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兴头上来,结果发现关键时刻不行了!啊这——齐颂感觉自己可能是昏头了,他怎么会不行了呢?这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岁月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行,一定是他今日喝太多酒了。“殿下~”如夫人已经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上来,面对这样的尤物,还不能吃,齐颂深深地无力。但同时心底又滋生出了一股子迁怒。都是这个贱人整日里勾着他,所以才让他……肾虚。没错,齐颂把自己突然不行归结为,嗯,是纵什么过度,所以导致了肾虚。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像是蜜糖一样,让他欲罢不能,这才连续三个月和她厮混痴缠。想不到会让他肾虚!肾虚啊!他都可以想象得出,让太医给自己请平安脉的时候,太医心里的嘲笑。身为皇子,每个月都要按时让宫中太医诊脉。天子的意思是想要保证自己的皇嗣安危,毕竟天家嘛,皇嗣容易夭折不说,哪怕是成年了,死亡率也非常的高。不说直接被刺杀吧,就是被下毒的机率也是超高,唯恐哪天忽视了就有儿子死了。天子可不想时不时地听说自己哪个子嗣没了的消息,他虽然子嗣繁多,成年的皇子加上公主一共二十多个,但是皇家嘛,他有皇位要传承,所以子嗣多多益善。就是儿子们一个个成年了,野心也与日俱增,他有不想过早的立下储君,以至于皇子们杀疯了。后来天子感觉到自己上了年纪,有了疲态,他其实看着那一个个意气风发的成年皇子,心底会产生嫉妒和愤怒。所以上了年纪的天子,多数情况之下都更喜欢年幼的皇子。这让他觉得自己或许还年轻,正当壮年。“让府医来一趟。”
左思右想,齐颂觉得还是让府医来给自己先看看,距离下一次太医请平安脉还有三日。其实他能够感觉出来,父皇近来越发的喜怒无常了。尤其是他帮着老东西抄了不知道多少富贾巨商的家,积攒了不知道多少的私产,国库都满了,他自己私库更加爆满了,所以他近来看自己越发不善了。又有御史台那几个老匹夫这个时候炮轰他,齐颂连续好几日上早朝的时候被训斥了。今早直接被罚俸两年,闭门思过半个月。这其实就预示着,他这个父皇想要卸磨杀驴了。毕竟,他甘愿做他手中的一把利刃,但是如果他达到了目的之后,自然是要杀人灭口。堂堂天子因为想要养私兵,而设计对那些富贾巨商下毒手的行径,一旦泄露出去,必定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并且还会被群起而攻之。以后史书上面,他绝对也要臭名远扬。齐颂越想越是感觉自己憋得慌,当初他之所以主动送上门去,还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可依靠地母族嘛。好在他不是一无所获。他自己其实也趁机昧下了不少的银子,并且他的私兵不比天子少,还得了一个家世显赫的皇子妃。“陛下,三皇子近来行事越发嚣张跋扈了,已经有不少人参奏,老臣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一名阁老这会儿在御书房老泪纵横地说诉说着曾经天子在这个年纪,是多么意气风发,多么的英明神武。“看来朕罚他太轻了!来人,传朕口谕,三皇子屡教不改,嚣张跋扈,强占商铺……罪大恶极,都是身边的谋士教养不当,革除身上的差事,立刻将其谋士张南和赵荣诛杀……”齐颂有点儿不敢相信,盯着府医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本皇子得了什么病?”
府医整个人吓得抖成了筛子:“求殿下饶命,您……您染上了脏病,应该已经三个月了。”
齐颂腿软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哪怕感觉到地板的冰冷,却远远不及他心里面的冰冷。染了脏病?原来他不是肾虚啊,是被染了脏病!“三个月!来人,把如夫人请来!”
这三个月,他只独宠了如夫人,定然是这个贱人害了他!“殿下,不好了,如夫人上吊自戕了——”轰隆——一声巨响,外面响起了一阵的惊雷。一道闪电劈过,齐颂脸上狰狞着,书房里面的人都被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他们是不是小命不保了?殿下竟会染上了那样的病,传出去岂不是要丢死人了?还有,陛下若是知晓了,没准儿要把殿下贬为庶人。皇家岂能允许这样的皇子存在?“自戕了?你们一个个是瞎眼了吗?她何时自戕?”
齐颂疯了一样嘶吼着,厉声喝道:“来人,把伺候如夫人的所有宫婢都绑了来,本皇子要亲自审问!”
“殿下,圣旨到——”皇子府管家小跑着冲进来,满头的大汗说:“不好了殿下,陛下因为参您的奏疏太多,一怒之下把您身上的差事都给撸了……”还有什么消息比他得了脏病更让他绝望?齐颂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出府的时候,皇子妃也已经带着后院的人出来。夫妻俩相携走出了皇子府,听完了宣旨内侍读完圣旨,齐颂闭了闭眼睛说:“儿臣接旨——”“殿下救命啊——”“草民冤枉啊,还请殿下救命!”
那两个人可谓是齐颂的左膀右臂,他看着两人被禁军堵上了嘴巴,捆住了四肢拖走,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带着哭腔问传旨公公:“父皇可还有别的话要交代?”
“陛下让殿下您好生在皇子府休养生息,他会重新为您挑选两位侍读。”
内侍公公不卑不亢,却也没有落井下石。毕竟,只要还活着的皇子,谁又能说得准最后的赢家到底是哪一个呢?失魂落魄回了皇子府,齐颂就开始亲自审讯伺候如夫人的人。结果惊讶的发现,他的如夫人自打入府之后,就非常的独来独往,她甚至连伺候自己的宫女们都不信任。所以宫婢们一个个一问三不知。“让人出府打听,如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本皇子怀疑,她是有人特地安排到本皇子身边。”
一想到如夫人那些痴缠的手段,他想,他猜出来了她从前应该是在花楼里。呕——他堂堂天潢贵胄,竟然被一个花楼女给糟践了,还染上了脏病,这让他情何以堪?“本皇子的小命交给你了,你最好能够治好本皇子!”
齐颂咬牙切齿地威胁着府医。府医还感觉冤枉呢,他医术精湛,和太医相比丝毫不逊色,但是怎么就入了三皇子府?“殿下,门房送来一封信。”
就在这个时候,外院管事叩门进来,递上了一封信。信封写着:三皇子齐颂亲启。齐颂拿过去打开来,里面只有一张宣纸,上面只写了寥寥数笔。但是却把他气得翻了翻白眼,直接晕厥了。因为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大字写着:怨种三皇子殿下,请不要讳疾忌医,听闻宫中有位霍太医专治花柳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