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头见她这样说,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了个遍。“景丫头啊,师父都回来好几日了,怎么,那小子没告诉你吗?”
景清只觉头上无数只乌鸦飞过,久久难以平息。回来……都好几日了?“那,那他可有找你要过解药?”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双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甄老头。甄老头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煞有其事的说着,“什么解药,没有啊!”
“就是七日情的解药啊,我身上的这药,不是师父给我下的吗?”
景清忙又问着,怎么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似的。“咳咳,这七日情的解药,是师父给你下的没错。但是,那小子没来跟我要解药啊,前个儿我还问他用不用,他说不用的啊……”甄老头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无辜的说着。景清说不出话来了,脸色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过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着心情。努力劝着自己,墨长霆兴许只是想她多陪陪他,所以才……啊!墨长霆!你个混蛋,别让我见到你!见她气呼呼的走了,甄老头忍不住笑的跳脚,臭小子,看你回来怎么交待!这七日情根本没解药,他是专门给景丫头研制的,虽然会动情却并不伤身,顶多歇几日就过来了,所以根本没必要吃解药。景清自不可能现在就去找墨长霆,这好不易能清净清净了。两人可谓是寸步不离的在一起待了七日,昨晚的时候,墨长霆还恋恋不舍的埋怨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她真怕他会说出一句:要不再找师父多要点七日情?这话她真不是开玩笑,以墨长霆那恨不得天天跟她黏在身边的眼神来看,怕是大有其意。待出了世子府。景清让瑾心找了丽娘过来,两人一起去实地查看了地形。她拿出了这几日抽空画的地图,和丽娘商讨着具体的建造事宜,丽娘见她这提议甚好,又给了很多新颖的点子。两人商议了下具体细节,丽娘便开始找人动工了。景清安排了两名护卫轮流保护丽娘,她毕竟是个女人家,打交道的又都是些汉子。与丽娘分开后,景清和瑾心一道去了另外两家铺子,想着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毕竟这么好的铺子闲一日都是损失。却不想,这刚到闹市的其中家铺子前,便看到了一身平民装扮的赵德芸,身后仅跟着两名贴身丫鬟。“妹妹,又见面了。不知可否到对面茶馆一叙?”
赵德芸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一家茶馆。茶馆内。景清落座后,看向了对面的赵德芸,却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赵德芸有些讶然,不过才十日左右不见。景清气色竟然又好了许多,红润泛着光泽的脸蛋,竟如她绣的那芙蓉牡丹图般娇艳欲滴,让人只望一眼,便移不开视线。她是个女人都觉得世子妃尚且美到如此,何况,是男人?“不知,太子妃找我有何要事?”
景清打破了赵德芸的愣神,问着。赵德芸回过神来,低头笑了笑,说着,“先前只在诗中读过,人面桃花相映红。如今见了世子妃,才知道这句话原来是由人而来。”
景清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解这太子妃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妹妹气色真好,想来与世子也是感情甚笃,夫妻恩爱吧?”
赵德芸端过面前的茶杯,垂眸轻轻饮了口,想起了自己这数日来的独守空房,不免有些苦涩。这夫妻恩爱不恩爱,想来也是骗不了人的。“托太子妃的洪福,还好。”
景清听着她这有些怅然若失的口吻,也猜中了几分,虽然这次回来还未见过太子殿下,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这二人的感情不会多好。“是这样,我这日日在东宫也着实无聊,这不,再有两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么?这次我不想铺展大办,就想着约几个姐妹聊聊,坐坐。”
赵德芸微笑说着,放下了手中茶盏,抬头看向了她。“不知,妹妹可否赏光,进宫陪我解解闷?”
景清听着她的话,心中盘恒了片刻,才回着,“蒙太子妃看重,只是这几日着实有些事走不开,要不改日太子妃来世子府坐坐?”
虽然不知这两口子到底是怀揣的什么心思,但以上次的前车之鉴,这趟浑水,她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似料到了她会拒绝,赵德芸并不急,依旧微笑说着:“妹妹不必着急,只是进宫稍坐片刻而已,不会耽误太久的。”
“姐姐这宫中生活实在烦闷,妹妹就当陪姐姐解解闷,算我求你了,可好?”
听她这样说,景清桌子底下的手,缓缓握了紧。论身份而言,太子妃是主,她是臣。若是再拒绝,怕是会让太子妃颜面尽失。“……好吧。”
景清回了句,轻轻叹了声。待她回到睿阳世子府。这前脚刚回,墨长霆后脚也回来了。“夫人,太子妃去找你了?”
墨长霆一进门便追在身后问着她,这个节骨眼,太子妃找她做甚?景清见他跟来了,连看也未回头看他,拿了剑往院子里走去,这好几日没练剑了,手都快生了。“她找你做什么,两日后她过生辰,不会是请你去吧?”
墨长霆长眉微皱,望着拎剑开练的景清,继续追问着。景清烟眉一扬,手中剑锋一转,指向了墨长霆,“师父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墨长霆深邃凤眸虚虚一闪,笑了笑说着,“你都知道了?其实,我问过师父了,那七日情没解药,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那七日情之所以没解药。那是老馋猫觉得没研制的必要。可是他这不是害怕,清儿会缠着师父让他研制。万一,那老馋猫三两下给研制出来了,岂不是无趣的很?“墨长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景清杏眸一凌,手中剑花一闪,朝着他刺了过去,这男人为什么总爱骗她?墨长霆侧身一躲,笑着抓住了她挥剑过来的手,凑近她耳边说着,“夫人乖,不生气了啊,晚上随便你怎么罚我……”若往日,景清听这话绝对会脸红。但这些日子她早就免疫了,当下手腕一转,剑鞘戳向了他的胸口,随即提膝踹向他的胯下。墨长霆迅速一闪,苦笑说着,“夫人,这玩笑可开不得啊,我若真有个好歹,后半辈子受苦的不还是你?”
“没事,若你真不能人事了,我也愿为你受一辈子活寡。”
景清收回了剑,杏眸凉凉瞥了他眼说着。“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师父还有父亲他们老人家,可都眼巴巴准备抱孙子呢,等过两年,咱们生上两个给他们玩玩……”墨长霆说着抬脚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朝她走了过去。却不知。不远处的甄老头听到这话,当即一口鱼汤喷了出来。过两年?还得过两年?这小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