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禛抱着汤故，从外面进来，他就瞟了一眼，瞬间收回视线。他连汤故什么样都没看清楚，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放，脚抬起来又放下，跟上去也不好，不跟上去也不好。周末，公司里还好没人，不然被一屋子的秘书看见这场景，他这个特助再有能力也按不住八卦外传了。两人进了总裁室，宫禛没叫他，他也不敢乱动，几分钟后，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让他去准备一套汤故穿的衣服。他心领神会，脚底抹油地离开。总裁室内，汤故被他从休息室的浴室里抱出来，放在沙发上，又给披了条小毯子，她裹着毯子赤脚踩在地砖上，宫禛坐在电脑前，看着她小跑过来，拧眉。“穿鞋。”
他话还没说完她就在他旁边的“专座”上坐下。这个椅子还是她上一次来宫氏的时候宫禛让季杰添置的，没想到从那之后就一直没撤走。不知道他们集团员工看见作何感想。“刚才不是要睡么。”
他挑眉看她，眼神兴味十足。她皱鼻子。洗完澡就精神了。但身上还是累，刚才下沙发的时候差点摔一跤，活了一千年了，还没这么狼狈过。她下意识瞥了一眼他那里，见他指尖动动，立刻收回目光。不敢看了，她怕她承担不了后果。四点多进的车库，六点了才上来，怪不得觉得度日如年。季杰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一袋子是她的衣服，一袋子是打包好的晚餐。“你下班吧。”
宫禛开口，他立刻应是，小跑着出去，顺带关上了门。汤故觉得不妙。上一次宫禛主动让季杰下班的回忆历历在目……“饿了么？”
“嗯。”
她已经闻到香味了。早餐没吃午餐也睡过去，晚餐之前还做了剧烈运动，她饿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神是铁饭是钢，一整天没吃她连手都抖个不停。季杰点的菜很合她心意，都是清淡的素菜和炖汤，重口的她现在根本吃不下。她吃完，宫禛收拾残局。“走吧。”
她看了一眼他的电脑。从进来到现在也没处理过什么公事，她合理怀疑他千里迢迢赶回来只是为了折磨她。汤故换好衣服，下楼。宫禛开车，她坐副驾驶。熬过了困意，现在人越来越清醒，微信响了两声，司命的私聊消息。「司命—失恋版」：五殿下神力已经投影到凡间了，你有他联系方式？她挑眉。竟然这么快。「汤故」：有。「司命—失恋版」：好，如果有情况，随时联系。司命是五殿下座下的星君，事事为五殿下分忧，哪怕心都伤透了还要和她公事公办。她收起手机，看了一眼窗外夜景，几分钟后，忽然出声：“这不是回我那的路。”
“嗯，回老宅。”
她猛地转头：“为什么？”
“不愿意？”
她沉默一会。倒也没有不愿意，只不过他猛地这么说，她有点被吓到。“为什么是去你那？”
她看上去不太高兴。宫禛挑眉，唇角带笑：“去你那？”
“不行……还是去你家吧。”
她的公寓没那么多保安，访客的车想进来也算不上难，风险性太高了，还是他的老宅安全。车在老宅地下车库停住，宫老爷子刚好要出门。汤故跟在他身后下车，被盯着，叫了声爷爷，对方脸上表情瞬间舒展开。“这么晚了才回来啊？”
宫老爷子一脸笑意，又看了宫禛一眼，一副“我大孙子长本事”了的表情。“这么晚老爷子去哪？”
宫禛根本没搭理他的话。“还不是那个老张头，得了重孙子，大晚上非要我们去看，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回头给我折路上。”
汤故：“……”她掐指一算，对方还能有20年阳寿。不出意外，比他俩还长。宫老爷子一边吐槽一边往外走，管家将车停在车库门口，他走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扔下一句。“哎，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上重孙子。”
汤故：“……”怪不得地府那些老骨头一个比一个精，宫老爷子催婚催生的时候活力满满，全然没有老态。两人上楼，三只小家伙又兴冲冲过来迎接。宫禛淡淡扫了一眼脚边。自从汤故来了两次之后，他们连主人都换了，一双猫眼里只有她。他难得没有趁天色还早去书房，但她进了卧室，总觉得后背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老虎和小花忠实地跟在后面，进门的时候晚了一步，门砰地一声关上，差点砰一鼻子灰。汤故回头看了一眼，不好的预感持续发酵。还没走到床边，就被他抵住。“不要。”
她脱口而出。“不要什么？”
宫禛轻笑一声。她手紧了紧。他总是这样，风轻云淡的。他手已经拦在她腰间，她立刻自救：“还……痛。”
“哪里痛？”
这要是再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就不礼貌了。“真的痛。”
她咬唇。“嗯。”
他应得不太走心，头已经低下去。卧室里很快响起令人羞臊的吮吸声，她膝盖抵在床沿上，仰着头，手交叉在胸前，抓着他的手腕。宫禛的衬衫袖口挽上去，她手腕越来越松，指尖挂在他的手表带上，膝盖一软，摔在床上。她还没爬起来，他已经压下来。门外不知道是谁在喵喵叫，爪子挠门。她短暂清醒了一秒钟，还没出声就又被他带跑。这两天，还能干点别的事吗？有下午那一次打底，两人很快找到状态。她的新衣服还没捂热乎就被扯得乱七八糟。好像和宫禛在一起，她一直都在穿新衣服的路上。床陷进去，她翻来覆去半天。“唔……”她拧眉，表情有点勉强。“不舒服？”
他呼吸滚烫，她瞬间偏开头。“有点痛。”
这次真的不是借口。实在不舒服。“真的。”
她声音细细小小的，难耐地动了动腿。他叹一口气，起身。她爬起来，快速看了他一眼：“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