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中流言四起。城中的老百姓都在说四大家族刺杀知州大人。现在四大家族的人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老百姓还是朴素的,心里都有一杆秤,知道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若是知州大人,这临州的灾情不知道严重多少倍,而且还会发生瘟疫。更吃不上廉价的米了。周围一些县城的人听说他们临州的米价低,都纷纷跑到这里购买。因为他们的米价都被奸商哄抬,翻了好几倍。不过,这些人也只能买一点米而已,不会影响到临州的米价。因为现在所有的米铺都是限量供应,每个人最多买半斗。现在这帮畜生居然想谋害这样的青天大老爷,实在没天理了。很多老百姓气不过,跑到四大家族府邸门口,扔石头和烂菜叶子。……“大人,以张家为首的几大家族在天丰酒楼办了一个酒宴,想请您过去吃个饭。”
顾雍走过来,向赵寒送上了一份请帖。这是张家刚刚托人送过来的,顾雍看在情分上,还是收下了请帖,转交给赵寒。“呵呵,我府衙的鲜血还未干,这些人就急着送来了请帖。”
赵寒冷冷一笑,看都没有看那张请帖。“侯爷,他们可能是服软了。现在朝廷给我们十日期限,如今过去了三天,这税收若是不抓紧,恐怕有麻烦。”
顾雍叹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拿出银子来?”
赵寒道。“依下官来看,他们是服软了,应该会拿出银子来。毕竟这可是刺杀朝廷命官的大罪,谁也担待不起的。”
顾雍露出讨好的笑容。他很希望赵寒去参加这个酒宴。如果,那些人能够拿出足够的银子交税,那就是皆大欢喜。“呵呵,他们刺杀朝廷命官,那是谋逆造反,我随时可以将他们抄家灭族。”
赵寒目光一寒,浑身透着滔天的杀气。一旁的顾雍感觉浑身颤抖。“若不是我想查出他们与水寇勾结的罪证,你以为我会不动手?”
赵寒又道。顾雍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沉思片刻,忽然笑了笑,道:“侯爷,既然有着打算,那更要参加这场酒宴了,可以借机稳住他们。等到时机成熟,再动手不迟。”
赵寒一听,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侯爷,顾大人所言甚是。虽然他们现在刺杀了侯爷,可是所派遣的人都是家丁和门客,拿不到实质证据,他们完全可以撇清关系。现在最好还是稳住他们,等找到证据再动手。”
赵怀安走过来劝说道。赵寒看向了林哲文,道:“林先生,你的意思呢?”
“两位先生说的不错,如果贸然对他们抄家,恐怕朝堂之上,一片非议,最好还是稳住他们。”
林哲文笑道。“既然你们都是这个意思,那我也无话可说。”
赵寒只能点头同意。赵寒对付这些大家族,是不会手软的。何况这些人又要杀自己。他根本不会留情。只是贸然行动,朝堂之上,满朝文武都会指责自己。毕竟,他的对手是皇帝李勋。李勋一定会趁机发难的。天丰酒楼。这是临州最大最豪华的一间酒楼。赵寒尚未到,张员外等人已经早早地到了。众人面沉似水,脸色很难看。哪怕是当日嚣张的张员外,此刻也脸色铁青。“张公,我早就说此计行不通吧。那个赵寒身边全是高手,我等手上这些人对他而言,根本是土鸡瓦狗。”
说话的是一位白衣秀士,面容白净,目光阴翳,冷瞥了眼张员外。这是陈家的家主陈泽。“我哪知道蓬山岛那些贼寇如此无能,他们派出的二十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张员外摇头苦笑。“如是赵寒拿捏我们刺杀朝廷命官这条罪行,恐怕我们要被抄家灭族了。”
何家的家主何静安叹道。“我们派去的那些人都给了安家费,而且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我们的手上,就算是有活口,他们也不敢乱说什么的,跟我们扯不上关系。”
陈泽淡淡一笑。“这倒也是,除非他们不要妻儿老小的命了。不过赵寒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来自杨家的家主杨远程轻叹道。“赵寒此人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我千亩良田,以及米铺全部被他查封了,这损失太大了!”
张员外满脸怒气,杀气腾腾。“这件事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准备点银子,将此事揭过去吧。”
陈泽无奈地叹了声。他们陈家损失同样很大,十三个粮仓全部被赵寒查封,这可是二万石粮食。要是这时候高价售卖,可以赚十几万两白银。“临州知州赵大人到!”
突然,楼下有人大喊。顿时,众人都不敢再说了,探出脑袋,朝着楼下张望。只见赵寒身穿大红色官袍,整个人英武不凡,气宇轩昂,正踏着楼梯走上来。与此同时,赵寒身上蛰伏的那股杀气让众人感觉恐惧。见赵寒到来,四人连忙下跪迎接,道:“草民拜见大人。”
赵寒看都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端起一杯酒,一口饮下。四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赵寒肚子里卖得什么药!赵寒淡淡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诸公是不是在这酒水里下毒了,想要将我毒死啊!”
说话间,赵寒随手捏碎了酒杯,一股冷意弥漫而出。四人闻言,大惊失色,感觉悚然,不知所措。“大人,这是在说笑呢,我们都是临州的良民,怎么会谋害大人呢。大家莫要听信一些流言,昨晚刺杀大人一事跟我们无关。”
陈泽笑着道。“哦,说来你们并没有参与这件事?”
赵寒淡然道。“大人,我们怎么会参与这件事呢。有些人可能是我们府里,可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定然是他们串通水寇欲谋财害命而已。”
陈泽站起身,笑盈盈地道。“谁让你站起来的!”
突然,赵寒眉头一挑,眸光森然,杀意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