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耀东、肖安定、严明三将会合,随即作出决定:严明将军驻守敬原,负责维护崇山全境治安。唐耀东说:“肖将军,你直接向西进击德希,我绕道从南边攻打德希城。唉,这个时候如果东边的车骑出兵过来牵制住都逵,那就好了。”
肖安定摊着两手,说道:“这已是不可能的事了,谁也不会算计得这么巧啊。”
唐耀东点着头说:“之前,本将是招呼车骑留守的,可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运作的。唉,即使他们有这个准备,也要有人及时将情况通报他们,两方面都要配合默契,这才如我所愿啊。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能两军相互配合。肖安定肖将军,我们这就出发吧。”
肖安定一路进军,什么阻挡都没有,很快来到德希城西门,正要攻打时,城门却打开来了。城里的嘉厥军人打着白旗走了出来。肖安定见此情景,有点不相信,担心嘉厥人使诈。他命令参将徐毅、偏将军卞卫楷警戒,做好应付突变准备,而后自己带领人马接受嘉厥人投降。 投降的是嘉厥振威将军向进,肖安定说:“你们的宰竺皇帝怎不曾到此投降呢?你们肯定有诈。”
向进哑着嗓子说:“我们真的投降,没有使诈啊!”
肖安定大声斥责说:“怎么没有使诈啊,你们嘉厥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投降,宰竺皇帝,尚书令谢扬、太师宰祥福等一班文武大臣都上哪里去呢?我要杀进德希城,杀你们一个尽大光!”
向进说道:“肖将军啊,我们的皇上和文武大臣出了东门,已经投降你们的修武将军了。”
肖安定说:“好,既然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我就不对德希城大开杀戒。”
原来担任警戒的徐毅、卞卫楷二人随即率领部队进了德希城里,没走多远,唐耀东的人马也开了进来。此时,参将修武正派偏将军殳文华将宰竺和他的一班文武大臣往北押送。
肖安定、唐耀东等人进了嘉厥金銮宝殿,居然也很堂皇。唐耀东一屁股坐上了宝座,说道:“这里就是宰竺的议事宫殿,真够豪华的了。”肖安定笑着说:“唐将军,你现在也过上做嘉厥皇帝的瘾啊。”
唐耀东一听,马上站了起来,随即走了出来,不住地磕头说:“本将是戏弄玩的,事后,你们切切不能说呀。”
肖安定笑着安慰道:“你放心,本将绝对不会得对你唐将军放冷箭的,当然更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唐耀东说:“肖将军,你部派一位将军镇守德希这里。本将不好派人镇守,否则,如若有人说本将唐耀东怀有异心,传到皇上那里,可没有好果子吃呀。”
此时,参将修武、偏将军紫同平、杨英民、车骑省总兵李娟、新会省总兵蓝晶、崇山省隐军校尉男佩秋等人走了进来。肖安定惊异地说:“你们怎都开过来呢?”
李娟说:“这次我们顺利围歼嘉厥,主要的是枚大将军指挥得太好了,她连我们地方上维护治安的人马都用了起来,别的不谈,单纯我李娟带出的人马就有一万八千人。你们说三十万人马渡过怒河,怎得不像赶鸭子逼得嘉厥人马节节败退。”
唐耀东说:“就说大将军指挥得好,也要有人及时联络你们呢。”
修武说:“谈联络,完全是男校尉的功劳,她的战马是功勋马,走了多少路啊!另外她给我们带路,我们的人马如同针灸手,全扎到敌人的穴位上,敌人的全身也就麻木不知了。”
唐耀东夸赞道:“男校尉这回真的是巾帼英雄,立下了赫赫战功。本将唐耀东带兵还特地绕道德希城南门,没想到一到南门就攻了进来,居然没有遇到人抵挡。原来是嘉厥君臣已经投降了。”
修武说:“嘉厥大都督都逵在扬海晟战死,他一战死,原先的大都督能敬垚随即带着一千人出了城,向我部投降。这样一来,我们的人马像潮水一样奔到德希城的西门,没曾要打,城门就自动打了开来,原先的昂节提督、后来的城门将军潘秀抛弃兵器,带领他手下人举着两手跑了出来。”
李娟笑着说:“嘉厥的四公、五尚书都跟随能敬垚出城向我们投降,宰竺成了独竿子皇帝,最后他也不得不出来投降了。”
肖安定诧异地说:“国家只有三公,难道嘉厥还有四公吗?”
