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你,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准备那么多充足的罪证,企图把高婕妤的死诬陷给本宫?”
“其实你若是只想要她死,何必多此一举?闹腾开了,反而适得其反。本宫猜猜看,你其实目的并非是高婕妤身死,也非诬陷本宫,你只是寻死。”
瑶草原本一直装作受到打击的样子,不知道是顾双燕哪句话让她骇住了,竟然猛地抬头充满戾气地盯着她。“怎么,本宫说中了你的心事?是什么事情,让你心甘情愿赴死呢?”
“既然你都心甘情愿赴死了,那应该要死的有价值,这样你所期望的事情幕后那人才会答应你,在你死之后,都会如你所愿。”
“周院判,就麻烦您老人家给她请个脉吧!”
顾双燕哼了哼,突然之间就让周院判给一个罪奴请脉,还的确让不少人迷糊了。只有瑶草张牙舞爪地说:“滚开!我不要你假好心!”
侍卫们早就扣住了她,周院判傲娇的哼了一声说:“看你这面色就是月子没坐好,口中还有腥臭味,这应该是月子落下了病根,寒气湿气过重所致。”
此话一出,众人都维持不住面部表情了。“臭老头,你胡说什么!”
瑶草那表情,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咬死眼前的周院判。周院判摸住了她的脉门,立刻说:“已经孕育过一次,只是生产的时候没生干净,还有个孩子在肚子里没能生下来。”
“这也不过三年多,你就像个年逾古稀的老婆子。外强中干,想来也知晓自己活不长久了吧?”
周院判的一番话,愣是让所有人碎裂三观。“所以,你是如何以宫女的身份,怀孕生产?这只镯子的主人,康毅伯爵府的世子爷就是你孩子的爹?”
“父皇,这柴世子还真的胆大妄为,胆敢和宫女苟合,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让其诞下孩子,并偷偷地运出宫来。”
“此事少不了后宫有内应里应外合,所以瑶草真正想要掩盖的真相,应该是此事。”
“瑶草你不担心自己母族那些人的死活,就是不知晓,你九死一生诞下的孩子——”顾双燕顿了一下,又笑着说:“三年前,柴世子抱回一对龙凤胎,称是自己在外的外室所出,那外室诞下两个孩子就难产过世了。”
“所以,你当初怀了三胎,只是因为在宫中,条件有限,所以只诞下了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卡在肚子里迟迟不能诞下,也让你一直拖着病体。”
“你如果不想那两个孩子受你牵连,还是说出来,宫中有多少柴家内应?”
“为何折腾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到底意欲何为?”
被拆穿了身份,还被猜出来了自己的目的,瑶草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她死命地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他,公主要杀就杀了我!”
“放肆!秽乱后宫,还诞下孽种,把朕的后宫当作自家后院,来人,即可拿下柴府上下所有人!”
顾玄宁气得要爆炸了。难道他的头顶必须要有点绿?前有月贵人,如今又有个高婕妤,现如今还有个小小的宫女干脆和外男在宫中苟合,还诞下了孽种!顾双燕吐出一口浊气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必死无疑。柴府就算不被诛杀,也需要抄家流放苦寒之地三千里。”
“你想想那对才三岁的龙凤宝宝,你觉得苦寒之地他们能够活下来吗?”
“公主,奴婢说,奴婢招!”
果然那孩子才是瑶草的软肋,都掌握了足够多的罪证,她却一直要死了不承认。如今提及那两个孩子,她就开始招认了。“你最好不要耍花招,那本名册里面详细记录了你的事情,还有你七族所有人。”
瑶草肝胆欲裂,直接咬牙,毅然决然地说:“是……是柴小主……她不想高婕妤活着,让我务必要让她死。”
顾双燕懵逼了,那是何人?然后猛然记起来,秀女们没有品级,都会被称为小主,所以说,是柴秀女指使了瑶草?也不应该啊,她就今天过去储秀宫一趟,那柴秀女都没有冒头。“她为何要害死高婕妤?她和高婕妤有什么瓜葛?”
顾双燕凝眉,她是越来越不懂了。“另外,你故意诬陷本宫是临时起意,还是受了何人指使?”
顾双燕暂且按耐下了对于高婕妤和柴小主之间的好奇猜测。“都是柴小主命令。”
瑶草这会儿已经萎靡了,问什么都说。“既如此,去储秀宫,把这位柴小主请来,朕也好奇,一个带选秀女,竟能有这个手腕,还能把手伸向了后宫。”
顾玄宁气得头都要冒烟了。他感觉自己是个假天子吧?都这么多年了,宫中拔出了不知道多少次钉子,想不到还是百密一疏。“陛下、诸位大人,柴小主已经带到。”
夏侍卫亲自去带人,所以速度很快。柴小主也就是柴秀女,且她还是康毅伯爵府的庶出女。“臣女参见陛下——”柴秀女一路上各种打探消息,可惜这侍卫不予理会。她还想要施展美人计,结果夏侍卫感觉她聒噪,直接点了她的穴,拎着她的后衣领施展轻功返回了凤藻宫外面。等到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还有萎靡不振、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瑶草,她心底一慌,意识到或许可能事情败露了。不过心里再怎么慌乱,面上她却适时地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不知道让臣女前来,所为何事?”
“别装了,柴璐你指使我做的事情,陛下和诸位大人都已经知晓了。”
瑶草怏怏地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个贱婢,你——”柴璐下意识地就骂了一句瑶草,眼底的怒意和嫌恶也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