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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平乱破敌初试手(1 / 1)

芮秀英简单收拾了行李,首饰全部除了下来,仅仅留下耳朵上的较小的圆金坠,又取下头发假子,挽成椎形发髻,比男人粗大些。她的两个侍女也跟她一样打扮。芮秀英辞别皇上,要求道:“臣妾此行,如得刘亮宏大人前来出任大军监,可保臣妾顺利治军。”

长明帝见到她这般打扮,呵呵笑道:“臣妃此议不妥,刘大人系朝廷重臣,叫他监军,官职整整的降了两品。……这样吧,尚宣公公做你的监军,加之又是熟人,容易配合。”

芮秀英一听,便催促道:“陛下旨意如此,臣妾接旨。望尚宣公公眼下就能与臣妾成行,早日训兵成功,为国效力。”

长明帝望着标致的臣妃,这会儿梳着秃髻,身披黑色大氅甚是威风,下穿蓝色棉裤,足蹬玄色长靴,干净利落。情人眼里出西施,长明帝歪着脑袋呆望着到手的宝物,那瓜子脸娇嫩如水,真可谓吹弹得破,柳叶眉,丹凤眼,顾盼生辉,俊俏的鼻梁十分得体,玲珑的嘴不大不小,正合比例,说话声音脆生生的,但夹着庄重又似壮士奔赴沙场那般铿锵。他依依不舍地说:“臣妃,朕有句话要告诉你。”

芮秀英上来两步,没提防长明帝猛地抱住她吻嘴,她不为所动,庄严地行了个军礼,转身阔步而别。

芮秀英来到前军大将军府帐前将军青田会办处简单地安置停当,马不停蹄地率领印红、曹小秋二侍卫前来济湖副总兵商渊军帐里。商渊立正抱拳大声说道:“末将商渊迎接臣妃芮将军。”

芮秀英抬手还礼说:“商总兵,今后呼唤本将,不许有臣妃两个字,否则军法处置。知道吗?”

商渊随即点头哈腰说“是”。“商总兵,还有,本将名叫芮芬奇,望你告知他人,不得有误。”

“是,末将绝对听从芮将军吩咐,服从指令。”

芮芬奇的大名从此出现在军中,且伴随她终身。在她看来,这是个中性名字,而叫芮秀英这是个十足的女性名字,胭脂气太重,显然难以压服军营之人,何谈日后主宰军国大政呢。

芮芬奇在商渊总兵的陪同下,视察了全军状况,大吃一惊,士兵们懒懒散散,有的接连不断地打着哈欠,如同睡觉不曾睡醒似的。她在一处停了下来,听到有人在粗骂。“奶奶的熊,打起仗来直往后缩,吃起东西来比谁都凶。哼,老子到这个时候肚子里都没填饱哩。”

“你个鬼起身太晚,到中午起身怎还谈吃早饭哟。”

“操你祖宗的,老子赵亚祥起身在你郭仲子后面吗?”

“你个赵亚祥没我动作利索,吃不饱肚子,活该!”

“妈的,老子揍你个虫!”

紧急着,传来的是两个人的格斗声,同时又传来一阵阵的众多的起哄声。在芮芬奇看来,这里与其说是军营,倒不如说城里的集市,马上叫道:“商总兵,我们进去看看。”

拐过墙角,只见里面乱哄哄的,有个士兵在卖命地喊道:“打打!郭仲子你出手呀……唉,就这样打!”

“喔喔喔——”几十个人齐声叫道,那边又有几十个人在起哄,“哟嗬,哟嗬,哟嗬——”

商渊对一个号兵吼道:“吹号集合!”

军号萧瑟地吹响了,士兵们立即停止起哄,迅速集合在一起。可那两个武士仍在格斗。商渊亮出宝剑就想上前,芮芬奇轻声说道:“慢!商总兵你停下,待本将上去喝断。”

她紧跑几步,一把抓住左边的郭仲子后衣领猛地往旁边一拉,郭仲子整个身子像捆柴草被扔在一边。赵亚祥傻了眼,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个女人,他想移步走开,没想到遭致女人腔调的喝断:“原地站住!……你胆敢跨出半步,就立刻叫你四脚朝天!”

身高马大的汉子不肯为个女人所威慑,刚跨出一步,忽然一只手闪电般地抓住他的衣领,只听“嘣”的一声,他的身子便腾空飞了起来,栽倒在地,再也爬动不起来。

商渊走上来喊道:“执法兵上来,郭仲子、赵亚祥二人拉下去,各打五十军棍!”