李娟说:“末将说的不错呀,嘉厥的四太是这么几个人:太师宰祥福,太傅殳容,太保潘球,太尉咸金忠。”
肖安定笑道:“太尉不能算三公,只不过比兵部尚书大呀。他们的五尚书是哪些人?”
“吏部尚书边起,户部尚书蓝士敏,礼部尚书高宏伟,刑部尚书淳于凡,工部尚书黑权。就兵部尚书都逵一人战死。”
修武说:“嘉厥有几个将军也蛮顽强的,死不投降。本将打死的灭虏将军司马构,身上已经被刺了七八枪,叫他丢刀投降,竟然自刎。像司马构这样的人还有平虏将军陶珏、铲虏将军李洋、殄虏将军宰恰,都是不开化的死迂腐疙瘩。”
唐耀东以车骑将军身份命令道:“修武将军,命你驻扎德希,会同驻扎深桐的尹慎将军共同管理嘉厥政事。”
修武便留守德希。李娟、蓝晶二人率部分别回车骑、新会驻扎。唐耀东和肖安定二人便到云髻山大本营复命。
枚香根据唐耀东、肖安定二人的禀报,给朝廷上报奖赏有功将士名录。枚香笑着说:“现在请你们将嘉厥、崇山二省的官员一同定下来,明日就可以通报任职的人上任。”唐耀东说:“哪有这么快呀?皇上批复下来至少要得十来天。”
枚香笑着说:“不要上报到平都,此地就可以办理完毕。”
肖安定叫道:“大将军,虽说你假节钺,但你怎么能这么搞呀?”
枚香笑哈哈地说:“你误会了,本将怎么敢专权呢?皇上就在本将这里。我们把两个省的官员名录落实下来,而后交给皇上批复,只要皇上今日晚上审议好,明日完全可以通知有关人到职呀。”
唐耀东说:“皇上此次到达这里,肯定是高度保密的。”
肖安定说:“这自然呀,接受以往的教训。”
他们将二省的官员名录落实下来,随后便去晋见长治帝。长治帝正好打拳完毕,她头上没有扎黑包头,鬏儿盘得光滑滑的,左边插了两个银色发卡。她抬着手笑着说:“免礼。你们为了践行敖炳宏图大业作出了很大的贡献,胜利地攻下了崇山、嘉厥。但是,黎民百姓的负担也因此加重,黑水又竭尽全力抗击我敖炳大军,不能强行攻打他们。我们眼下必须把崇山、嘉厥的北部驻防布置好,绝对不能让黑水钻了我们的空子,那就遭致很大的麻烦,甚至会功亏一篑。”
唐耀东禀报道:“陛下,嘉厥深桐驻防的是尹慎将军,南部的德希驻防的是修武将军;崇山的平山驻防的是茶原将军,南部驻防的是严明将军。”
枚香说:“要对调一下,嘉厥的尹慎跟修武对调,崇山的茶原跟严明对调。如此一来,可以有力地抵御黑水的挑战,能够保证我们的大军的休整,更好的威慑敌人。”
长治帝说:“你们几位将军研究的嘉厥、崇山两省的人事,朕做了一些变动,明日就可以通过有关人员到各自的岗位就职。”
嘉厥省衙门组建,叶铭为布政使,修武为指挥使,紫同平为按察使,男佩秋为总兵兼隐军校尉,金琼为御史,醋月丽为巾帼寺掌事。全省设立深桐、哈希、龙渊、扬海晟、昂节、德希、天章、训明、江梅、顺丰等十个郡。崇山省衙门正式组建,男一丹为布政使,严明为指挥使,千玺为按察使,青榜为总兵,瓜田荣为御史,北学敏为巾帼寺掌事兼隐军校尉,设立平山、京匀、卢曼、敬原、邈水、西阳等六个郡。这两省都辖郡,郡的长官为太守。随后,两省各郡的太守、守丞、守备全部配好。 长治帝说:“明日下午,朕召见你们手下的所有参将、偏将军、要塞将军,岑碧将军抵御黑水除外。”
肖安定说:“陛下,这一来,您的行踪就对外公布了。”
长治帝搓着手说:“将士们为践行敖炳宏图舍生忘死,很需要激励。枚大将军,朕封你为齐国公,治在皋奚的安迈。”
枚香随即跪下,大声说道:“谢主隆恩。”
长治帝摆着手说:“请起请起。唐耀东唐将军,朕封你为广平侯。”
唐耀东随即跪拜。肖安定改封为洛侯。三个将军都感激不已。长治帝说:“你们封赏好了,下面的人才好跟着封赏。”
翌日下午,枚香大将军的大本营厅堂里站满了众位将军。大将军部监军叶端印,军师阴遵,副军师岑小党,副虞侯唐坚,副军需长苏震、男一丹,主簿女存效、瓜田荣、司马酋、红确、金琼。将军郑平、尹慎,偏将军叶铭、阮宝妹、吕琴、许凯、卫正扬。唐耀东部参将修武、颜机,偏将军殳文、殳文华、青榜、三权有、眭文锦、茶原、紫同平、九银、杨英民、种志平、万睦姻。肖安定部参将申鹏、胡一丕、徐毅,偏将军千玺、陆开、九荣、卞卫楷、江一考、安道平。严明部参将王濞,偏将军仇波、蒋湛、门岳、越鹏飞。车骑省总兵李娟,参将中二、有道,游击将军戴子荣、王福庆、曹德标。新会省总兵蓝晶,参将金平,游击将军吉龙章、李敬、金葵、陆升。还有男佩秋、二翠英、酱连娣、朱巧兰、醋月丽、北学敏。 枚香、唐耀东、肖安定、严明四人最后一起走了进来,跪下来喊道:“吾皇万岁!”
