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相!皇上在您的辅佐下,亦会成为一代明君!这杯酒,我代同僚们敬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张居正迷迷糊糊的,竟然说出了六个字,这六个字,多年后会要他的命!张居正醉醺醺的说:“第一名相?我非相,乃摄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不是丞相,而是摄政!贺六听到这六个字,惊得将手中的筷子滑落到了地上。张四维高声道:“张先生说的好!您非相辅,而是摄政!来来来,首辅,我再敬你几杯。”
贺六却拦住了张四维:“张阁老,首辅已经醉了!你就不要再灌他酒了!来人,还不快把首辅搀下去休息!”
入夜,贺六回了家。在卧室之中,贺六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笑嫣问:“六哥,你怎么了?”
贺六道:“唉。张先生现在越来越自大。迟早,他会毁在自大上。”
白笑嫣道:“一个人身居高位,整日成百上千的人在他面前拍他的马屁,说他的好话。别说张居正了,就算换做六哥你,亦是会自大的。好在皇上、太后倚重张居正。他们是不会计较张先生的这些小节的。”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人敲响了贺府的大门。下人在卧室外通传:“老爷,有人求见。”
贺六披上了衣服,朝着下人喊道:“谁啊,这深根半夜的。”
下人道:“来的人自称是个大夫,姓李。”
贺六眼前一亮:“莫不是李时珍李先生来了?”
贺六出得卧室,来到客厅。这位深夜访客,果然是当世名医李时珍!六十多岁的李时珍朝着贺六一拱手:“六爷,久违了!”
贺六惊喜万分:“李先生,自隆庆四年一别,咱们已有八年未见了!”
李时珍笑道:“是啊。八年光阴,一晃而过。幸好,我没有辜负这八年的时光。《本草纲目》,我已编撰完成。这趟进京,是想找个书商,将《本草纲目》刊印成册。呵,说来也巧,到了京城,我刚好花完了最后的银子。没钱住客栈,就只好到六爷你这儿借宿了!”
嘉靖、隆庆两位先皇,都对李时珍多有赏赐。赏赐的那些银子,这八年来都已经被他施舍给了穷人。他现在是身无长物,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