七八个执法兵上来,将两个斗殴者抓了起来,反扭着双臂正要往旗杆处推去,芮芬奇摆着手说:“停下来,这两个人各打的五十军棍,就免了吧。”

商渊叫执法兵松下手来。芮芬奇大声说道:“郭仲子、赵亚祥,你们两个给本将站好了!”

两个士兵规规矩矩地站好,再也不敢乱动。

商渊面对士兵们吼道:“中安武士们,朝廷委派芮将军前来负责训兵,你们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恶劣,着实丢人,遭人愤恨!中安军营懒散拖拉的风气该要结束了!下面芮将军给你们训示。”

芮芬奇上前跨了两步,威严地说道:“中安军营,好个中安军营!简直是些乌合之众聚集场所!七零八落,匪里匪气的,什么军纪都没有,这只能说是一支愚蠢的军队!愚蠢的军队上了战场,除了指望主将卖命之外,什么战斗力都是难得有的。现在亟需军事训练,军营里任何人都不得违反军纪,谁敢违反军纪一律格毙!至于那些不能适应军营生活的,年老无力的,以及身负重伤的,这些人要裁出去,朝廷是会妥善安置的。郭仲子、赵亚祥二人无端格斗,本将暂且不予以追究,但是,今后绝对不容许再次发生,否则一百军棍予以惩戒,还要禁闭三日!本将承诺,与朝廷有司部门交涉,促成给足军中给养,军营里全体将士能够吃饱肚子,穿好军装,这样才能以饱满的精神姿态出征沙场。”

接着她又讲了队形排列要求,还有军中编制,明确分工,几乎套用了司令部与参谋部、政委与政治部、后勤装备部三套班子管理体系,将军、总兵、军帅、旅帅、卒长、队长、伍长,旅和旅以上设立军师及参军、参议、参事等,执掌军营政治管理之职的分别称之为大军监、都军监、军监、旅监、卒都尉、队护尉,执掌政治部主任之职的称之为都虞侯、虞侯、虞从,称后勤装备部主任为军需长及军需行走,卒、队各有司厨、伙夫等等。最后她再次强调军纪,“没有军纪的部队绝对是乌合之众,而这样的部队是绝对不能战胜敌人的,除非敌人也是乌合之众,专逮死耗子的猫子是瞎猫,绝对不能称之为好猫的!谁在军营里为所欲为,无端起哄闹事,擅离职守,一律严加惩戒,决不姑息。动摇军心,违抗军纪的,不管他是什么人一律格毙。驰骋沙场之时,除非鸣金收兵,只知前进,不知后退。杀敌者奖励,持一敌军官首级奖一两白银,一校尉首级奖十两白银,一敌酋首级奖二百两白银;持十敌军官之首级,是士兵的直接升为伍长,是伍长的升为队长,是队长的升为卒长;持二十敌军官之首级的连升两级。军中全体将士一律凭战功奖赏!”

芮芬奇离开军营后,马上召见大军监尚宣,“四天前,本将委托尚公公联络左胤,联络没有?”

尚宣马上回道:“芮将军,尚宣我已跟他说好了,左胤说他随时拜见你。”

“那今日下午就叫他到我这里,说我芮芬奇急等他商谈要事。”

“是,本官这就去接他。”

尚宣丢弃皇宫礼节,改行军礼,而后离开。

芮芬奇吃过饭后,叫侍卫印红预先泡好茶,等待来人饮用。左胤将军一来到,芮芬奇马上邀他入座。“芮将军,恕末将冒昧暂以此称呼你,……”左胤谦恭道。芮芬奇抬手说道:“左将军,请喝茶。我芮芬奇既然来到军营里供职,那就不再接受臣妃娘娘之类酸不拉稀的称呼,何况军营不是皇家宫殿,更不是儿戏场所。如若没有军威,那这个军营也就成了市井场所了。唉,左将军,本将有两件事相求,一想向你讨教讨教治军之道,……”“哪里哪里,假若芮将军治军时与末将商谈如何改进方法,那左胤我不胜荣幸,一定欣然从命。”

“这第二呢,想左将军挑选二十个人组成执法队,帮助本将训兵。这执法队既要人品端正,忠诚勇敢,舍生求义,同时又要身材壮实,武功出色。怎么样?”