所有与会的将军们看了这个阵势立刻全都跪了下来,一齐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治帝挥着手说:“将军们都请平身!”
众人站了起来,自觉地分站了四排。身穿天蓝色衣裳的长治帝敞着嗓子说:“诸位将军,为践行敖炳宏图都作了很大的贡献。去年秋后,敖炳推行戊寅变法,目的是推动社会向前发展。可是,有不少的顽固派阻扰变法,甚至还变法似的破坏。变法的内容公布在官邸报十九期,拍手欢迎的人很多的嘛。用阿拉伯数字进行计算,写文章使用标点符号,排版改成横版,所有这些对现实生活都有很大的好处。朝廷推行摊丁入亩收税,无非是富人多缴税,穷人少缴税。向朝廷缴税缴得多,就说明对朝廷贡献大的嘛。可是,那些顽固不化的人拼命反对这一条,死抱住从前的那一套不放,四处造谣,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长治帝继续说道:“一个人为人处世,必须善于学习,思想上要跟上时代的变化。你不愿意学习,因循守旧,默守陈规,就自然而然地看不惯社会变迁。……践行敖炳宏图的目的就在于推动社会向前发展。当然,我们进行南部瞻洲的统一战争也量力而行,不可能全靠砍杀来完成,要顺势而成。另外还要注意黎民百姓的负担,绝对不能横征暴敛。例如眼下我们拿下了嘉厥、崇山二国,就必须暂缓一下,就缓一年也很好嘛。接二连三打仗,要化用多少粮草啊!这粮草从哪里来?还不是黎民百姓来负担吗?诸位将军,你们也需要自我调整,加强武艺训练,还要练兵。”
长治帝讲过话后,大将军枚香宣读封赏赐令。她先宣读嘉厥省、崇山省两省官僚名录,跟着宣布有关立功将军爵位。严明为泛阴侯,颜机为扬厄侯,尹慎为河口侯,茶原为原理侯,申鹏为吉水伯,徐毅为先安伯,胡一丕为盐河渡伯,李娟为凤溪伯,蓝晶为秋沟伯,王濞为昂冲伯,殳文为山阳伯,三权有为潘丝洞伯,茶原为扬威伯,仇波为九尾伯,男佩秋为小董伯,朱巧兰为秋鸾伯。种志平、万睦姻、江一考、安道平、越鹏飞五人升为偏将军。与会所有人都颁发一枚功勋章。 晚上,长治帝与女将军们一起进餐,大家饮酒都很少,主要是吃吃谈谈,加深彼此联络感情。长治帝说:“他们男人礼节重,讲客套。咱们女人不妨质朴点,说话直截了当。唉,你们当中有哪几个没有自己的夫君,趁眼前机会可以挑选一个未婚的将军结婚,朕可以做主。拖过了今晚,人家男人可就找嘉厥、崇山两个朝廷皇宫里的女人做自己的夫人。……枚大将军,你不能光善于打仗,也要善于做自己部下的红娘啊。”
枚香笑着说:“臣确实没有查点部下的婚姻。唉,你们说说看,哪几个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的夫君?”
