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对卫泉与卫幽下手,方才卫倾离开之前说的那番话就是用来警告她的,所以她得趁他们还未回卫家之前,先赶去洛月城。而去洛月城之前,她得去弈天宫一趟找段绮霜。她赶到弈天宫,循着宫门弟子的引见在弟子住所见到了段绮霜,开门见山地道,“我便不拐弯抹角了,那天在噬梦蚁的幻境里,我看到了你的记忆。”
段绮霜似乎没想到卫青芙竟然看到了自己的那段回忆,双眼微微睁大,“你……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卫青芙怕她误会,急忙举起双手,“我可不是想威胁你,当时也是不小心看到的,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修士的道心若是不稳,执念过重的情况下,极易被人加以利用诱发心魔,她怕段绮霜误会自己的来意。段绮霜咬了咬下唇,随后道,“罢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我的心魔而已,我信你不会以此害我。”
卫青芙道,“我今日找你来是为了问你,在你记忆之中那名叫‘白幽’的修罗,你可知道它的其他信息?她在你记忆中的容貌是它的原本容貌吗?后来你有遇见过它吗?”
段绮霜看了卫青芙一眼,“你能告诉我为何要打探它的消息吗?”
卫青芙顿了顿,道,“……我认识一名叫白幽的修士,但她的容貌与你记忆之中的修罗毫无一丝相像,且她早已死了。”
段绮霜有些意外,“或许是同名的巧合罢了,据我所知,修罗不可能引气入体成为修士,你认识的那名修士绝无可能是那只高阶修罗。”
“至于我记忆中的那只高阶修罗,从我离开家乡之后,我便再也未遇见过它,如果你看了我的记忆,那么我对她知道的不会比你多多少。”
“这些年来我与阿元一直在追寻高阶修罗的踪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它,报当初杀亲之仇。你还记得择徒大选吧?阿元那般拼命争第一,就是为了拜入沈阙宗主门下,他是仙府三名宗主中,唯一一个进入过修罗界的宗主,阿元想从沈阙宗主那儿获得更多情报,只可惜最后败给你了。”
卫青芙没想到当初裴元那么想夺第一,竟然是为了此事。她朝段绮霜微微点头,“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无妨,我还没当面跟你道谢。当时我被困在幻境中,也是你救了我吧?或许是重新亲历过一遍年幼时的记忆,我反倒稍微释怀了一点,至少……有勇气跟阿元亲口道歉了。”
看着段绮霜目光中透出的一抹幽寥,卫青芙脑海中浮起年幼时的她,忍不住微微勾起唇,声音带上一抹温柔,“你与裴元如今如何了?”
段绮霜从短暂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翘起嘴角露出一颗小虎牙,“他还是不理我,但是我不在乎。”
卫青芙笑道,“他会原谅你的。”
“我也觉得。”
段绮霜俏皮而笃定地道。随后卫青芙与她告辞离开,出了弈天宫后,她召出飞车,刚准备上飞车离开仙府,便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你要去哪儿?”
卫青芙听到这个声音,讶异地回过头,便见宁水音抱着双臂,靠在弈天宫的山门旁,淡淡地望着她。卫青芙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宁水音不答,朝她走过来,“就知道你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