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洲晃了下神,眼前的时安不知怎么的竟然和记忆里的时安安逐渐重合成一个人。女人一身明艳似火的包身长裙,搭配她独有的高贵气质,简直美的不可方物。可她们明明那么不同。记忆中的时安安,从未穿过这样明艳的颜色,衣柜里永远都是小白裙和运动鞋,更不会踩十几厘米的恨天高,她甚至都很少穿高跟鞋。她眼神明亮,笑起来嘴角带着小酒窝,说话也总是软糯糯的,根本不会像刚刚那样睚眦必报。他忽然想到,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时安安,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顾寒洲刚得知时安安车祸的消息,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巨大的打击让他拒绝接受这一切,甚至连时安安的后事,都是白枚操办的,他只依稀记得他把时安安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她心还在跳动。心脏像是被人攥住,顾寒洲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胸口。他以为这颗心再也不会有感觉了,可此时此刻还像是刀绞般痛的他嘴角发白。时安微微仰着头,看着顾寒洲表演深情。除了恶心,她真是对这个男人再也生不出其他感觉了。如果自己随便说说一句话,就能让他痛苦成这样,好像活着很不错呢。她踩着步子缓缓向前走,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气质,绕开顾寒洲。“我以为顾家是把我时安当贵宾请过来的,顾家的待客之道,未免太差了一点。”
“时安?你叫时安?!”
顾寒洲忽然抬眸,眼神如刀锋般落在女人身上,再次扣住时安的手腕。和时安安只差一个字?并且身体里还跳动着她的心脏?像是故意忽略顾寒洲那摄人心魄的目光,时安目光垂下,秀眉微蹙:“顾先生,你弄疼我了。”
手上的力道顿时松开。男人身上的威严却没有散去,厉声重复了一遍,“你叫时安?”
时安不耐烦,“我本来以为顾总只是眼睛不好,成天带着一朵白莲花到处晃悠散发恶臭,没想到顾总还耳朵有问题呢!”
白枚顿时火大,“你说谁恶臭?!”
时安弯唇,耸耸肩,“这位小姐,你非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你!”
“闭嘴。”
白枚的声音直接被顾寒洲给打断。男人视线重新落在时安身上,语气笃定:“你恨我?”
时安忽然展颜一笑,“顾先生说笑了,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哪儿来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时安。”
“顾先生,不好意思,我的舞伴过来了,恕不奉陪。”
时安毫不客气地打断顾寒洲的话,噙着笑意的目光望向华丽的旋转楼梯。走廊尽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束盛开的玫瑰,正满眼含笑的朝着女人走来。周围的宾客你一言我一语的嘀咕着,时安却像是早知道男人要做什么似的,缓缓抬起手,接过玫瑰的下一秒,男人的手搂过女人的腰,直接带着她走进了舞池。“抱歉,来迟了一步。”
时安微笑,“不迟,刚好。”
身后,顾寒洲目光死死地凝视在他们身上,双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