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段,闻之极尽缥缈之意,如于古刹中听松涛云动……陈立荣和几位友人,都是国乐大师,此时听着这手机传来的略有失真的萧曲,却仍然是一个个瞪大眼睛,或认真侧耳倾听,或是互相交流眼神,一脸震撼之意。等到秦北一曲缓缓吹毕,沈昭灵便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阵的惊叹之声,包括陈立荣在内,大家都在追问沈昭灵,这是谁吹奏的乐曲。沈昭灵只说是自己的朋友,然后问陈立荣:“老师,你觉得我这位朋友的箫技如何?比你谁高?”
“此人的箫技远在我之上,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我不如也!”
陈立荣苦笑一声,佩服得五体投地。沈昭灵听罢,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北。而秦北也是转过头来,把玩着那根箫,似笑非笑的和沈昭灵对视在一起。“对了,灵儿,你这个朋友,多大年纪了,他有我大没,名讳叫什么?”
陈立荣在电话那边追问道。沈昭灵看着秦北,缓缓道:“老师,我的这个朋友,只比我大一点,他叫秦北。”
“只比你大一点!?”
已经年过古稀的陈立荣瞠目结舌良久,才感慨道:“我本以为就吹奏箫来讲,我已称得上是天才,如今才知道,我不过是庸才。这位秦北先生,才是真正的国乐天才!他如此年轻,就能达到这么高的境界,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沈昭灵听着那边几个老头子各种称赞,甚至都不好意思再说,秦北不止是箫技这么高,古乐器就没有秦北不通的!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是一名专业的音乐人,而是一位中医,古乐器只是他的兴趣……她苦笑着挂断了电话,再次看向秦北。秦北迈步走来,将箫递给沈昭灵:“我吹的曲子,沈小姐可还满意?”
“不仅是我满意,就连我老师,洞箫大师陈立荣都自愧不如。”
沈昭灵敬佩的点了点头,昂首挺胸道:“秦先生,我愿赌服输,你想要什么,我只要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秦北在沈昭灵身上扫了一眼,露出一丝邪性的笑容。沈昭灵顿时慌了,双手环胸向后退了一步,“不是吧,难道你想……”秦北哈哈一笑,脸上的邪性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将箫递在她手上,迈步向楼梯走去,头也不回地道:“待会儿再给我洗点草莓送上来就好了,你昨天送的草莓不错,我喜欢吃。”
沈昭灵松了口气,这才知道秦北是在故意逗她。她朝秦北的背影做了一下鬼脸,但等秦北消失在楼梯上后,却是又有些自我怀疑,暗暗自忖。“没道理啊,难道本姑娘的姿色,不能让他起一点歪念头?放着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占便宜?”
……傍晚,姚初夏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刚一走出小区单元楼的电梯,来到楼道,就见自己的母亲王凤兰和妹妹姚婉秋正站在门口。“妈,晚秋,你们怎么来了?”
姚初夏一怔,开口问道。“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们只能在你家门口蹲你了。”
王凤兰说着来到姚初夏面前,问道:“你和秦北的事情怎么样了?你和他说和好的事了吗?”
“是啊,姐,我姐夫人很好的,你可一定要珍惜啊!”
姚婉秋也是不放心的走了过来。姚初夏面沉似水,道:“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我今天有点累,你们回去吧。”
王凤兰和姚婉秋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那不行,你不说清楚,我们不回去!”
“我好歹是你妈,就这么着急赶我走?请我进去坐坐都不行吗?”
姚初夏耐不住她们软磨硬泡,只好打开门,让她们进了家。家里的餐桌上,还放着一桶没有打开的方便面,厨房里空空荡荡,没有饭菜,冰箱里的果蔬,也都有些变质。整个家里,透着一股冷清的感觉。王凤兰将家里转了一圈,道:“看看,秦北不在了,你连口热乎饭都没有了,这个家哪里还有家的样子?”
姚婉秋道:“姐,我姐夫多好的,你都说了,他和那个狐狸精,不对,孟子琪是正常关系,孟子琪是答谢他才请他吃饭,现在误会解开了,你和李宏伟也没后文了,怎么还不把我姐夫叫回来。”
姚初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论王凤兰和姚婉秋怎么说,始终沉默不语。直到两人叨叨叨的个没完没了,把姚初夏逼得无可奈何,这才眼眶含泪,哽咽道:“你们别说了,秦北他已经,已经和别的女人同居了。”
“什么!?”
王凤兰和姚婉秋顿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问道:“他和谁同居了,那个女人是谁!”
姚初夏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看向姚婉秋:“你的偶像,沈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