没人说话,枚香便一个一个的问到。岑小党夫君钱申,唐坚夫君季彦,男一丹夫君颜机,金琼夫君修武,阮宝妹夫君青榜,吕琴夫君三权有,卫正扬夫君九银,李娟夫君中二,金葵夫君王濞,二翠英夫君司马酋,酱连娣夫君红确,朱巧兰夫君瓜田荣,只有男佩秋、醋月丽、北学敏三人没有夫君。
征西大都督大本营副虞侯唐坚说:“男佩秋原先的夫君是嘉厥的偏将军颂天洋,一年前因谎报军情遭到宰竺皇帝的宰杀;尹慎将军的夫人繁燕结婚后,不到一年就去世,他们两人可以配为夫妻。”二翠英笑着说:“这正合他们两个人的意,私下正谈着呢。”
长治帝拍板道:“好,朕马上召尹慎来。”
她随后转过脸问道:“醋月丽、北学敏。你们两人呢?”
两人不知如何回答,瞅了半天,北学敏才吞吞吐吐说道:“我们不知哪位将军需要夫人,还有人家看中我们。”
长治帝说:“大家说说,今日在场的哪几个还没有夫人。”
排来排去,原来是这七个人还没有配偶:种志平、卞卫楷、万睦姻、江一考、越鹏飞、安道平、陆升。醋月丽说:“皇上,小女子愿意做万睦姻的妻子。”
长治帝说:“行。北学敏,你呢?”
北学敏随即说道:“小女愿意嫁给卞卫楷为妻。”
长治帝说:“岑小党岑副军师,请尹慎、万睦姻、卞卫楷三位将军将他们的夫人领走。”
岑小党弯腰鞠躬道:“是,遵命。”
尹慎三人来到,众位女人嚷着说:“三个摘花贼,三个摘花贼!”
长治帝说:“尹慎尹将军,你老实说,这里哪个是你的夫人?”
尹慎说:“怎么说呢?末将愿意娶男佩秋,可就是不知她同意不同意。”
长治帝说:“如果她同意的话,你怎么对待她?”
尹慎爽当地说:“家里的一切都是她说了算,除非是错的。”
长治帝赞叹地说:“嗯啦,看来你是个好丈夫呀。”
当尹慎要将心仪之人领走之时,在场的女士们齐声嚷道:“不行不行,就是把牛领走的话,也要有一个解桩钱。”
尹慎笑着说:“有呀,我拿出五两银子,你们当中哪一个人去把喜糖买得来分一分,不就行了吗?”
唐坚说:“行,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去买得来,但是,你们新郎新娘不在这里拜堂就这么轻容易地走吗?……一要拜堂,二要亲热,三要表示谢恩,谢恩其实主要是谢皇上的恩。这之后,你们新郎官新娘子才可以进入洞房。”
众人一再坚持,尹慎说:“你们哪个人去买呀,我已经把银子放在这里了。”
唐坚一把拿了过来,交给朱巧兰,朱巧兰随即跑了出去。众人又对万睦姻、卞卫楷二人进行了戏说。
喜糖来了,长治帝说:“其他人不好随便拿,应该是主人亲自分,这才显出主人的气魄。”尹慎只得给众人分了喜糖。分好了之后,他轻声地对男佩秋说:“现在,我们俩走吧。”
岑小党听了,马上说道:“啊,你们俩没有感恩皇上,这还得了!”
唐坚笑着说:“尹将军,男总兵,你们新郎官、新娘子要把三个头磕一下,这才好走。好,现在就磕头。听我的口令,第一叩首拜皇上。”
尹慎、男佩秋两人随即站好,对着长治帝恭恭敬敬地鞠躬。第二叩首,拜众位姐妹。二人转过身对着众人鞠躬。第三叩首,夫妻对拜。拜堂完毕,尹慎说:“这要行了吗?”
男一丹说:“行啊,但是,你要抱住新娘子当众吻一下,然后才好离去。”
尹慎愣了一下,突然抱住男佩秋吻了一下嘴。唐坚说:“尹将军呀,可以走了,但是你要把新娘子抱了走,否则,你对新娘子心不诚。”
尹慎摸了摸头,说:“好好,抱就抱。”
他才要抱,却被男佩秋一把抱起来走了五六步,长治帝挥着手说:“这不行哇。男佩秋你要做大女人仍可以后做,今日你应该是个小女人,不然的话,尹慎尹将军才老做不到大男人呢。放下来,放下来。”
她宣布道,“所有在场的姐妹们,朕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一回敖炳科举考试设立女科,武试先行。男佩秋新娘子有武功,可以夺得敖炳历史上第一位武科状元呀!”
