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击鼓向县令禀报这件事,可惜啊,落到了这个地步。”
“那,为何不离开这里,向府城甚至是别的州府求助?”
慕子期若有所思地说。“你以为没有想过吗?不是没有尝试求助,而是人被限制在城内,哪里都不被允许去!”
“要不然,消息传回了凤京城,岂不是要影响了吏部的评绩?”
“可是长此以往,这灾情得不到治理不说,灾民越来越多,整个州府都装不下去了。”
“灾民们只能北上,数目越发的庞大,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呀!哎——”两个人面面相觑,感觉碎裂三观,一个个心底气得要命。“狗官,是狗官不管我们死活,兄弟姐妹们,若是我们不能杀了狗官,等待我们的就是死路一条啊——”“我们自己死,我们亲人死,还是我们选择让狗官死?”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嘶吼声,声势浩大,越来越多的人响应。老乞丐吓得打了个嗝说:“看吧,报应来了!哎呀,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乞丐老头子,可千万不要殃及池鱼——”慕子期和闻宗泽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把所有的窝窝头都给了老乞丐,还特地给了那瘸了腿的村长,便跑了出去。哪知道跑出去一看,就发现了整个一整条街已经乱套了。铺子被砸开了门,里面的东西被一抢而空,甚至还有店小二的尸体!这一群流民终于还是走上了暴乱之路。两人心知他们来晚了。看来他们第一时间不能赈灾,只能平乱了。“我去寻驻扎的五万府兵,也会给临近的州府府兵去信请他们支援,你现在需要掌控住府衙,万万不可让流民把府衙给霸占了。”
两个人分头行动。慕子期去寻府兵,而闻宗泽直接来到了府衙外面,官差和衙役们一个个严阵以待,看情况是得了消息。“站住!府衙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闻宗泽取出了自己的官印说:“本官是钦差,如今流民暴乱,府衙本官暂时征用了!”
“叩见钦差大人——”官差们原本六神无主,看到是陛下亲自派来的钦差大人,立刻就有了主心骨。“流民暴乱,首当其冲的就是铺面还有高门贵府,如今府衙一共有多少人手?”
闻宗泽没有去问知府他们哪去了,而是就地开始处理此事,一开始官差们有点惊惶难免记错了很多事情,但是很快,在闻宗泽淡定处理的态度影响下,他们也逐渐进入了状态。没多久,城内高门贵府都派出了得力的管事前来,和闻宗泽商议了该怎么保护好各家各户。等到外面穿来厮杀的时候,闻宗泽走出去,那些流民看着他就怒吼着让他去死,说什么要了他的狗命云云。“本官钦差,今日刚到府衙,就遇上了诸位暴乱。造成诸位流离失所,是官府职责所在,也是涉案县丞、县令甚至是知府的过错,这些,本官都会秉公处理。”
“然而本官原计划是要为诸位解决生计,还有一日三餐,甚至是灾后家园重建。想不到诸位竟血性大发,让你们成了自己最痛恶的恶人,那些铺面的伙计小二哥何其无辜?”
“还有,府城内的高门贵府,每家每户在灾情的时候,都有让府中之人施粥,而你们却破门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在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闻宗泽字字珠玑,一些还有道德的人惭愧的低下了头,但是更多的流民已经杀红了眼,指着他骂道:“别听这小白脸瞎说,我们是为了正义,是为了活下去,弟兄们冲啊——”“冥顽不灵!”
闻宗泽冷哼一声,亲自拿了红缨枪,和官差们奋战在第一线。而后门知府一家子正准备包袱卷卷逃走,却被埋伏已久的流民们一哄而上,直接给打死了。至于知府带走的那些金银财宝,也掉落了满地,很多流民门都哄抢着。而冯策他们一行人就是这个时候到了。“众生疾苦,可千不该万不该,杀人放火。”
白依依叹息一声说。她放出了凶狠的噬心蛊,但凡被种蛊的人都到底吐血而亡,他们是七窍流血而死,死之前还会承受噬心蚀骨的痛楚。几乎是岭南的流民暴乱放飞了第一支烟花,全国各地都陆陆续续发生了暴乱,有些地方根本没有灾情,却也有百姓们集合在一起,没有任何征兆向各地官府进攻。全国各地被流民哄抢了府邸,肆无忌惮的进行烧杀抢掠,可以说凰朝如今立刻进入了内忧外患的境地。倘若不能早日结束流民暴乱,那么很有可能,凰朝的江山社稷将不再稳固。顾双燕接到消息的时候,面色冷沉,她蹙眉思索着,该怎么解决这个暴乱。“公主别着急,这样的事情急不来,何况,就算您想到了法子,也是要和陛下通个信,还需要和文武百官们商议了再行决策。”
檀香姑姑看着顾双燕肉眼可见的瘦了,忍不住心疼不已。这都什么事啊!“连老板已经离京了?”
顾双燕派人去寻连茹茵,还希望她没有这么快启程离开,哪知道她早在接到了白依依的信,当天便启程赶去了岭南。“既然他们都不在凤京,此事,本宫需要从长计议。”
顾双燕还是第一次面临,身边没有一个人商议的情况,她苦涩一笑,还是因为没自信。所以,哪怕她听到了流民暴乱四个字的时候,脑海里面浮现出了至少三个解决方案,却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要寻个商议。“罢了,不用纠结了,备车,本宫即刻入宫!”
顾双燕吐出一口浊气,她需要寻找几位大人支持自己,坐马车的时间里,她拿着笔涂涂改改,最后吐出了一口浊气,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