觉得狗不会吃!”
苏月儿一说完,苏芬遥即刻附和,二人齐齐讥讽。“上不得台面?狗都不吃?”
苏锦宁语气平缓,她开口反问?“是啊。”
苏月儿随意应着,眼中是浓浓的挑衅意,但看着态度这么平静的苏锦宁,她隐隐有种不安。很快,不安之感席卷全身。苏锦宁忽而勾唇笑了笑,黑眸却散发森冷之意,让人看了无声打着颤栗,她在苏月儿的注视下,一步步逼近。“你做什么?”
苏月儿警惕瞪她。“啊!好疼!”
话才刚问完,苏月儿脑后的发猝不及防被苏锦宁用力攥住,她痛叫出声,整个人往后仰着身体。苏月儿抽疼的厉害,抬手便去抓苏锦宁,口中咒骂不止,“苏锦宁你这个贱人,你要做什么!你不怕我去告诉爹爹吗!”
都说苏月儿是大家闺秀典范,可如今的苏月儿,哪配得上典范一词,说她是真正的乡野女子也不过如此。从她口中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竟都是些入不得耳的龌鹾话。“民以食为天,粮食应当珍稀。我可是记得回府次日,三妹妹便说了边关将士粮食紧张的事。”
苏锦宁缓缓开口,手中也更加用力拽苏月儿的发。她轻笑,笑意不达眼底,黑眸满是冰冷,“我便让你尝尝,珍稀粮食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