唐坚说:“武科科举考试要考哪些东西?”
长治帝说:“女子武科先考文章,然后进行武艺考试,主要有:骑马、刀枪、弓箭、徒手武术,最后决定名次时还要默写《孙子兵法》一段文字。”
唐坚摇着头说:“我们这些人只能要考的话,只能参加文试呀。”
岑小党划着手说:“文试也好,武试也罢,男总兵呀,今日你要乖乖觉觉地躺在男人的怀里,你是尹将军的夫人,可不是践行敖炳宏图战场上的将军呀。”
男佩秋眼神瞅了瞅,显然是个幸福的女人,尹慎一把抱起男佩秋,说:“皇上,姐妹们,这要可以走呢。”
万睦姻、醋月丽新婚夫妇,卞卫楷、北学敏新婚夫妇,同样依照此程序,才双双如愿回到自定的洞房。 翌日,众位将军聚集到大厅里聆听长治帝的垂询,她说道:“诸位将军,你们都是践行敖炳宏图大业的功臣,朕为你们记功,你们将名垂史册。你们不光是驰骋疆场,杀敌立功,而且是积极拥护朝廷变法的践行者,说明你们绝不是草莽武夫,是识大体顾大局的真正英雄。如果单纯砍伐,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立即去对黑水、乌丘诸国进行武力征讨,进而占领。可是,黎民百姓承担得起巨大的经济负担吗?自古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古代英雄是很多的了,可是他们一味砍杀,根本不顾黎民百姓,极大地破坏了生产力。例如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他说呀,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到处追杀敌人,抢夺他们的土地财富,听着他们的妻儿日夜哭泣。我们践行敖炳宏图的一个前提,黎民百姓要能享受到安乐,最起码的是温饱不能成为问题。秦始皇可真了不起,灭六国,一统天下,可他无休止地奴役黎民百姓,沉重的负担压得当时的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啦。”
她说道:“眼下我们对黑水诸国采取扼制手段,成进攻之防御态势,一段期间不立即采用武力征伐。其目的就在于休生养息,暂时让黎民百姓的负担缓一缓,也就是说减压呀。但是,你们要密切注意黑水他们的动向,防止他们反过来咬我们一口,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呀。”
她再次透露信息,说:“为了使敖炳不断走向强盛,科举考试设立女科,但是女科武试先行,因此,女将军们可以以身示范,也就是说参加科举考试。”
她最后说:“嘉厥、崇山原先的皇宫妃嫔可以挑选一些出色者赏给有功将士,剩下的则退回原籍,实在没有去处的送进寺庙做尼姑或者道士。至于太监一律由内使监作出安排,总之,废物利用起来也能起作用啊,屎尿还可以肥田的呢!”
黑水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当获悉长治帝在云髻山金鸡岭,君臣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国都丘坪金銮殿一片哀伤。大司空巴邦弼启奏道:“陛下,各地要隘工事基本建筑完毕,黎民百姓的财产已经挪用得好多,要稍微节制些,否则,黎民百姓负担就过于沉重。民可载舟,也可覆舟呀。”
皇帝莫抗说:“朕知道百姓苦,但敖炳女皇过于生猛,竟然一下子灭掉嘉厥、崇山两国。唉,芮芬奇这个女人真的所向无敌耶?她不但生猛,而且神出鬼没,行踪飘忽不定,无影无形。”
左司空贾志才说:“敖炳女皇精于易容术,可以化装成一个男人,跑到你跟前,你也认不出来呀。”
右司空熊旭初说:“她善于使用细作,有化装的,有埋伏的,来无影,去无踪。所以,敖炳女皇出巡不是内里人,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大司寇门荣说:“我们专管破案的高手也没有这么神奇呀。”
左司寇叶志强说:“敖炳的吃细作饭的人很多,光衙门机构就有四个呢,什么行人院啦,侦办处呀,还有隐军啊,内使监。”
熊旭初说:“这些机构的头头都是哪些人呀?”
