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看向舒月,“不用,你直播间里忙。”
舒月摇了摇头,“以前总是没命的挣钱,想要让我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但是现在妈生病了,你也生病了,我才忽然醒悟过来,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就算我富可敌国,可身边亲人都没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舒年目光清澈,一点杂质都没有,她就这样清亮亮的盯着舒月。舒月握住了舒年的手,“姐,从现在开始,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向你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会留在医院里照顾你和妈,至于直播间,就放上一段时间的假吧。”
门从外面猛的被推开。傅宴深风尘仆仆的冲进来。舒月看到傅宴深之后,立刻迎上去,“姐夫,我是月月。”
傅宴深看都没有看舒月一眼,甚至一把推开了挡住自己的舒月,直冲到床边,“舒年,你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要等我出去的时候再醒。”
语气一样的凶。被冷落的舒月转过身,看到夫妻两人相处的模式,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她打开果篮,从果篮里拿出了个苹果,坐在旁边削苹果。傅宴深一屁股坐在床边,看着舒年,“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舒年咳嗽了一声,“我……”傅宴深眼神不悦,“行了,你闭嘴吧,声音那么难听。”
舒年乖乖闭嘴。舒月一点一点的削着苹果,等到一个苹果削干净后,舒月用水果刀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因为牙签插了其中一块,先递给了傅宴深。舒月眉眼弯弯的冲着傅宴深软软一笑,“姐夫,吃苹果。”
傅宴深蹙眉,“你谁啊?”
舒月赶紧自报家门,“我叫……”傅宴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我管你叫什么,赶紧滚。”
舒月愣在原地。虽然已经做好了不被待见的准备,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傅宴深会直接让自己滚。舒月吞了吞口水,因为傅宴深现在的表情像极了当时去自己家的时候拿出匕首的表情,所以即便舒月不想出去,可此时此刻,大脑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腿,僵硬的迈着双腿,慢慢的往外走。傅宴深问舒年,“那谁呀?给你找的护工?”
舒月的心里像是被插入了一把匕首,差点吐了血。她穿着香奈儿的最新套装,踩着迪奥的鞋子,手里的包包是LV鳄鱼皮限量款,哪里像是护工?此时的舒月已经吐血的走到了门口。后面又传来了傅宴深的声音,“不讲卫生,辞掉她。”
舒月用力的拉开门,大步跑了出去。跑到露台上。舒月气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病房里。傅宴深握住舒年的手,捏了捏,“你怎么不问我去做什么了?”
舒年哦了一声,“你去做什么了?”
傅宴深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不悦,他用力的把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情绪扫干净,随口说道,“我去警局了。”
舒年的情绪很明显的起伏一点,“没……没事吧?”
傅宴深深邃的目光盯着舒年的眸,“你是在担心我?”
舒年:“……”傅宴深一脸那我就告诉你的大发慈悲,“警察找我问那天发生的事情。”
舒年闭了闭眼睛。她本不想回忆那天的事情,可是……控制不住,那坐在自己身上的突然僵硬的身体,那黑黢黢的流着血的洞,那迸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所有的加起来,给舒年编织了一个噩梦,跑也跑不出去。舒年全身忽然剧烈的颤抖,“我……我……”傅宴深眼见事情不对劲,迅速按铃。“舒年,舒年,看着我,怎么了?”
“舒年!”
“舒年,你他妈别咬舌头,我……”傅宴深果断的将自己的手塞进舒年的嘴里,将自己的手指替换了舒年的舌头。宋书身后跟着几个护士,一起冲了进来,“怎么了?”
傅宴深怒骂一声,“我他妈怎么知道,你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宋书吞了吞口水,迅速走过来进行检查。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宋书松了一口气,“小嫂子这是应激反应,通俗的讲,就是某些是某些人,甚至是某些话,让小嫂子回忆起了不想回忆的事情,这种事情可能是伤心的恐惧的,你在旁边安抚一下,因为小嫂子现在怀孕时期,不能打镇定剂,你控制住别让她咬舌就行。”
傅宴深一脸“你他妈是个庸医”的怀疑表情,“你确定?”
宋书点头,将听诊器从耳朵里摘下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我确定,没其他事,我们先去开会了。”
出去病房。后面的小护士才小声问道,“宋医生,我们医院里明明可以有孕妇可以使用的镇定剂的。”
宋书嘴角勾起一抹笑,风华如旧,看的小护士傻了眼,宋书在小护士面前打了个响指,“有时候呀,夫妻就得一起疼,才能加深感情。”
小护士:“……”一个字,绝!里面,傅宴深感觉到咬着自己手指的力道逐渐轻了,才松了一口气似的,将自己的手指从舒年的嘴里解脱出来,食指的指腹上多了两个深深的牙印,上方的牙印伤口处,已经渗出了血。傅宴深无奈的看着舒年,摸了摸她的脸,却被舒年反射性的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两人都愣住了。舒年率先反应过来,“我……我……对不……”傅宴深打断小姑娘笨拙的道歉,“原谅你一次,你是病人,你还可以撒野两次,你给我记好了,多一次,我把你吊起来打。”
舒年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傅宴深看着她,“要不要抱?”
他记得上次,晚上见到王丽萍之后,舒年的心情低到了极点,抱一抱就好了。舒年却摇了摇头,“傅宴深,我想睡一会儿。”
傅宴深:“你睡。”
舒年:“我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傅宴深脸色一点点阴沉,“舒年,你就是不想见到我?”
舒年心累到极点,却还是勾了勾傅宴深的手指,沙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软,“我太困了,我想一觉睡到自然醒,我怕有人会进来喊你,又把我吵醒了,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你也该去好好的睡一觉了。”
傅宴深盯着她,“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