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是堵在门口的余诗秋,没有看到被挡住的秦胭——虽然余诗秋身材娇小,原本应该挡不住秦胭,可是她现在穿上高跟鞋,加上宽大的西装外披,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秦胭。“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随着余诗秋的转身,沈括看到了门口那个一身睡衣的女人,视线来回上下打量了两眼,瞥见她赤着脚踩在地上,以及旁边的放着的拖鞋。眉心微跳,眼底浮现一股不悦,嗓音也跟着沉下来,“为什么有鞋不穿?你是担心自己发烧烧不死吗?”
“不管你的事!我死了都跟你没关系!”
秦胭忍不住低吼,只要一想到是因为他非要提前去奶奶那里,她才不能陪着简思一起出国,而简思如今下落不明……她就控制不住地想要朝他发火!“不管我的事?”
沈括的眼神渐冷,“昨天晚上主动向我求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昨天我辛苦一晚上,现在就换来你一句不管我的事?你还是刷新了我对狼心狗肺,这四个字的认知。”
男人的语气嘲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逐字逐句的砸在她身上。“下次发火之前,最好先动动脑子,看清楚是敌是友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咬。”
秦胭咬着唇,找不到解释的理由,她解释不了自己对于沈括下意识的依赖,解释不了为什么最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警察,而是沈括。她甚至开始厌恶这样的自己,厌弃的情绪将她包围、淹没,于是她红着眼眶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没脑子,我要是但凡有一点脑子,我都不该受你的威胁,让简思一个人走。”
“我的威胁?我威胁你什么了?”
沈括险些失笑,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倒打一耙。“我都跟你说了我周五有事,为什么你就是不信!还要威胁我终止合同,要不是你威胁我,我怎么可能让简思一个人去国外?要是我陪着她一起去了,她又怎么会丢!?”
秦胭怒不可揭的冲着沈括低吼,忘了自己还有求于沈括,只是单纯发泄自己心里的不安。“我没记错的话,简思就是我那天在警局见过的那位吧?”
沈括眯起眸子,一脸冷漠地望着情绪激动的女人,“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成年女人,因为没有你的陪同,坐飞机的时候走丢了?”
听起来多么荒唐的一件事。“简思她不一样!”
秦胭激动地辩驳,“她心理受过创伤,最近因为我,又被那个垃圾公司吓了几次,所以她情绪又不稳定了,所以我才要陪她去国外找心理医生的!”
“所以你这是在怪我?迁怒于我?”
沈括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难道不该怪你吗?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去国外?她又怎么会弄丢?”
秦胭仰头瞪着男人。因为在她的认识里,是她的不懂事,导致两人吵架分手,再加上有求于沈括,所以重逢后,她对沈括常常是一种谦卑的姿态,鲜少有这么面红耳赤、怒目横对的时候。她提高音量怒吼,甚至连同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一同发泄出来。“我明明都已经说过了,我说过我要去送简思出国,你不信我,还威胁我,难道只有你的时间宝贵吗?只有你的事才算急事吗?”
“况且你口中的急事,不过就是为了空出周末,跟你的好师妹去约会,你开心约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会因为而你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