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汐脸上的嘲弄太过明显,林伯寰瞬间反应过来,连忙又调整表情和语气。“小汐,你在说什么呢,爸爸只是……”“行了林伯寰,别演了,你是老狐狸,我是小狐狸,大家谁也别跟谁演聊斋了,没劲。”
“你……”林伯寰被林清汐的话堵得一噎,好不容易做好的表情,瞬间崩坏。林清汐随意的仰了仰头:“我还说,你今天跟我这唱的那一出亲情忏悔,父女情深,原来父女情深是真的,只不过不是对我罢了。想要替林婉晴拿回股份?你觉得,进了我兜里的东西,还能要回去,还是我林清汐吗?”
“林清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伯寰索性也就不再装了。毕竟,再装下去,林清汐也不会相信了。林伯寰:“我还是那句话,你以为你嫁进陆家,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你以为你真的能和林家撇清关系?我告诉你林清汐,你做梦!你姓林,你和林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婉晴的婚礼已经被你搞砸了,没了程家的支撑,你觉得,你在陆家的日子能有多好过?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劝你别太过分,自觉地点把你姐姐的股份还回来!”
“噗嗤——”林清汐又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是真的很纳闷,为什么林伯寰能把这些完全没有道理的事情,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林清汐微微收敛了一下笑意,眯起眼睛,淡淡回道:“那我就是要过分呢?”
“你……你到底还不还?”
“都说了是我的,哪里有还的道理?要不还也行,你让林婉晴进监狱去待几年,把她该受的惩罚受了,我就还。”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你现在是陆家人,就敢这么逼迫自己的父亲和姐姐。我等着瞧!我等着瞧你在陆家过不下去,被陆家扫地出门的那天!”
撂下一句狠话,林伯寰袖子一甩,黑着脸便往门口走。打开门的一瞬间,刚好和前来找林清汐的陆之州碰上。四目相触的一瞬间,林伯寰刚刚还嚣张不已的气焰,瞬间熄灭了下去。其实林伯寰自己也很郁闷,明明陆之州是他的晚辈,比他年轻那么多岁,而且现在有林清汐在,还要称呼他一声父亲,按理说,他应该很有底气挺直腰板才对。可偏偏,每次见到陆之州,林伯寰都本能的气若心虚。“之州啊,你来找小汐吗?”
林伯寰脸上哪里还有刚刚被林清汐气到想要爆炸的模样,言笑晏晏的样子,林清汐看着都比刚刚对着她演戏要真许多。陆之州没有马上回答,目光先是朝屋内的林清汐看了一眼,确定林清汐无恙,这才朝着林伯寰点了点头示意。林伯寰赔着笑:“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像是怕陆之州会临时反悔一般,人影快速的就消失在了休息室内。陆之州走进休息室,看了看林清汐:“怎么?”
林清汐表情随意:“没事,看我无聊来给我演场戏看。”
陆之州:“……”陆之州当然知道林清汐是在随口胡诌,但见她没事,索性也就没追究,而是目光在林清汐脸上停留了片刻。林清汐心领神会,主动开口:“别找了,丁蓝不在。”
只一句,陆之州便明白了过来,随即点点头:“伴郎伴娘环节取消,但……”正常的婚礼流程,新娘是要由父亲陪伴着上台,再由父亲将喜娘交给新郎,可林清汐当初在和礼仪公司沟通的时候,就把这一环节给改了。改成她由伴娘陪伴着上台。对她来说,如今的她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丁蓝。但回想起刚刚在洗手间的情形,丁蓝应该是没有办法陪着自己了。索性……“没关系,一会我自己上去。”
陆之州闻言眉心微微一动,林清汐却目光笃定而又明朗:“陆之州,我一个人,也可以坚定的走向你。”
一句话,虽然字数不多,但每一个字,林清汐都说的无比的郑重,像是在对陆之州进行着某种承诺。陆之州镜片下的黑眸凝视着林清汐,凝视着她潋滟着波光的眸子,此刻充满的笃定和郑重。一瞬间,陆之州是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捶打了一下,不痛不痒,却存在于那里,久久不能平静。和林清汐灼灼的目光相对视,他竟有那么片刻的不自然。顿了顿,陆之州开口:“知道了。”
话落,陆之州便转身往外走,看背影,倒是有几分急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但……陆之州会落荒而逃?开什么玩笑!林清汐只当自己看错了,笑笑也没在意,伴随着陆之州的离开,化妆师造型师和其他工作人员也紧跟着进来,开始帮林清汐着手换回婚纱。而另外一边,陆之州从林清汐的休息室离开后,却并没有回自己的休息室,而是直接乘坐电梯上了楼,去到了城堡上面一间隐秘的房间门前。房间门前站着两个保镖,沈寂上前:“陆总。”
“人怎么样?”
“还在里面,陆总放心,我会将人看好,不会让她影响您和太太的婚礼。”
“嗯,开门。”
沈寂微微一愣。这个时候,陆总要见那个人吗?疑惑归疑惑,但毕竟是陆之州的命令,沈寂也不可能违背,连忙上前将门打开。陆之州提步走了进去,示意沈寂关门。房间内的摆设并不复杂,沙发、茶几、电视、饮水机……短暂时间内的生活需求,都能满足。林婉晴坐在沙发上,对着陆之州怒目而视:“陆之州,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
“哦?”
陆之州毫不在意的回了一个字:“林小姐随意。”
毕竟,林婉晴拿着一堆诋毁林清汐的照片,在他的婚礼上鬼鬼祟祟,试图散播照片来破坏林清汐的名誉,单这一条,林婉晴如果想要诉诸于法律,就要先把自己的事情解释清楚。林婉晴也知道,陆之州的底气在哪里,她就是不服!“林清汐就是用这种方式毁了我的婚礼,毁了我的,凭什么我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