“行!明日下午,本将就将执法队的二十个人送过来,保证不误芮将军的事。”

“左将军,今日本将巡营,中安的商渊军营里简直如同集市,吃喝拉撒,自由自在,出言吐语,全不忌生冷。集中训示时,士兵站立全不成队形,起哄喧哗声不绝于耳。左将军,你以为如何治理、训练这支部队呢?”

芮芬奇摊着双手说。左胤严肃地说:“要突击集训!执法队要对这支部队严加执法,绝对不能优柔寡断。集训后还要赶快编制。只有如此,才能使中安商渊部恢复正常军营秩序,也才能开赴战场与敌人交战。”

芮芬奇劈着右手说:“好,就照你说的办。但是,一万多人的商渊部要想短期里完成集训,本将认为要先挑选出二百人,先行集训,而后再由这二百人分头训练其他的兵。”

左胤吱着嘴说:“一万多人的集训,恐怕要花很长时间,还要多找几个训练场地。不然,是很难以在一个月之内完成训兵任务的。”

芮芬奇忽然想到要淘汰一部分丧失战斗力的士兵,便说道:“你那二十人的执法队还要帮忙甄别军营士兵,要将老弱病残及品质相当低劣的全部剔除出去,有多少剔除多少。淘汰出去的士兵由朝廷兵部会同户部统一安置。”

左胤当即表示:“末将左胤大力支持,保证芮将军此次训兵成功,打造一支生机勃勃、勇往直前的部队。”

芮芬奇将挑选出来的精壮汉子每二十人排成一队,每两队配一个队长。士兵排成十排,再加五个队长,实际二百零五人。五名队长分别是旅帅高芝,监军谢铤,百户长许家屏,副旅帅黎祝瑶,卒长丰变蛟。芮芬奇讲了纵跑、横跑,队形一定要整齐,腿子迈步要孔武有力,步伐一致。她脸色陡然一变,严厉宣布军纪:“嬉闹喧哗者斩!故意骚扰者斩!违抗军令者斩!严重拖拉者斩!丢失武器者斩!偷拿器物者斩!私传谣言者斩!逃脱训练者斩!破坏军旗者斩!畏罪潜逃者斩!”

队伍里传来一阵阵的私语,“没得了,一连十个斩。”

“打杀人的少,吓杀人的多,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士兵们吃得下苦,当队长的人恐怕倒吃不下这苦哟。”

……

芮芬奇传出口令,六排士兵横向前进,嘻嘻哈哈笑成一片,队形七零八落,有的拼命往前跑,有的却原地不动。“立定!”

芮芬奇发出口令后,还有人在跑。她耐下性子说:“此次是本将不好,贪得求快心切。丢掉许家屏这两排,其余两队四排站好队形。……立正!……向右看齐!……稍息!……本将再次重申军纪。”

她又将十个斩令说了一遍。

横向前进,仍然嬉笑不已,尤其是两个队长吊儿郎当地摆着身子肆虐地摇晃。芮芬奇挥了挥手,而后有力地劈了一下,说道:“前两次大家没有跑好,不怪大家,怪就要怪本将我没曾交代好军纪。这一回再次重申之后,谁再故意嬉闹,就立斩谁的头,有一个斩一个,有两个斩一双,决不宽恕!”

她又再次说了十个斩令。

“排好队列,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齐步走!”

士兵们一个个敛声息气地迈步,刚跨出两排,队伍又嬉笑开来。芮芬奇分明地看到两个队长原地不动,扭扭捏捏地做着鬼脸。芮芬奇丹凤眼一勒,吼道:“执法队何在?”

远处跑步走来一支十人队伍,站到芮芬奇身后。芮芬奇大声说道:“执法队,将高芝、谢铤两个队长拿下!”

十个人上去很快制服了高、谢二人,两个目无军纪的队长都被死死地反扭住臂膀。芮芬奇挥着手问道:“这两个家伙触犯了十个斩令里的哪一条?”

“第二条,故意骚扰者斩。”

“押下去斩首示众!”

芮芬奇声色俱厉地发出命令。

“刀下留人!”

忽然有个人打马飞奔过来,跳下马,气喘喘地说:“芮将军,李尚书正好路过这里,吩咐我赶快前来请求刀下留人!”

芮芬奇有力地将手一挥,威严地说道:“不行!他们二人一而再,再而三触犯军纪,坚决将他们斩首示众!”

