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她抱进怀里,死死护住她的头。脑海里忽然浮现那次她被黑粉砸破头时委屈的样子——【我可是靠脸吃饭的!我的脸可不能轻易受伤。】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一抹弧度,要讲什么话刺激她呢?沈括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往事在脑海里的电影放映一般播放一遍,即便他是法庭上那个口若悬河的沈律师,却依然没有办法声情并茂的讲述他们的过去。他并不是一个情感充沛的人,也没有良好的共情能力,回忆对他而言,更像是纪录片,甚至是黑白的影像,清晰却并不鲜活。而秦胭是他枯燥人生中唯一一抹亮色,她不是一个强大的人,也没有多勇敢,聪明更是谈不上,她只是一个鲜活到跟他截然不同——会怕黑怕鬼怕蟑螂,也会因为一根两毛钱的冰棍高兴不已,甚至会为了一本小说哭到眼睛肿成大核桃……她的感情,总是充沛不已,像是随时都要喷发的火山。自然也分了许多,给少时因为被父母抛弃而敏感脆弱的沈括——炎炎夏日的另一半冰棍,病弱时期的温柔守护,一串串银铃般笑声,以及永远追在身后的那一声声甜腻腻的“沈哥哥”……即便后来的沈括已经长成刀枪不入的模样,也有了一颗坚不可摧的心脏,但是内心深处,永远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因为她而柔软。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沈括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眼,描绘着她的轮廓……——三四十平的小房子里,原本逼仄的空间因为女人的抽泣声,显得更加压抑。男人靠在门边,手边的烟一根接着一根,隐匿在烟雾之后的五官越发冷俊萧瑟,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而他越是沉默,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哭得声音越大,“你、你现在连解释都不愿意解释了吗!?”
“你是说那个合作伙伴,还是说那个助理?”
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透着十分明显的疲惫。“都是!”
秦胭扭过头瞪他,声音哽咽,“非得是女的吗?非得和女人合作?助理非得是女人?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你就不能招个男助理让我安心吗?!”
沈括嘴角划开道弧度,嗓音却是没有感情的,“世界上那么多人,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只跟男人打交道。秦胭,我理解不了你说的安全感……”“查微信,查通话记录,查酒店开房记录,每天几个电话查岗……秦胭,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要是这样你都没办法对我放心,我实在无话可说。”
“你对我无话可说?你对那些女人就有很多话题是吗?对!你们都是高材生,都是学法律的,当然有很多共同语言,我有什么?我不过是个三流大学混的,怎么配和你们站在一起!”
“……你简直不可理喻。”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沈括冷冷吐出几个字。秦胭更委屈了,“腾”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沈括面前,大声控诉,“我怎么不可理喻了!我不就是然后找个男助理吗?有那么难吗!?”
“她没有做错什么,我凭什么开除她?况且真的只是男助理的问题吗?你现在不是发现我去见女客户都会疑神疑鬼吗?我身边但凡出现个雌性,你是不是都要怀疑一下?”
“是!我就是生性多疑,就是这么小心眼,有本事你就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啊!”
秦胭越说越委屈,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怎么抹也抹不干净。“你所谓的安全感就是我身边不可以出现一个异性?那你自己呢?你至今对外都是隐瞒恋情,身边异性环绕,我说什么了吗?”
“你怪我!?”
听到这个,秦胭更激动了,“难道是我想隐瞒恋情吗?那是和公司签的合同,再说你当时不都看到合同了吗?你都同意了啊!?”
“那不然呢?”
男人神色冷淡的斜睨了她一眼,“不然我该怎么说,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出道机会不要了?我能这样跟你说吗?”
“为什么不能!?你明明知道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出道和你,我一定会选你!”
“所以呢?我要为了一己之私去逼你舍弃自己的劳动、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吗?”
霎时间,秦胭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妨碍了你的梦想,你的事业吗?!”
“……我没这么说”“但你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