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好!不愧是朕的将军们!朕在凤京城等你们的战报,傅空蒙听令,朕封你为大元帅,即刻率三军将士赶赴边关收服失城。”
“另外,周国公留下,三日后,亲率粮草赶赴边关。朕希望傅元帅在前方率着将士们和敌寇浴血奋战的时候,后方粮草军饷不要有一丝一毫的纰漏!”
“上官锦听令,朕封你为监军,但凡有人妄想贪墨军饷,或者劫掠军饷,尚方宝剑在手,你可以先斩后奏!”
“户部尚书、工部尚书……”一道道圣旨下去,顾玄宁很快就做出了决断。众人高呼万岁,但心里面都有点儿震撼。想不到陛下有扶持巡察司的意图,却怎么也没能料到,在这样的节骨眼,还能力排众议,让上官锦担任监军!这上官锦今年还没有及冠吧?如此年轻的年纪,就拥有了这样的仕途,将来只会走得更高更远。一些王公贵族甚至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们,纷纷开始琢磨着,回家了寻个适龄的女儿嫁过去。如此,将来那上官锦位极人臣之后,自家也能跟着沾点光。这场接风洗尘宴不欢而散。顾玄宁迅速地带着满朝文武百官们回了御书房,开始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顾双燕注意到傅时见没有跟着顾玄宁去御书房,反而悄悄地溜走了,看他溜走的方向,正是傅空蒙离开的方向。心底一动,她也嘘了一声,只带着离离快步跟了上去。在一处御花园角落处,她远远地听到了说话的声音,立刻和离离对视了一眼,就寻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蹲下来。“叔父不知道,难不成当时还是个奶娃子的我会清楚?”
这是傅时见的声音,他的怒意丝毫不掩饰。“你如今很好,是御前侍卫统领,还掌握着十万御林军,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傅空蒙凝眉,不悦地看着傅时见,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晚辈。“当初那一战,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我爹和几十万将士们全军覆没,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傅时见嗤笑一声说:“可是人在做,天在看。这么多年你或许忘记了那些年,时不时地就请得道高僧甚至是大师们来家中做法的事情了。”
“本帅即刻赶赴边关,要上阵杀敌,倘若你继续阻拦我,我就以军规处置了你!”
傅空蒙目眦欲裂,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些年的噩梦。这些年他四处寻找能人异士,让他不要在深夜失眠,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有本事的高人,才真正的一夜好眠到天明。被傅时见这么一提醒,刚从战场回来的那些年,他几乎每天晚上彻夜难眠,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兄长瞪着一双滴血的铜陵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看。有好几次,他甚至在睡梦中惊醒,大喊大叫的说出了什么。所以那几年,府中原先的奴仆被一批批换掉了,而新的奴仆也被他各种发落了。就是守夜的时候,听见了他的只言片语,哪怕是梦呓声,他并可错杀也不愿意让一人漏网。总之,傅府一瞬间少了很多的下人。就连从前和他亲昵的亲人,对着他也怵得慌。傅时见那双眼本来就和傅亦奇一模一样,所以他看到那双眼睛,宛若看到自己大哥一样惊惧。如今傅时见旧事重提,宛若一只手伸出来,把他强行拉入了从前的噩梦之中。“我自然不敢阻拦傅元帅冲锋陷阵的步伐,毕竟,傅元帅从前造下的孽债太多了,急需要还债。”
傅时见轻笑一声,他也不是从前一个孤儿了,年纪小,一切生死掌握在傅空蒙手掌心里面。府中所有奴仆被更换了一个遍,一个个把他当作打秋风的穷亲戚,高兴了给剩菜残羹,不高兴了馊馒头都瞧不见。“你——”傅空蒙气得要吐血了,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由地后悔当初下手太温和了。搞什么慢性毒药?不如早早地让他嗝屁了,也省得如今翅膀硬了,他都没办法将他搓圆捏扁了。“咦,傅元帅为何还停留在御花园?如今边关情况危机,父皇命你即刻启程,你这是要和傅时见话别离不成?”
顾双燕扶着离离的手,这个时间点她不出来打破沉寂,估摸着俩人真的要撕破脸皮了。“公主殿下误会了,本帅这就启程!”
傅空蒙淡腾,原本他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思索着要不要干脆把傅时见灭口。结果又跑了个顾双燕出来,一想到苏潋滟给他的消息里,好几次提及了顾双燕坏了她的好事,就半点眼神也不愿意给顾双燕。等他大获全胜,立下了汗马功劳,回来就给这两个年轻人教训!目送着傅空蒙几乎是逃也似离开的身影,顾双燕抿唇道:“你韬光养晦这么久,没必要过早的亮出底牌。”
傅时见吐出一口浊气说:“是,多谢公主提醒。”
其实还是因为,傅时见得到消息,飞羽军主力还在。并且,飞羽军只听令傅家嫡系,且还需要傅家嫡系手拿飞羽令。飞羽令刚好就在他手中。傅空蒙之所以没有干脆把他灭口,无非就是想要寻到飞羽令。不过他哪怕年纪尚幼,却也很清楚,那是唯一可以保住他性命的最大底牌,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公主,此次戎狄和丹炽联手,实在是太过猝不及防。末将担心,恐有朝臣勾结了丹炽和戎狄,才会没有任何消息泄露。”
“要知道,边关的斥候能耐非凡,不可能没有一丁点音讯。”
傅时见忽而凝重地看向了顾双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