来人威吓道:“芮将军,你可知道他们两个是谁的人?老实告诉你,高芝是李尚书的外甥,谢铤是梁丞相的小舅子。如若不放人,你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芮芬奇高声叫道:“执法队速将高、谢二犯斩首,高悬军中旗杆示众!”

来人是朝廷兵部尚书李羽正的家将冷蒙,这会儿破口骂道:“母老虎大发雌威,全不顾及李尚书李大人的面子,连梁丞相竟然也不放在眼里,看你个母老虎今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芮芬奇喊道:“执法队来人,将私闯军营,口吐恶言,动摇军心的狂徒处死!”

冷蒙一看势头不妙,马上双膝跪地,头像鸡子啄米似地连声哀求道:“饶命,芮将军饶命啊!”

芮芬奇不予理睬。执法队快步跑来两个人,不由分说抓起冷蒙的膀臂推着走,很快的叫他尸首分了家。

三颗人头悬挂了起来,二百余将士一个个大惊失色,谁也不敢吭一声。芮芬奇指令伍长王兴、士兵戚惟忠这两个身高马大的接任队长。“立正!向右看齐!齐步走!”

队伍整齐行走,只听嚓嚓嚓一致的脚步声,其他一点杂声都没有。练罢横队前进,又练纵队前进,之后又忽横忽纵,一丝不乱。第二次集训,便是三队六排人马,跑起来也不乱象丛生,很自觉地维持队列。最后十排人整体前进也不生乱,看上去真有排山倒海之势。

一个月军训后,芮芬奇首先建成前军大将军府帐前将军部。她自己出任帐前将军,大军监是尚宣,军师柳承让,都虞侯由她的侍卫曹小秋担任,军需长由季羽担任,直辖一个警卫队,一个执法队,一个辎重队,一个斥候卒,帐前将军本部共有二百七十多人。中安商渊军淘汰了将近五千人,只留下六千多人。下辖八个旅,一个斥候卒,一个辎重队,一个警卫队,一个执法队。每个旅各辖五个卒,一个斥候队,一个警卫队,每个卒辖五个队,每个队辖四个伍。

接着召开旅帅、旅监以上军官五十人会议,全都穿起军装。帐前将军芮芬奇身披铠甲,头戴帽盔,帽缨像拂尘似的垂在脑勺后面,坐在前边一字形桌案中间。她强调军队要步伐一致,军纪森严是保证;主管部门各司其职,又要注意相互协调,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不得相互攻讦。大军监尚宣、军师柳承让、都虞侯曹小秋、军需长季羽分别讲了本部门职责。

芮芬奇说:“下面由帐前将军部都虞侯曹小秋宣布中安商渊军任职人员名单。”

曹小秋站起身致了一个军礼,便朗朗说道:“本都虞侯宣读帐前将军命令,说到哪个人,哪个人必须起立,明白任职后坐下。……商渊任中安军军帅,覃钺任军监,李养谦任军师,钱汝夔任都虞侯,蔡初春任军需长。姜承德任第一旅旅帅,万安任旅监;朱最任第二旅旅帅,廖浩森任军监;乔台任第三旅旅帅,季大紘任旅监;左桂任第四旅旅帅,杨逵任旅监;陈朴任第五旅旅帅,蒋应震任旅监;祢谦任第六旅旅帅,阚良任旅监;高传良任第七旅旅帅,房正任旅监;颜机任第八旅旅帅,顾茂兰任旅监。”

忽然有人高叫:“钦差大人到!”

话音刚落,只见太监彭自用手捧圣旨昂然直趋,站立桌案前正中,叫道:“帐前将军芮芬奇、大军监尚宣听旨。”

尚宣对芮芬奇说:“咱俩要跪到钦差面前听旨。”

彭自用尖锐的嗓子再次叫道:“芮芬奇、尚宣二将听旨!”

两个将军便跑到前面并排跪下,彭自用双手执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邱、龙山两府地区,王巡作乱,残害百姓,招兵买马,贼势大振,特遣前军大都督府帐前将军芮芬奇、大军监尚宣率本部人马铲除王巡,恢复两府秩序。钦此!”

