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看到一个身影,翻完一个垃圾桶,背着一个麻袋晃晃悠悠地走远。
刘浩感觉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但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想不起来,那就不想,刘浩晃晃脑袋,走进茶室上到二楼,选择了一处靠窗的包间,走了进去,吩咐跟来的服务员上一壶绿茶。 不一会儿,费成功和段明前后走了进来,三人会心一笑,悠闲地看起来窗外的风景。 等服务员把茶水端上桌,关门离去。 段明才道:“看来我们酒楼开业正是时候。”刘浩问道:“哎我说段明,你神神秘秘,到底那天开业?”
段明道:“快了,就这几天。哎对了,老费,在邱书记身边工作,有没有信心?”
费成功面露难色,随即展颜一笑,摊手讨教道:“伺候领导的工作从来就不好干,如履薄冰,想要做出一些成绩出来,不知从那下手。”
“你也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谁不是从不会开始的。况且领导的秘书从来不要求什么都会,但有一条必须要做到。”
刘浩看着费成功的眼睛,郑重的说道。
“要做到什么?”费成功和段明齐声问道。
“忠诚!”刘浩缓缓吐出两个字,看看两人,接着道:“好了,这事不聊了。”
沉默片刻,段明试探的开口问道:“哎,老费,这两天的杭城钢铁波动有点大,你有没有内幕消息?”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今天看邱书记桌上的材料就有杭城钢铁,怕是邱书记也很关心。”
“是啊,那可是上万人的大厂,一旦出现问题,邱书记的压力哪能小啊。”
段明看刘浩沉思不说话,接着问道:“浩哥,怎么了,家里不安生?”
“顾兰听信黄一平的话,我估计她投了不少做空杭城钢铁,还加了杠杆。”
刘浩说着,停顿片刻,接着又缓缓开口:“据我所知,黄一平联合几家金融巨头筹集了五十亿资金做空杭城钢铁。”
“这是明抢,最终他们想掌控杭城钢铁还是想赚点快钱?”
段明好奇的问道。
“黄一平的耐心不可能做实业的。”费成功下了结论。
“是的,黄一平不会,但他背后有人想要掌控杭城钢铁。”刘浩喝了一口茶,幽幽说道。
“钢铁企业属于民生企业,也属于重资产,对于他们这些投机者来说是鸡肋呀。”费成功分析道。
“如果有一项技术对世界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呢,比如高温涂层。”刘浩开口,抛出了问题。
“我查一下。”段明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最新科技前沿,说道:“目前最高温度1360摄氏度,你说突破到了多少温度,1400摄氏度?”
“再加一百。”
刘浩认真的说道。
“啊!”段明和费成功都呆住了,对于现代人都知道,顶端科技提高一点点,都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一下子提高这么多,那不被疯抢才怪。 “那这支股票应该是飞了呀,他们怎么敢火中取栗?”
段明更加好奇,说道。
“方案的最佳配比还没有最终确定,仅限于实验室和杭城钢铁董事会知道这个消息。”刘浩道。
“你是说有人泄露了消息?”段明终于有些明悟,追问道。
刘浩微微点了点头,一下子,几人又开始沉默。是呀,这种事情还少吗? “我担心的是,他们一旦掌控企业,我觉得依这些资本的尿性,只想剥离技术,最终抛掉重资产,那么这个厂里的职工何去何从?”刘浩看着两人沉思,缓缓开口,继续分析道。
…… 顾兰做了个很不好的梦。 这梦反复纠缠,怎么也脱离不了,甚至她以为是在现实中,眼皮子更像是被人缝合了似的,死活睁不开。 顾兰终于从梦中惊醒。 她穿的真丝睡裙被冷汗浸湿,背后的烟粉都氤深了一个色调,脖颈下颌也都有浅浅汗光。 她睁着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数秒后,她动了动手指,摸了下自己的心脏。 噗通,噗通。 跳得很起劲。 还在,还在,幸好还在。 意识回笼,顾兰揪住一半枕头往上翻折,盖住自己的脸。 梦中她竟然被关进了牢房,不断遭受各种不堪的骚扰,身上还蠕动着恶心的虫子,她想逃离,却总是被人抓住的离奇剧情。 现在回想起来,梦就是没有逻辑,被人挖的心她不就死了吗,哪还能活着。 不过话说回来,梦里的丈夫真是太可怕了,亲手把她送进监牢,她怎么跑也跑不过丈夫这个变态。 顾兰转头看了眼熟睡的丈夫,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可见丈夫呼吸均匀,一副熟睡模样,顾兰不知道怎么地,胆子又大了起来,悄悄凑近,伸出小手,冷不丁地赏了他一巴掌—— “啪。”这一巴掌打得很轻,就是拍了一下,和前几天张子民被打完全没有可比性。 拍完,顾兰打算缩回去。 可丈夫闭着眼,竟然还准确地握住她的手腕。 “干什么。”
他声音像是睡哑了似的,有些低。
“你……你醒了,有……有脏东西。”顾兰有些懵了,完全没明白男人怎么突然会醒,心跳被吓得加速,结结巴巴解释道。 刘浩缓慢地睁开眼,偏头看她,“什么脏东西?”
