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卧房外的小斯听到梁步邹的喊声,在门口磕磕绊绊的小心回道“大人,大夫正在为李氏,李嬷嬷看病”梁步邹闻言抬目静思了一刻,松开了扶着令清饵的手。下贱!令清饵突然被松开没有借力,一个没站稳,又扑倒在了梁步邹怀里。梁步邹厌恶的推了她一把“寡廉鲜耻的下贱女人,你到底还想如何搅动丞相府”令清饵忍着心里撕裂般的剧痛,抓着梁步邹的胳膊,一点点站稳后,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清者自清,我没什么好解释的”看着令清饵眼眶中的泪水,梁步邹似是被什么刺痛一般。想到是云招陷害令清饵在先,补偿似的说道“蠢猪你先在屋内看书案上的字书,一切等本相回来再安置你”说罢狠狠地挥袖,转身离去。“带我去,李嬷嬷那”梁步邹由小斯带路大步在院内穿行,停脚在了奴婢们住的桂兰院。桂兰院屋外的婢女出奇的多,正聚在一起聒噪的小声议论。梁步邹烦躁的冲着人群说道“丞相府是让你们签了压榨的合同吗,到点了不睡觉,聚在这里等着被二次拍卖?”
烦,今天出奇的烦女婢们看到来人都把头埋在胸前,却谁也不肯进去。不是她们不想睡觉实在是躺在里面的李氏样子太过渗人。看着她们个个低着头,没有动作的样子,梁步邹气的冷笑,直接冲着赶过来的罗情冷声说道“记名字下来不进来的明天直接发卖给人牙子”命去查灰鼠的事情,罗情刚刚调查完回玉树院复命,到了院内只看见令清饵一人附在书案上写字,随即便听院里的小斯说,宰相来看李氏了。一路风风火火的赶来,就看到梁步邹与这些女婢对质的画面。心里明白定是那李氏被灰鼠啃食的过于渗人,眼下只是看了一眼四周简单的应了一个“是”字跨步走进屋内,室内,大夫正在给李氏包扎伤口,看见了梁步邹缓缓起身行礼道“宰相大人,安好”看着医具上从李氏身上刀下来的腐肉,梁步邹,强自镇定,看着大夫说道“李氏的伤情如何”“回大人,我已经把腐肉剃掉,这身伤如今只剩下修养,快责数月长责半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行,本相知道了”李氏刮肉时被疼的死去回来,此时似是听到了梁步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开口“大人……老奴……老奴冤啊”哭声凄厉刺耳,听着李氏的哭声,梁步邹神色中带着厌烦的安慰李氏道“待查出凶手之时定会还嬷嬷个交代,时辰不早了,嬷嬷且先休息,你没事本相就不多留了”听罢李氏平躺在床踏上,气绝的应了一声。这个贱人,竟害我至此,此仇我日后必会报复回来屋外婢女们还在踌躇,罗情见梁步邹出来,赶紧大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被发卖到窑子吗?”
一听被卖到下九流的窑子,一堆女子哆哆嗦嗦的都挤进了屋内。待人都走净,梁步邹看着罗情,怒目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
“回大人都已查的妥当了”扫了罗情一眼,梁步邹说道,“跟本相到书房里来”“是,大人”察觉到梁步邹神色不好,罗情赶紧低首行礼附和一个时辰过去了令清饵突然听见院外有问好声。借着烛光通过屋内的窗纸令清饵看到一个纤瘦酷似梁步邹的身影。那身影走进了旁边的书房,便再未出来。呵,这是要跟自己算账?摸了摸心口,她定定的说道,等着,令清饵的账我会一笔一笔的跟你算清楚。自此令清饵便伏案写书不在抬眼关注屋外的事情“说吧,灰鼠的事是怎么回事”书房内梁步邹背对着罗情站着看着梁步邹的背影,罗情,霎时间有些慌乱,但很快稳住情绪,一字一句说道“那一袋子灰鼠是李氏自己带进来的”听着结果,梁步邹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奶娘在府里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只是自己一直并未加以理睬。转身看着罗情,梁步邹眼眶湿润。“罗情,你说是不是我的纵容才害惨了云儿和奶娘”看着脆弱的宰相,罗情心里心疼的紧,但她明白那不是自己应该有的情感。所以她只是低着头用余光静静地看着此时脆弱的梁步邹并未有动作。缓了一刻钟后,突然想到了屋内的令清饵梁步邹开口说道“行了,本相今晚还有事,你也先下去吧”“是,大人”屋内的令清饵正在书案上写写画画,门被“吱,吖”的从外面推开。懒得施舍给梁步邹一个眼神,令清饵只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梁步邹看着令清饵伏在书案上写字的样子,只觉好笑,哀伤的情绪都衰减上了几分。一个武将家的小姐,真以为自己会吟诗作对了?见令清饵半天没有反应,梁步邹缓步走了近来,侧眼看着令清饵已经写下的字句。越看越心惊。梁步邹的书案上放了一沓需要批阅后送给皇帝盖章的奏章,令清饵看的眼直痒痒,就批阅了几份。河南知府上书,河南近来发生了水患,梁步邹本来想着回来在仔细思考如何处理谁知令清饵直接批阅写出了处理方法制患抑灾一条条处理方法罗列了出来,简洁有用写的无比清楚。这,当真是那个蠢笨如猪的令清饵?“你在哪里学得的赈灾之法?”
梁步邹惊奇看着令清饵发问道“早些时候跟丞相谈起过,是从家兄令渊那里习来”令渊?是个好苗子可惜生在了令家。令清饵正批阅的爽快,突然被打断,不耐烦的看着梁步邹道“宰相大人,可是来指正我的罪行的?”
令清饵其实早就发现罗情不在玉树院内守着,待她回来时特意用蛊术查看了她的心事,此时也已经知道灰鼠的事已被查明。只是她若是不主动问起,只怕还是会被梁步邹的余怒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