右司寇仇秉说:“行人院指挥使是潘国江,侦办处总管大臣是石岛,隐军督办是苏法,内使监总督是刘印。他们还有一个隐军训练总监,祭酒是岑丽,她原先就是侦办处总管大臣。这五个人都是细作出身,厉害着呢。”
右冢宰周歆说:“难怪我们十几次派刺客到敖炳平都无法安下身,原来他们明的、暗的都是防备森严。眼下,我们只能严防敖炳突如其来发动进攻呀。”
左司徒黑宝尊说:“单纯靠我们黑水防备还不行,北边的郜迟虽说有沙漠,也要加强防备。崇山在嘉厥的东边,竟然在嘉厥前头灭亡,而后回过来包抄嘉厥,这才灭掉嘉厥。如今,我们必须接受这个教训。”
莫抗正襟危坐,说道:“当今黑水面临敖炳女皇挤压,耗费我黑水大量的人力、财力,我们切切要记住以往教训,大敌当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芮芬奇这个泼天女贼,到底是什么人投的胎,肚子里的学问实在深奥,说的竟然能知上下五百年,有时说出的话无人能体察出来。俗语道,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她个头发长的女人怎得有那么多的见识呢?难道世上的男能人都死光了吗?泼天女贼!朕与你势不两立,坚决跟你周旋到底!”
大冢宰方恒说:“我们已经挫败了敖炳女人的进攻,这就是他们的镇西大都督种芹。这个女人武艺高强,奋威将军蔡闵就是被她用莲花枪挑死的。陛下,臣奏议左宗伯柯永昌出使乌丘,力劝他们出动大量人马支持郜迟,要向乌丘邰忠皇帝郑重讲清楚,黑水、乌丘和郜迟三国唇齿相依,要抱团取暖,共同御敌。右宗伯莫文宣则出使郜迟,同样要向郜迟皇帝代帆讲联防大事须得尽快办妥。”
莫抗说:“柯永昌出使乌丘,莫文宣出使郜迟,一定要反复讲清楚彼此要精诚合作,绝对不能存有二心,不能相互打主意。三国要紧密合作像一个整体,绝对不能让敖炳女皇打出一个缺口来,否则,大家都遭殃。”
大将军米横说:“敖炳战将如云,光能征善战的女主将就有枚香、芮煜秋、齐敏、种芹,还有出色的女将军李娟、男佩秋、阮宝妹、吕琴、成阿粉、卫正扬。出谋划策的能人又很多,我们对敖炳只能严密防守,绝对不能主动出击,否则就很容易中了他们的诡计。”
车骑将军郄坚说:“我们要在每个要隘筑起两道防线,有的还要筑起三四道防线,这样才能有效地阻击敌人的疯狂进攻,最起码的能够迟滞他们的进攻,为后续的增援部队赢得足够的时间。”
卫将军蔡堃说:“陛下,我们现在可以将嘉厥崇山联军改编成我们的部队。”
御史大夫仇匀说:“陛下,既然要改编嘉厥崇山联军为我们黑水部队,必须给其首领以足够的地位。”
莫抗说:“朕封正首领宰行业为灭敖将军加冢宰,副首领曲仰如为殄敖将军加司马。所部校尉、千总皆升为偏将军。”
御史大夫仇匀、光禄大夫殳光劼、宗正大夫蒯自谨、闾丘大夫莫几四人联合启奏:“陛下,眼时正是用人之际,科举选人应予进行。据可靠消息,敖炳女皇今年科举要设立女科,女科也有文试、武试。敖炳为什么实力强,他们男人、女人全都利用起来,有好多女人还受到重用。我们黑水要自强,其中的一条就是也别要鄙视女人,只要有本事,无论男女都一样受到重用啊!”
莫抗说:“女人能够重用起来,人数毕竟稀少,但是科举考试今年要举行,主要的是武试,我们急需要的是能征善战的将军。方大冢宰,由你担任已卯科总监大臣,大宗伯侬高智、大司马白润民为正副协管大臣,右宗伯莫文宣、国子监祭酒莫阳为正副阅卷大臣,右司马董蔚为武试总监。两个月后,丘坪进行武试。”
大冢宰方恒赞颂道:“我黑水皇上得道,举国同心,要塞坚固,黑水、郜迟、乌丘三国一体,足以抵御敖炳,共治天下女贼芮芬奇。此词可写在旗帜上,可以振奋人心,鼓舞三军士气。”
御史大夫仇匀抚掌大笑,说道:“皇上得道,国民增强信心,将士守御边防就能舍生忘死,英勇奋战。我黑水可以兴盛矣!”
