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收到她送的礼物,心情激动。太激动。余浅听他说喜欢,方才略略松气,“这就好。”
她正要起身回房,却见战时拿出手机正对准自己的脸。这是要……自拍?林文意这么干,余浅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眼前人是战时啊。不论他的外在形象,还是他所从事的工作、做出来的成就,都不似那种会拍自拍的人。然而,战时却当着她的面卡卡拍下两张。余浅:“……”这事儿怎么都觉得雷人,战时……越来越不像她想象中的师傅形象。拍完自拍,战时才收起手机,“时间不早,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去。到了余浅的房门口,在她推门时,战时突然叫了一声。余浅回头,见他修长的指间依旧握着自己送的草帽,俊脸上潋滟的目光勾着别样的深意落在她脸上。她微怔了下,本能地“嗯”了一声。他走来,长指勾在她掉落的碎发上,将它们挽到她的耳后,轻声开口,“我母亲找你的事,很抱歉。她不会再来找你,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余浅被战时这亲昵过分的动作惊得心脏都拎了起来,一双澄清得像冰泉上一般的眼睛一时定在他脸上。听得他的话才迅速转移注意力,有些局促地退一步,背已贴在了门上。“没事的,她其实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在余浅看来,战母那些话都是一个身为母亲者对儿子最基本的关心,可以理解。“她大概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误会?战时原本因为得到帽子而生的甜蜜因为这话给泄得一点不剩。连亲妈都看出他对她的感情,她却毫无所知……真是迟钝的姑娘啊。郁闷。战时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房。看着战时的背影,余浅莫名读出一种情绪:不爽,失落。那张冷甜飒然的小脸无声凝住,唇瓣抿了起来。战时对她的关心不是没有多想过,可自己跟他的差距实在太大,每次想想都觉得是对他的亵渎。天神一般的男人,亵渎是不对的啊。——余浅回房冲完凉,正对着窗户吹头发。她的头发又长又直,丝滑柔软,像黑缎子一般披在脑后。林文意神神秘秘地推门走进来,“余帅,有新瓜!”
余浅回头,见她手里握着手机,手机屏幕对着自己晃了晃。人跟着凑了过来,“刚刚出的新闻,说是B组凑得的那四个亿是战战妈妈投的!还说说服战战妈妈的是柳悠悠。柳悠悠这一下子就成了拯救B组的神!”
余浅顺着她的手机屏幕看进去,果然看到了那条新闻。新闻似乎只是随意说说,并没有拿出什么有力证据。但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大众最喜欢跟豪门有关的大瓜,用不了多久,就会窜上头条。“这新闻是假的,对不对。”
林文意只知道B组受了四个亿的投资,并不知道资金来源。“战战妈妈无论如何都只可能帮自己儿子,绝对不会跟他对着干的!”
“是真的。”
这件事虽然没有公开,但这么大笔投资迟早会被周知。没有隐瞒的必要。林文意的嘴巴顿时张得老大。“这……怎么会?战战他……”“他也知道了。”
听说战时也知道了,林文意的神情变得复杂。“战夫人这不是明摆着跟自己儿子对着干吗?她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无非觉得自己想攀上战家。余浅不想多聊,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篇新闻里。林文意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惴惴不安地和她一起看向屏幕。只片刻,余浅就噗嗤一笑,“这是柳悠悠的手笔,她应该是想用这件事为自己翻身。”
听说是柳悠悠的手笔,林文意心底涌起一阵怒意,嘴里道:“她这目的可还真是达成了!破坏别人的亲子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好意思大肆宣扬。”
“她的目的能不能达成还不好下定论,但,估摸着,又将会有人被她坑得很惨。”
“又有人?谁?”
林文意没有余浅看得那么深远,摸着脑袋有些一愣一愣的。余浅也不点明,“你稍等两个小时再去看评论。”
说完,拿过自己的手机,正要给战时发信息,不意点开了朋友圈。余浅正要返回,赫然看到一条新发的朋友圈。那条朋友圈的发布者正是战时。余浅和战时一直有电话联系,为了方便,后来也加了微信好友。但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见他在朋友圈里发过任何信息。那条朋友圈没有文案,只有两张照片。是战时之前发的戴着草帽的两张自拍。战时长得俊美,即使戴了草帽,依旧难掩那份慵懒的高贵。一顶草帽到他头上,比皇冠还高级。在图片下方,宋问发来一条评论,先是一连串的问号,后头跟一句:什么样的草帽能叫你得瑟出人生第一条朋友圈?战时没有回复。余浅和战时只有宋问这一个共同好友,所以才看得到这一条评论。战时那边评论区早就炸开了锅,都在问他是个什么情况。他的朋友群也在不停地闪烁信息,只一会儿,信息就到了99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