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开沟子湾,离开通县,坐在马车上,时不时撩开帘子往外看去。道路两遍的谷子已经成熟了,除了谷子还有黍米。一路上都是农田,村庄!看的时间长了,及有些审美疲劳,揉揉眼睛,宁有余放弃继续看,转而靠在车上上睡了过去。宁宴抱着桃子,贾婆子则是抱着团子。豆豆跟平安现在已经不是很需要人照顾。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行程走了两日,人多,又有孩子,时不时得停下来休息一番。到了京城,苏公公就把宁宴安置在一个宅院里。“宁娘子,杂家还得回宫回旨,您休息一番。”
“苏公公请便。”
宁宴摊手!苏公公带着一个小太监,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宁宴则是走回院子里,看着贾婆子安置家里这些人。平安跟豆豆这会儿听话的很。两个人进了京城之后,都沉默下来。豆豆是因为有之前的记忆。对于京城,或者那位公主以及父亲都戴着恨意。平安呢……宁宴忍不住想到平安的身世。玄之又玄的东西宁宴也不想深究。走回堂屋,看一眼屋子里的摆设,黄梨木的僵局,乳白色瓷器,瞧着就干净雅致的很只是少了几分家的感觉。又不是在家里,自然没有家里的感觉。宁宴看向贾婆子:“桃子跟团子可还好?”
“小公子跟小小姐已经睡着了,对了,大娘子,谦辞大爷也在京城,要不要下帖……”“嗯,按着规矩来吧,劳烦嬷嬷再去寻两个懂规矩的丫头,进了京城规矩就得立起来。”
这也是宁宴不带朵芽凌华的原因。就算贾嬷嬷教导的比较好,没有环境的加持很难适应。京城高门大户多,规矩也多,若是出了岔子,丢人事小,说不得还能弄出一些乌龙。尤其是,她要再次嫁给陆含章。不再是沟子湾的大胡子男人,而是京城大多数的未出格小姐惦记的男人。这是在逼她玩宅斗啊!呼出一口气,宁宴继续吩咐武婆子跟贾管事……将这里的事情布置好了,宁宴才往卧房走去。休养生息。,。俞相府里。俞一兮将桌子上的茶具直接推到地上。她等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皇上竟然将一个农妇许给陆将军。还是刚凯旋的将军。“父亲呢,我要去见父亲?”
“小姐……”白屏伸手拉着俞一兮。这会儿丞相大人还在宫里跟皇上上衣事情。据说是因为盐铁……盐铁这东西关乎着国运。可不是瞎胡闹的时候。俞一兮坐在镜子前面,眼里带着水雾:“你说,你说我都去边疆了,我去亲自看他,还在那环境生活那么久,他手下射伤我,我都没有计较……”“小姐……”瞧着俞一兮说着说着哭起来,白屏嘴角动作一下,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白屏,你说我可以继续任性吗?”
俞一兮说着,眼里的悲伤收敛起来。在她看来,满朝才俊,除了陆含章,是一个能够入她眼睛都没有。若是嫁不了陆含章,她这好几年芳华白白浪费不说,还将一腔的真情跟错付了。骄傲如她,自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小,小姐……”似乎知道俞一兮在想什么,白屏整个人如同堕入冰窖一样。“白屏,你理解吗?”
“……”自然是不理解的。圣旨都下来了,说不准这圣旨还有陆将军的身影,毕竟皇上跟陆将军的关系是真好。换成别人,还有君臣嫌隙。但是陆将军……皇上还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就算有想法,也不是她一个婢女能够猜透的更重要的是,陆将军宁愿要一个山里的村妇,也不要自家小姐。何苦呢?要知道老爷门下的那些学生,有出息的可不少,大小姐完全可以挑挑拣拣的。“小姐,咱们还是放弃吧。”
一个不留神,白屏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俞一兮猛地回头。瞠目欲裂,盯着白屏:“你也觉得我配不上陆含章?”
“没,没有!”
白屏往后退了一步,现在的小姐,已经魔怔了。“滚下去。”
“是。”
从花厅退出去,白屏心里有些慌,大小姐还真的是……大小姐想什么,她一个贴身丫鬟,也能想到几分,正妻做不了了,大小姐准备做人家的平妻,或者小妾。俞相的女儿可以给人当妾?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大小姐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怕是老爷会气的将小姐给逐出家门的。只是……魔怔的人又怎么会听人解释呢?苦笑一声,白屏坐在外面的石墩上。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方便及时进去。,。宁宴正睡着,身上一重。皱眉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脸。“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
陆含章说着,将脑袋埋在宁宴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宁宴……幸好睡觉前洗澡了,不然若是吸到一鼻子的汗味,可就真的尴尬了。即使是夫妻,即使对对方完全了解了,在这个方面,宁宴还是极为注意的。陆含章倒是没有宁宴想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