目光平静了然。 “……” 顾兰手上使劲,挣扎了下,可没挣开。 她干脆理直气壮实话实说道:“我梦见你送我去监狱,还挖我的心,一晚上没睡好,打你一下怎么了?”
刘浩:“……” 他手上力道略松,顾兰及时抽回了手,还装模作样地捂住右胸,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胡说八道。 刘浩瞥了眼,“那里没心。”
顾兰一顿,立马又换了一边。可很快又察觉不对,人被杀死,和哪边有什么关系? 她也糊涂了,左摸摸右摸摸,愣是忘了梦中刀插下去的具体位置在哪。 到最后她干脆双手抱胸,振振有词说道:“你不止挖我心,你还追我,你在梦里怎么那么变态!”
“我没划花你的脸?”
刘浩轻嘲。 顾兰一下子双手捂住脸,放弃了保护心。 良久……我要看看我的脸! 顾兰脑子轰地一下,立马坐起来摸索自己手机。 柜子上没有,枕头底下也没有,抬头一看,竟然在刘浩的床头。 “你变态吧,偷看我手机,你这是侵犯隐私知不知道?!”
顾兰快要气死,抽起枕头就打他。
“那我侵犯的可多了。”刘浩稍微侧了侧,目光还在她胸前流连了片刻。 顾兰眼前发黑。 一大早在床上这么吵了一架,顾兰也没心情再睡,起床还故意弄出很大声响,让丈夫也无法再安然入睡。 等把丈夫被吵得也起了床,她撩撩头发潇洒出门买油条豆浆。 吃完早点,刘浩一如往常,送完女儿,开车前往公司。 看见前面路口闪起了红灯,刘浩扶稳方向盘,即将进入实线。突然,一辆蓝色兰博基尼急速卡了进来,刘浩急忙踩了刹车,前车侧身而过,停在了刘浩的车前。 刘浩心头火起,眯着眼睛,暗骂这个家伙肆无忌惮。转眼又是绿灯,刘浩有意拉开些距离,刚到路口,前面兰博基尼“砰”的一声撞上了一个挑水果担子的人,地上一下子滚落了无数个李子。 只见前面兰博基尼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刘浩定睛一看,这不是张继吗? 只见他怒骂着,非常嚣张的从皮夹里拿出一摞钱,直接摔在卖水果人的脸上。 其实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想通过不同的方式来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或是欺压是威风或是另类,其实这是人内心本能的体现,只不过,张继有些过了。 卖水果的人缓缓坐起来,这时,刘浩也看清了这个人的长相,面容漆黑,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当他听闻‘人没死就别挡道’,他索性又躺了下去。 张继见此情景,气得双眼冒火,嚷嚷着不承认自己撞到了人。 但是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看见车下面的箩筐,要是张继没有撞到人,都觉得不信。 事情发生时的状况,张继自己非常清楚,在差点撞上人的刹那,他紧急刹住了车。虽然他平时喜欢开快车,但上班高峰,他也无法开快。 那人之所以摔倒,那是源于撞到了水果篮,扁担的牵引下人就跟着倒下了。 不过,眼下的问题是人摔倒了,路人以同情弱者的角度指责张继也没有错,错就错在张继的态度过于嚣张,砸钱在别人脸上的举动,在场的群众可都是看在眼里,足以引起公愤,这也是他张继自找的。 这时,交警及时赶到,开始调节处理。 刘浩的车刚好停在第二的位置,不好挪动,只能看着交警的处理。 张继看见交警,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自己认识很多大少,自己父亲又是左右逢源之人,养成了骄纵的习气。此时看见警察唬住了群众,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想都没想就指着过来的交警,说道:“你们俩赶紧把他给我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