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祁宴霆看了好几次手机无果后,身边的陆景湛忍不住撞了撞他,“看什么呢?在等人的消息?”
“没有。”
“没有你看半天了?”
陆景湛挑着眉,一脸地不相信。祁宴霆看了眼饭桌上喝的七七八八的人,低声开口,“这里交给你了,我有事先回去。”
“我去,你的场子你交给我!?”
“没事,已经签字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祁宴霆捞起座位后面的西装,趁人不注意,起身离开。“唉?小祁总怎么走了?接着喝啊……”忽然有人说了一句,陆景湛连忙捧着酒杯走过去,“他胃里难受,去卫生间吐了,来,我陪你喝。”
“哦,我记得你,你是陆家的那个孩子?你爸爸是……是陆家的老大还是老二来着?”
“老大。”
“哦,对对对,你们陆家人多,看我都糊涂了,不过我记得最小的那个,陆承泽,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很厉害啊。”
陆景湛眼神一沉,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刘总,你喝醉了。”
……因为担心云绛醒来看到他会不自在,所以即便是周日,他也特意出去了一趟。从她一天都没有发消息给他,他大概猜到她应该是走了,但还是按耐不住想要回来看看,仿佛不亲眼看见不死心一般。祁宴霆一回到家,家里黑漆漆的一片,丝毫不像是有人的样子。瞥见客厅茶几上的的早饭纹丝未动,他又迈着步子去了卧室——偌大的房间内,没有一点温度,床铺也整整齐齐地平铺在床上,仿佛没有人睡过。所以就这么走了?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心头还是掠过一抹异样的情绪,祁宴霆不由地低垂下眸子,嘴角抿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连句谢谢都没有,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果然,她还是只有睡着了才比较乖。随手放下西装,祁宴霆坐在床上,床头还放着他留给她的纸条,随手拿起来看了一会,又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去了浴室。半个小时后,裹着浴巾的男人直接钻进被子,一股不属于他的味道却透过被子传来——淡淡的、类似桃花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侵占了他的感官,也浸染了他的梦境。梦里花香阵阵,他把想做而不敢做的都做了个遍,对方似乎也没有反抗,只是咬着贝齿轻哼,哭得不成样子……然而她越哭,他反而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换来她更多的眼泪……似乎怕她咬伤了自己,他体贴的送上自己的肩膀,“咬我……”然而当她真的咬上来的时候,一阵快意直击脑门——祁宴霆猛然从梦中惊醒,却发现他正在自家床上,周围是黑乎乎的一片……那些暧昧旖旎的场景全都只是他的臆想,没有花香,更没有……忽然察觉到什么,他猛地掀开被子一看,顿时脸都绿了!妈的!他昨天也没喝多少酒,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低声暗骂了一句,祁宴霆这才认命地起身,去浴室冲了冷水澡出来,已经没有了睡意。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朦胧胧地一片,他又想起之前和云绛去爬山的时候,刚到山顶也是这样朦胧胧的,然后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升起……艹!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云绛,祁宴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出茶几底下的烟,找出打火机点燃。吐出一阵浓雾之后,他整个人才似清醒了一点,斜靠在沙发里,眼神盯着窗外,又渐渐失去焦距……忽然想起什么,他拿过手机发出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起,陆景湛不耐的声音响起——“大哥,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反正你不是也没睡?”
祁宴霆没管他,直奔主题的开口,“你一般都是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
“哈?”
那边的人一愣,而后又轻笑一声,“这还不简单吗?当然是……能石更就是喜欢啊。”
“……”他果然是昨天喝多了,还没醒酒,才会想到问这家伙!刚准备挂电话,却听到对方粗重的喘气声和一些细碎的动静,不由地拧眉,“你在干什么?一副很累的样子。”
“哈啊?这个点,你觉得我还能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在夜跑吗?”
“……”面色一僵,突然反应过来的祁宴霆脸色一黑,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接电话!他是变态吗!?当即准备挂断电话,挂断之前还不忘提醒他,“你已经订婚了,阮清欢要是知道……”“大哥,你这个时候提她的名字,不怕我阳萎了吗?”
“……”果然就不该多此一举!祁宴霆直接挂了电话,面色铁青的猛吸一口烟。真是见了鬼了,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正常!他是还在梦里还没醒吗?一想到梦,祁宴霆更烦躁了,妈的,他都二十好几的人居然还会做春、梦,陆景湛要是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虽然一直和陆景湛混在一起,但是祁宴霆因为小时候目睹了母亲的死亡,所以少年时期一直有些抗拒女人。后来又被丢进部队,五六年没接触过女人。回京城大半年,主动凑过来的,被爷爷送过来的女人倒是不少,但是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目的,他也根本提不起兴趣。反而因为一场意外,和云绛纠缠在一起,原本只是打算事后弥补她,不料事情却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开始不满足于现状,莫名其妙的想要更多,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笑容、撒娇、关心……他想要一步一步亲近她,甚至,想把梦里做过的事都做一遍……虽然,他已经做过了,但还是想要在她同意的情况下,得到她的回应,带着她一起沉沦。只是想一想,喉咙就忍不住的发紧,身体也跟着变得燥热起来,全身的血液,似乎不受控制地逆流而下……幽暗的眸子盯着那一块突起的地方,祁宴霆暗骂一声,用力揉碎了手里的烟,起身去了浴室。冰冷刺骨的水自头顶落下,浇熄了他心中的火焰,周身的温度也慢慢降下。盯着腿间渐渐恢复正常的部位,他忍不住想:他这是因为太久没有女人,谷欠求、不满了,还是因为……他真的,对云绛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