芮芬奇站起身,彭自用趾高气昂,笑着将圣旨交给了她,随后摆着两只手扬长而去。芮芬奇便与尚宣重新入座,对东邱战事进行部署,命令帐前将军部斥候卒沿东线对楚阳庄、川湖、野牛沟等地实施侦察前进;命令中安军斥候卒纵深进入东邱内地即在西线实施侦察。

两个斥候卒出发后三天,主力军开拔到龙山府下江县的铅山,以第一旅、第六旅为前锋,以第三旅、第四旅为殿后,其余皆为中军。旌旗上大书了个“芮”字,也有少数旗帜上书写“敖炳”。部队四路并排,一字队形行进,一下子就来到下江县驻扎下来。

帐前将军部斥候卒卒长刘纪信跑步来到中军营帐报告:“芮将军阁下,大齐山有一匪首,名叫邱老三,手持瓜锤,力大无比,无人可敌。两军对垒,正是他发威之时。他手下喽啰个个无比凶悍,抛石灰的,丢绊马索的,射冷箭的,全是老道的好手,阵前还有陷马坑。”

芮芬奇说:“刘纪信,你带着你的人务必探清陷马坑的位置,为我大军前进指引道路。”

刘纪信挺着身子喊了声“是”,转身走了。

军师柳承让说:“芮将军阁下,交战时为对付邱老三,着一员勇将引他出阵。他一出阵,就给他来上几炮。打死匪首邱老三后,大军跟着溃敌追杀过去,一直荡平大齐山。”

芮芬奇想了一会,说:“祢谦何在?”

第六旅旅帅祢谦马上上来双脚并拢,喊道:“末将在!”

“命你前去挑阵,但交战时只需招架几合,便退回本阵,许败不许胜。”

“是!”

芮芬奇又传令第一旅旅帅姜承德率领火炮卒隐蔽前进,到达阵前,随时准备接应挑战的祢谦,准时向敌酋打炮。

大齐山脚下,旌旗迎风飘扬,战马嘶叫,两旅将士挑战,队形整齐,战士们手持盾牌,如同铁壁铜墙。祢谦纵马来到阵前,高声喊道:“邱老三匪徒前来送死,还不快点给本将滚出来!”

留着阴阳头的邱老三手持两个瓜锤,纵马直窜,哇哇怪叫。祢谦见邱老三舞起瓜锤,忙用枪虚晃一下,抵了两个回合,便打马就回。说时慢,那时快,“通!通!通!”

火炮卒接连打了几炮,火光之中,邱老三躲避不及,一头栽倒下来。姜承德率领本旅人马哗哗的冲杀过去,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大齐山突击。邱老三匪部措手不及,三千人马很快遭到灭顶之灾,只有十多个人往龙山府城逃去。

芮芬奇马不停蹄地率领大军往龙山府城压了上来。她正想命令斥候卒前去侦探敌情,忽然有人报告,说龙山府贼寇已弃城往东邱方向逃遁。军师柳承让说:“芮将军阁下,我们可以趁敌人仓皇逃跑,立足未稳,快速追击。”

芮芬奇想了想,摆了手说道:“我们不打无把握之仗,不知敌情的情况下不能莽撞,一定要摸清敌情,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龙山府城守敌还未交战,就无声无息的撤了兵,说明敌人是有准备的,而我军刚刚歼灭强悍的山匪,尚未休整,部队人马疲惫得很。眼下我们先驻扎下来,预防敌人夜里偷袭。等东西两线斥候卒送来情报后,再作进攻部署。”

天完全黑了下来,西线斥候卒卒长毕占文跑进军帐报告,敌人在东邱府城外十里布下了三道防线,重点把守要塞,尤其秦山关地形十分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匪首王巡放出狠话,纵使朝廷十万大军也休想攻得进来。但他经侦探得知,绕过秦山关向西二十里翻过大山,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摸过去,可以直抵东邱西城门。芮芬奇随即带着牙将朱关各自跃身上马,紧随毕占文前往秦山关一带察看地形。敌人果然重兵把守秦山关,加之山路险峻,凭着仰攻分明是很难奏效的。再往西走,却是一切悄无声息。翻过大山,一百多人露宿在山坡上,一棵树上绑了个俘虏。芮芬奇跳下马就审问俘虏:“你叫什么名字?是王巡的什么人?”

俘虏说:“我是他的帐前小卒,名叫阮皋。”

“阮皋,你知道王巡住在的东邱城里哪个宫殿?”