莫抗当即醉乎乎地说:“只要诸位爱卿戮力同心,不住地打退敖炳进攻,凡有功之臣都加俸禄,外姓立了大功的照样可以封王,封公爵、侯爵在所不惜。”
莫文宣先到了郜迟国都池州,皇帝代帆亲自将他迎接到皇宫里。莫文宣说:“郜迟皇上,臣奉我家莫抗皇帝之命,出使到贵国。当今敖炳女皇威慑西方诸国,黑水、郜迟首当其中。我们两国唇齿相依,谁都不能受到敖炳女皇的创伤。臣说郜迟皇上,贵国应允许乌丘移兵于郜迟,组成联军,黑水可以派兵参与其中,你们两家选派将军就职。”
代帆说:“郜迟虽有疆土,但有好多是沙漠之地,人民不多,出产也很有限,恐有承担不济之虞。”
莫文宣说:“皇上勿忧,乌丘可在财力上支持你们,我黑水也极力周济你们。在这个时候,三国只能同舟共济,相互支持,方能保证国祚牢固。”
代帆说:“莫宗伯,朕同意与乌丘、黑水组建联军,三国共同承担辎重补给。眼下,朕还要与文武大臣们商议有关事项,你且去国宾馆歇息。”
莫文宣便告辞而去。
文武大臣纷纷来到金銮宝殿里,三呼万岁后,皇帝代帆直接说道:“诸位爱卿,敖炳新近攻破嘉厥、崇山两国,眼下正挥师北上,势在紧急攻打黑水和我郜迟。黑水皇帝派了右宗伯莫文宣出使到我国,要求我郜迟与乌丘、黑水组建三国联军,开赴前线抵御敖炳。诸位意下如何?请各抒己见。”左仆射虎里说:“形势确实逼人,组建三国联军,就怕我们处于从属地位。臣以为三国联军要组建三支部队,三国各有一个主将。在我国境内活动时,郜迟要派出一人做监军。”
吏部尚书罗立说:“我国有金隅沙漠可以御敌,如果让乌丘特别是黑水进入境内,就怕他们假途灭虢,万万不能不防呀。”
光禄大夫鲜于蛟说:“是的,我们要预防此种情况发生。”
皇帝代帆说:“诸位爱卿放心,我们的国都池州周围十几个县城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只是边境让三国联军驻扎。当然,我们的戒备心理还是要有的。固执地拒绝他们,对我们郜迟的生存也大为不利呀!”
兵部尚书印苏说:“陛下,如若黑水答应我们成立三支联军部队,那我们派那几个人呢?”
代帆说:“朕建议他们成立飞虎营、飞豹营、飞彪营,我们派建威中郎将胥骠担任其中一个将军,广威中郎将代长德、扬烈中郎将冶桂芳二人分别担任一个营的副将。此三个营,我们都派监军。高炎康、赤广用、牛卿声三个太监去担任,如此,他们两国都能接受。”
乌丘国都安塘获悉郜迟组建三国联军方案,君臣都有抵触情绪。礼部尚书门礼说:“郜迟人怎这么刻毒呢?人家的人马竟然都要由他支配,实在叫人怄气。”
大司徒邰毅轻蔑地说:“他们都是轿子上的人儿不识抬举,一个穷乡僻壤的国家,谁稀罕你家的疆土啊。”
昭烈将军宗敬玖说:“我们不理他,等到敖炳女皇来打他,你看他还不来求我们乌丘的呢。”
太尉龚召说:“我们不能这样做,等到敖炳女皇真正来打他们,我们就必然跟着受到威胁,离亡国的日子就不远了。所以,我们还得迁就点,但是,说三国联军全掌握在他们手里,这是绝对办不到的。”
司空陶建儒笑着说:“郜迟人不懂得唇齿相依的道理,我们跟他郜迟组建三国联军,完全是为大家好。崇山还在嘉厥的东边,组建联军时不肯多出兵,结果还是他先被灭掉的。沙漠虽大,但敖炳人进攻的时候,如若不加注意的话,恐怕边境就变成他们的池州城墙啊。”
刑部尚书刁佥说:“门尚书,你要派人跟他们交涉,可以答应他们派人做监军,但是,部队辎重给养要负担多一些。”
皇帝邰忠说:“他个穷乡僻壤之地能拿出多少东西啊,到时候还不是各家归各家拿呀。朕说呀,我们也跟敖炳人学,部队里除设立监军外,也设立军师、虞侯,这样一来,他们就是都派监军也控制不了部队。”
龙骧将军米秋桥拍着手说:“陛下说得妙啊。如此一来,三个营还不都是一个整体,哪一家也不好独专。”
兵部尚书侯天榜说:“陛下,你把飞虎营、飞豹营、飞彪营这三个部队的人员安排说一下。”
