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姑面对这种情况也丝毫不曾动气,心境十分平和,只从容对她道,“冤有头债有主,小友要追回宝物,去寻那贼人就是,为何要对我下手?”
苗然撇了撇嘴,“我就是想从他身上偷回我的东西,哪知我的追踪符纸出了差错,从你身上把法杖偷出来了。”
她满不在乎地道,“不然我又用不了法杖,何必偷这玩意儿?”
此时章淮忽然插话道,“谁偷了你的宝物?”
他倒是不责备苗然,反倒先关心是谁偷了她的东西。苗然道,“一个穿黑长袍,长发遮眼,面容苍白憔悴,瞧着阴森森的家伙。他在珍珑阁使了诈,用一万灵石截了我的胡!”
章淮安慰道,“下次再见到此人,我帮你抢回来便是。”
“我才不要你抢,我要自己抢回来!”
苗然越说越气,恨不得立即逮到那人。这时郁蕾听到她的描述,倏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人,当即脸上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半睁着双眼懒散地开口,“你说的那人,是不是看起来又高又瘦,干巴巴的,好像一具苍白的枯尸似的男子?”
苗然狐疑地朝她望去,“……你认识这么个人?”
郁闵不甚赞同地低头看了郁蕾一眼,似乎不欲让她开口。郁蕾却满不在乎地嘻嘻一笑,抬手在众人眼前展开一道幻象,上面正是黑袍人的面容。苗然当即愤怒大喊,“就是这人!他定然在珍珑阁里用了手段,抢走了我的东西!”
郁蕾眼底带着一抹不怀好意,“这人就爱在仙坞这种地方干些小偷小摸之事,他袖中有一灵兽,乃是阴阳双头蛇,若是被咬中了,便会听他差遣。我猜他肯定控制了珍珑阁的人,才截了你的胡。”
“他也是苍仪仙府的弟子?”
苗然狐疑地望着她,同为苍仪仙府弟子,眼前的女修竟然毫不犹豫地供出了自己的伙伴?郁蕾此时睡意全消,笑嘻嘻地歪着身子道,“他不仅是我仙府弟子,还是此次参加三府夺魁赛的弟子,名为萧孟,如今正在万安客栈休息呢。”
此时章淮眉头微皱,问道,“你为何这么轻易供出他?”
“因为我不喜欢他,就爱看别人找他茬……哦,这话你可别说出去哦,万一被我们真尊听到可就不好了。”
郁蕾嬉皮笑脸道,“他淬体程度特别低,稍微挨两下揍就会哭得涕泗横流了,你记得专门挑他皮肉上打。”
郁蕾说起这话来轻松自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郁闵似乎熟知她的心性,此时沉默不语,并不阻拦。苗然挑起眉毛,露出恍然之色,瞬间转身朝外奔去,“多谢,这就去揍。”
说罢已消失在暗巷处。灵姑此时微微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当即追上她的步伐,“等等!小友,还请将我的法杖还回来!”
章淮与裴元也跟上苗然的脚步,眨眼间巷里只剩下郁闵与郁蕾两人。郁蕾双足一跃,跳上郁闵高大的身躯,趴在他肩头兴冲冲道,“快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郁闵背着她几个跳跃便消失在原地。就在苗然等人前往万安客栈之际——卫青芙那边,正陷入麻烦之中。不久前玉英仙府的两名弟子前来接应林筝筝与桃宫、雪宫。乔旖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脱口而出,“四个毛贼?”
坐在金钱灵豹身上的纪炽当即火冒三丈,呛声道,“你喊谁毛贼呢?!”
乔旖故作讶异地一捂嘴,“我喊苍仪仙府的小毛贼呀?”
纪炽怒道,“你这不男不女的变态!”
乔旖一怔,此时林筝筝与桃宫、雪宫当即齐声阻止道,“师兄!别——!”
然而乔旖充耳不闻,双眼猛然腾起怒火,粗壮的脖颈上迸起根根分明的青筋,从牙缝中用力挤出数字,“你、说、什、么?”
纪炽丝毫不为所惧,冷哼道,“我喊玉英仙府的变态呢!!”
乔旖周身猛然迸发出一股恐惧的灵威,上身的妃色制服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露出精壮健硕的上半身,肌肉不断鼓起,显然处于暴走之际。纪炽立即尖叫一声,故意捂住双眼大喊,“呀——!真的是变态!”
喊完她倏然放下双手,一扬下颚,毫不惧怕地瞪向他,“男人的身子我见得多了!你以为你脱了衣服我就会怕吗?!”
她说完之后,一旁的纪麟看了她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又生生忍住。而她身下的金钱灵豹则戏谑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在神识中道,“你几时见过男人身子?吾怎不知?”
纪炽依旧面不改色地瞪着乔旖,只耳垂尴尬地微微红了红。此时乔旖已怒气冲天,再也忍不住倏然冲向她,纪炽身下的金钱灵豹瞬间跃至另一侧,而她已手上燃起火焰,朝乔旖轰出数道火球。两人一言不合再度打了起来,林筝筝朝卫青芙等人望了一眼,当即再度加入战局。纪麟不断在牢笼中闪躲,抽空朝卫青芙那边瞥了一眼,他看得出卫青芙刻意隐瞒了实力,更别说那件长袍从头到尾都没摘下来过,她为何要躲着玉英仙府的人?就在众人闹成一团时,倏然间从极远的地方迸发出一股强悍的灵威,这道力量散发出合体期的恐怖压制力,眨眼间便笼罩在众人头顶!所有人都瞬间止住动作,不约而同抵抗这股灵威,宁玉心险些被这股力量压制得跪下,旁边的卫青芙当即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身子。下一瞬,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身前。华戾真尊带着恼怒之色,站在牢笼之外。他双目只扫了这座牢笼一眼,下一秒,倏然抬手,便见牢笼如碎裂的金箔一般化为无数星星点点的碎屑,朝天空飘散而去。法印倏然瓦解,林筝筝脸色瞬间苍白,脚步往后几个踉跄,被身侧的顾渚上前扶住。华戾真尊目光一一扫过现场,他为人最是护短,此时出门在外,一开口便是向玉英仙府与苍仪仙府众人问责!“尔等小子,在此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