“燕王住在天宁阁。”

“你愿意为我们混进城里打开西城门,直抵天宁阁吗?……你肯给我们带路,事成之后,任用你为我们的队长,并且奖励一百两白银;如若不肯带路,现在就叫你尸首分家。”

芮芬奇说着就拔出长剑,俘虏吓得连连喊道:“别杀我,我带路,我带路。”

芮芬奇当机立断,派人回头通知大部队的一旅、四旅沿着此路进军。她牵着战马紧随斥候卒行进在山间羊肠小道里。他们悄悄地来到东邱西城门隐蔽起来。毕占文推着俘虏上前,叫他喊门,俘虏扯着喉咙喊:“开门哟——”城楼上回应道:“你是哪一个?”

“我是阮皋,出城征收食材的,路程远,所以回来晚了。”

“吱呀——”城门开了个缝,毕占文、朱关二人上前就将开门人捂住嘴,拖到一边用力勒死。“呼——”斥候卒紧随着芮芬奇冲进了城里。毕占文、朱关二人又跃上城楼将另外两个守城门人捅死。

俘虏阮皋眼见他们动作特别利索,当即说道:“在此经过三个巷子就来到天宁阁了,从北边小夹巷进去,直抵天宁阁议事厅,燕王王巡、国师潘份、大将军何德兵、侍中王思一班人都在那里。”

芮芬奇挥手道:“阮皋,你上前带路。”

到了那小夹巷,果然十分狭窄,仅容一个人走过。芮芬奇对毕占文说:“你派一队人到城北,再派一队人到那城南头,待我们出手后,以火光为号,城北、城南都浇上桐油,放起大火来,而后起哄,大喊王巡被抓起来了,制造声势,瓦解敌人。”

毕占文随即指派两队人马分头向南、向西运动。

六十多人悄悄来到天宁阁后门,正好赶上有人开门出来,毕占文、朱关二人敏捷地伸出手将两个要出门的人喉咙掐住。芮芬奇向后面的人手一挥,大伙儿一起涌了进去,沿着通道直抵议会厅。芮芬奇大喊一声:“不准动!哪个动立即打死哪个!”

何德兵自恃武功超人,操起宝剑张牙舞爪,朱关一甩袖子,一支飞镖“呼”的栽中了他的喉咙,当场倒毙在地。芮芬奇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一个高坐太师椅戴着王冠的人往地下一掼,吼道:“绑起来!”

随即上来两个人将他捆扎起来。——其余七八个头目吓得战战兢兢,乖乖地束手就擒。

扫除宫殿里的残敌后,便关上后大门,在里面放起大火,整个天宁阁熊熊燃烧起来,紧接着城南、城北也都火光冲天。四下里不住的有人在高喊:“天兵天将打过来了!”

“王巡被活捉起来了!”

“赶快逃命啊!”

姜承德率领第一旅壮士从西城门奔袭过来,与斥候卒会师,里应外合,迅速控制了东邱府城局势。芮芬奇命令毕占文率领斥候卒拿下秦山关,其守敌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有招架之手,四处逃散。大军监尚宣不失时机地率领大军进驻东邱府城。

前后六天的功夫就一举荡平了王巡老巢,俘获其残兵两万五千人。芮芬奇日夜主持改编,将自己的队伍扩编为四个军,共二十二个旅。提请朝廷任命商渊为帐前将军部副将军,杨逵提升为帐前将军部军师。姜承德为第一军军帅,万安为军监,下辖六个旅;李养谦为第二军军帅,沈桐为军监,下辖六个旅;祢谦为第三军军帅,阚良为军监,下辖五个旅;朱最为第四军军帅,戚顺保为军监,下辖五个旅。全军连同帐前将军本部共三万多人。

朝廷同意了芮芬奇的扩编及人员任命,但是长明帝下达旨意,命三个军分别留驻东邱、龙山、大治,任命李养谦为东邱府总兵,阚良为龙山府总兵,朱最为大治府总兵。命令帐前将军芮芬奇率本部及姜承德第一军移驻山阳,整训一个月后开赴南疆前线,抵御丹朱国军队进攻,不得有任何差错。

芮芬奇正在行军途中,长明帝又派太监彭自用为钦差,召帐前将军、大军监、军师、都虞侯、军需长一同进都。六匹马当即直奔平都。芮芬奇等五人随同彭自用上宣泰殿。芮芬奇等五人跪在龙椅宝座下面一丈多远处。太监汪瑾高声叫道:“万岁,芮芬奇、尚宣等人晋见——”长明帝笑呵呵地说:“芮爱卿,尚大军监,你们都平身吧。”

