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遇到一位白发老者,我的一身本领,便就是他悉心教导。”
说完,她微微停缓,语气谦卑:“我不敢以医术高超自居,但对医术,我也还算有独特见解。”
太后听着这话,眉头更皱。一旁的张太医听了,立即扭头去看了胥扶,入目是一张熟悉面孔。夜王妃闺名为锦宁,而上京城中大火冥医阁中的大夫,便有一位锦大夫。张太医想到这,两眼瞪大,吃惊出声:“您…您莫非就是近来名动上京城的锦大夫?”
掉马现场,苏锦宁从来没想过。她错愕两秒,而后又迅速恢复情绪,无奈点了点头。她给太后解释的话,说的隐晦不明,她所想要表达,也只是自己会医术,可没曾想这位张太医认出了她。“难怪了,下官总听人说锦大夫一个男子却清瘦,我也曾好奇过,然今日解了好奇,才知道锦大夫本是个纤细女儿身。”
张太医目光顿时炙热了些。他是宫中太医,但对民间的大夫也有所耳闻,更不要说他接触的都是为医的圈子。苏锦宁名声大噪,一群医者聚集在一起,难免会聊几句。太后与张太医认识多年,还没见他对谁这么炙热,一时多看了苏锦宁几眼,“依照你二人的话来说,你的医术是非常厉害了?”
“虽说是这样,可多一个太医给桃桃诊治,也能多出一分力,你又为何不允许?”
太后十分不解,说完她看向张太医,目光扫过胥扶容貌时,微微一愣。“桃桃的病,是一种传染疾病,它的病名,相信在座各位都听说过。”
苏锦宁未曾发现太后异样,她深呼吸了口气,郑重出声:“这病,正是天花。”
“什么?天花?”
刚回神的太后,正好听到这么一句话,她大惊失色站了起来,不敢置信。三十年前,魏夏国就是被一场天花弄得家破人亡。没想到三十年后,她又一次见证了天花复发。胥扶脸色凝重,对于天花他略有耳闻,但听得最多的,也只是来自于药王谷师父所传。“王妃,您能确定公主的病,就是天花?”
张太医为医多年,自然也见识过天花的厉害,要真是天花,那后果不堪设想。苏锦宁没有犹豫点头,“是因为我能确定,所以我才会明令禁止旁人靠近西厢院。”
“桃桃病症还是初期,若要治疗也还算简单,我已经施针控制了病情,药方我也已整理出一张。”
说罢,苏锦宁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二人看。胥扶是药王谷出来的大夫,医术自然不在话下,而张太医也是老大夫了,救治过的病尚且比她救的多。自己虽有医疗空间和古籍相助,可到底她没有真正接触过天花,药方拿给身为土著的两位大夫过目,她也能安心。张太医接过,药方上字体有力,可见下笔之人手腕生风,字体一眼看去透着一股凌厉之气这时代的女子,最爱用的字体,大多都是簪花小楷,这二者一比较,便显得苏锦宁书写的字体十分夺目。看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赞叹。“这些药方内容,我似是在师父留下的记载中看过…”胥扶仔细看了小半会,越看他便越皱眉,最后脸色古怪了几分。师父?张太医抓住重点,回头询问:“我知晓你是有胥大夫之称的医者,但不知你师承何人?”
“先师乃是药王谷谷主。”
胥扶未隐瞒,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值得遮掩的事情。药王谷三个字一出,张太医反应极其强烈,他瞪大眼睛后猛地抬手捂胸,一副呼吸险些上不来的状态。于他而言,这些消息是一个比一个劲爆。一国王妃会医术,医术还那么厉害已经是惊人消息,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碰到药王谷的传人。意识到张太医激动之处,苏锦宁偷偷扬唇,看来她这是捡到宝了。她对药王谷不了解,只知道是与医药有关,但张太医可是上京城中的老大夫,眼下他都这么震惊了,可见药王谷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苏锦宁感慨胥扶出身的厉害,一扭头便看见太后望着胥扶出神。太后这是认识胥扶?她挑了挑眉,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胥扶是药王谷的人,他自己也说是这次才出谷历练。太后又常年居住宫中,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年轻男子呢。她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想法从脑中抛了出去。“大人莫要这般惊讶,药王谷不过就是传承医术的地方,我也不过就是一个学医二十载的普通人罢了。”
胥扶不自在躲避张太医炙热眼神。闻言,苏锦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胥扶分明就是厉害的不行,偏生他为人谦虚又一根筋,连谦虚的话也说不来。他听话若是被别的大夫听到,都恨不得去暴揍他一顿,如此的凡尔赛,还真是招人眼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