邰忠皇帝说:“我们要出一个将军,两个副将,两个军师,一个虞侯。朕考虑的是虎贲将军梁岱出任将军,程圭、索悦二人去但军师。至于两个副将和一个虞侯,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大司徒邰毅说:“陛下,臣举荐钟彧、任阜去担副将,调重永郡太守邓尚明担虞侯。”
邰忠拍板说:“好,就这么定下来的。门尚书你去跟郜迟交涉,一直等到三个营组建起来,你才回安塘复命。”
此后十天,三国联军组建起来:飞虎营将军系黑水将军辛燂,副将代长德,监军高炎康,军师索悦,虞侯是黑水人蒯高怀;飞豹营将军梁岱,副将冶桂芳,监军赤广用,军师程圭,虞侯是黑水人侯光;飞彪营将军胥骠,副将钟彧,监军牛卿声,军师任阜,虞侯邓尚明。三个营统归三国联络总部指挥。这虎豹彪营分别驻扎在郜迟南部地区的鑫祥、紫银、佛阳三城。 黑水朝廷上下担忧敖炳进兵,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来。全国放话,说敖炳女皇是吃人的野兽,军队连年在外作战,家中的什么东西都吃光了,没有东西可吃,就专门靠其他国家的人来填饱肚子。野蛮闭塞的人们根本不知社会是何等状态,纯粹听信天命,谣言也会当真话听。至于朝廷君臣害怕则出于恐怖心理,比不自信又差了一层。 左将军方天恒说:“女皇为了攻打我们,在不住地调兵遣将。芮煜秋的兵马调到崇山的巴哈。唐耀东的兵马仍在金鸡岭一带运动,迷惑我们。头妈的,那个肖安定却突然来到庄朔,这家伙最厉害不得了,在皋奚狮子山曾经挑死嘉厥大小十几个将军,比三国时的常山赵子龙还凶。这一回他如若想在青龙山中部地方发威,我们黑水郄坚、呑祭、司徒胜、门骅四将军可得千万注意,绝对不能让他靠近达尔果。”
大冢宰方恒说:“他们调防,我们也要悄悄调防,中部要加强力量,提防肖安定,绝对不能让他能够逞凶啊!”
征东将军莫伊召心有余悸地说:“敖炳那个种芹仍在原地,时刻在谋划攻打黑水,算不定就在郜迟那边打开缺口。这个女将也厉害不得了,我们的人很难对付她。一个月前,她率兵攻打赫谢铺,来势十分凶猛,我们死了好多的将士。奋威将军蔡闵就被她用莲花枪挑死,蔡闵也是武功比较高的将军啊!这一仗打死了我们的两个偏将军,千总、把总死了有十一个。好在我们的援军赶到,她才退兵。”
方天恒说:“种芹这个女将是敖炳的兵部尚书,天下就不曾有一个国家用女人当兵部尚书,唉,敖炳国他竟然就用了,简直不可思议!”
大司马白润民说:“这主要是芮芬奇这个女人太生猛,千古以来也不曾有她这么个女人出现呀。商朝的妇好只不过善于用兵打仗,但没有掌握朝政。吕雉吕太后掌了朝政,但她不会用兵打仗。武则天甚至还做了皇帝,同样不曾驰骋疆场,用兵打仗。辽国的萧太后掌朝政,也善于用兵打仗,但她并没有堂而皇之登上宝座做皇帝。芮芬奇呢?她既善于用兵打仗,也善于治理朝政,娘家有哥哥兄弟,她的子女却跟娘家姓,谁能这样做啊?周公之礼在她这里真的全变了样呀!”
折冲将军申统跑进来禀报道:“陛下,诸位大人,末将刚刚接到前方讯息,敖炳女皇突然来到种芹的将军部,种芹的兵马北移。”
大将军米横马上启奏道:“陛下,我们的人马必须在郜迟那边布防,绝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包抄再度施展。所以呀,我们要派特使出使到郜迟,力劝郜迟皇帝不能鼠目寸光,默守陈规。”
右宗伯莫文宣说:“郜迟代帆皇帝老担心我们假途伐虢,不肯让我们的人马深入他们的境内。现在劝说他,恐怕有很大的难度呀。”
莫抗这会儿说道:“代帆他榆木疙瘩,全不开窍。我们两国是什么关系,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他再不肯配合的话,就必然遭致唇寒齿亡的后果呀!嗯,侬高智侬大宗伯出使到郜迟,劝莫抗放下架子,切实注意实际,眼下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呢!”
这真是:火烧眉毛军情急,三国图存抱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