五个人纷纷站了起来。长明帝说:“靠近些,芮爱卿你将你的三个人引荐给朕知道。”

芮芬奇指着身旁左边的人说:“这是本将新任的军师杨逵,这是都虞侯曹小秋,军需长季羽。”

长明帝发觉都虞侯也是个女人,禁不住的一愣,至于军需长他不怎么留意。

长明帝动了动身子说:“各位将军呀,东邱一战,大获全胜。朝廷提升芮芬奇为前军大将军府大司马,领帐前将军,赏一千两白银,大军监尚宣赏一千两白银,军师杨逵、都虞侯曹小秋、军需长季羽各赏五百两白银。”

五个军人一齐跪下说道:“谢皇上!”

长明帝摆着手说:“彭自用,你把尚宣他们四个人领下去犒赏。”

他站起身笑着说:“芮爱卿呀,你就随朕到东暖阁吧。”

芮芬奇跟着他走过通道,穿过长廊,进入东暖阁。长明帝坐到太师椅上招呼道:“芮臣妃,自从你进入军营第一天起,差不多已经有两个月了。朕日夜想你,连饭都吃不香。”

芮芬奇解下身上的铠甲,说道:“臣妾全身都是臭汗,恐怕身上还爬了虱子,今日回来应该洗个澡。”

长明帝马上说道:“芮臣妃,你现在就进御洗间里洗澡。老汪子——”太监汪瑾应道:“奴婢在此。”

“老汪子,你去叫陆昭容给芮臣妃取一身穿的衣裳,还有必戴的首饰。”

汪瑾恭身道:“是,奴婢这就去叫陆昭容办好事情。”

芮芬奇弯腰向长明帝作揖道:“陛下,臣妾这就去御洗间。”

她跑了进去,打开阀门,池子里很快放了洗澡的热水。脱去全身衣裳,泡在池子里反复搓洗。洗罢全身,又拆开头发,发现有股馊臭味儿,便浸没到水里细细揉弄,搓抹。又换了一池子水,全身汰洗。到了更衣室里穿上长袖裙服。她不住地用干衣裳抹去头发上的水分,系好衣带,用佩巾包起首饰,来到长明帝的卧室里。长明帝招呼道:“你今日夜里就在这里随朕侍寝。”

芮芬奇嘴里挤了个“嗯”字,便拿起桌案上的《三国演义》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

傍晚时分,长明帝暂时离开东暖阁,到光明殿与左丞相梁鸣泰商谈朝廷财务状况,梁鸣泰请求向富户征用战时军费,经过论证,终于商定出比较妥当的具体数目。长明帝返回后,发现芮芬奇还在看书,说道:“《三国演义》这部书也可以当兵书看,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是打仗的制胜法宝。”

芮芬奇说:“皇上能否借给臣妾看看,半年后,一定奉还。”

长明帝笑道:“还什么借不借的,臣妃你要看就拿去看吧,听随你什么时候归还。现在你就收手吧,吃点东西后,陪朕就寝。”

芮芬奇合上书,喝开水吃了点糕点。她坐到床沿,脱下衣裳,将长头发放在胸前仰在床上。长明帝动作真快,马上就趴到芮芬奇身上。女人嗔道:“我芮芬奇已经有三个多月月经来得不正常,你们这些男人还要寻欢作乐,一点也不顾及女人的疲惫和痛苦。”

长明帝乞求道:“就今夜这一回,爱妃可得遂愿。”

女人闭起眼睛,两腿劈开,不再说话。尽管如此,长明帝仍然兴趣盎然,拼命地来回耸动着身子,直到浑身乏力,才瘫倒下来,抱住芮芬奇同枕而眠。

次日,芮芬奇起床仍然穿上甲衣,一副将军打扮,悄悄地吃了点美味糕点,便跑到光明殿辞别长明帝:“陛下,臣妾已经耽误两天军务,现在务必奔赴山阳,整顿好军队,以期开赴疆场,抵御丹朱军进攻我国,保证我敖炳疆界无虞。陛下赏赐的首饰,臣妾带走了。臣妾到了战场一定以胜利的消息来回报你陛下。”

说完话,便大踏步地离开了光明殿,将长明帝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这正是:征战沙场立奇功,昏君一念做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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