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今后,你无论跟谁作战,都不要再杀降兵了。自古杀降不祥啊。第二件事,你现在已经贵为掌军大帅。今后打仗,不要拎着大刀冲锋在前!坐镇中军,指挥全局,才是统帅该干的事儿。”
李如松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哦,六伯,我知道了。”
很可惜,李如松没有听贺六的话,五年后他死在了带头冲锋的路上…酒过三巡。李如松忽然说了一直憋在肚子里的一句话:“我华夏国力,一直远胜于东瀛。可为何汉、唐、宋、明,华夏都没有出兵吞并东瀛呢?”
贺六闻言,想起了许多年前苏州文会时,何心隐的那一番狂人狂言。贺六道:“咱们华夏,尊崇孔孟之道。一向以仁义礼智信对待外族。如果我们举兵吞并东瀛,我们跟恃强凌弱的东瀛人有何区别?”
李如松愤愤的说道:“咳!这孔孟之道啊,有的地方对。有的地方却也混账。”
贺六连连摆手:“你这番话,要是让朝堂上的那群言官听到,定要参你不尊圣贤。有些事,心知肚明却不能明言。只能将话憋进肚子里。有些人,可以在心里质疑,却不能在嘴上质疑。就譬如…孔、孟二圣!”
喝罢了酒,李如松、李如柏两兄弟走了。贺六擦了擦桌上的倭刀,和衣而睡。第二天清晨,他起身,召集起三百锦衣卫袍泽,一百辽东精兵。贺六清了清嗓子道:“诸位,此次假扮倭奴奇袭,风险太大。若有人不愿去,我绝不阻拦。”
一众袍泽齐声高喊:“为国尽忠,有何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