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胭按住蠢蠢欲动的苏子澄,“就当听不见吧,反正差不多还有半个月我们就回去了,以后也不一定会遇见了。”
“姐……”苏子澄还想说什么,却又听秦胭接着说,“过来帮我整理一下头上的发饰,马上就到我的戏份了。”
“……好。”
苏子澄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服气地跟在秦胭身后,走了几步,却见秦胭在经过那几人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秦胭一手搭上一人的肩膀,用力扣紧,对着那个话最多的人轻笑一声,“你这么能编,怎么不去写小说啊?一张嘴除了背地里嚼人舌根,还能干什么?”
又看向另外一个人,“还有你,我秦胭的确长得不怎么样,但至少有人花钱请我演戏,不过也真是难为你了,天天对着我这张脸。”
“你!秦、秦老师……”两个被秦胭按住的人一惊,回头发现来人居然是秦胭,脸上划过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的尴尬。唯有站在秦胭对面骂人双手抱臂,一脸无所谓,“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我们说话吗?再说了,这些又不是我们说的,网上都说了,你自己要是不心虚,又怎么会怕别人说?”
秦胭勾了勾红唇,轻蔑冷笑,“我的确不太聪明,学不来季语卿那些弯弯绕绕,不过我也不怕她,你回去告诉她,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冲着我来,不要在背后玩这些装神弄鬼的小把戏。”
提到季语卿的时候,那人脸色一僵,随即连忙开口掩饰,“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转告给季语卿就行了。”
扔下这句话,秦胭也不管她什么反应,直接转身离开,苏子澄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一边往后看那几个人的反应,一边小声问,“姐,你刚才说季语卿……你怎么知道她是季语卿的人?”
“很明显,大家都对我撞柱子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只有她刚刚一直在引导强调我被富豪包、养,资源咖的事。”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季语卿挑出来的,要说对这件事最在意的,也只有她。”
最关键的是,昨天陈茉已经查到了,给她发消息的那个陌生号码的归属地,就是S市。她在这里没什么认识的人,除了这次拍戏,之前虽然因为工作也来过几次,但都没有停留太久,所以她能想到最有动机的人,就只有季语卿了。“又是这个姓季的!我说这段时间看着怎么这么安静,原来是在背地里暗戳戳地使心眼了。”
苏子澄显然比她更愤怒,“这女人是不是有病?总是跟我们过不去,早知道上次我就下手再重点了!”
她一边说一边捏着自己的手,将自己的骨头捏得“咯吱咯吱”响。“橙子别冲动,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可是除了她还会有谁?”
“……”秦胭拧眉,的确,季语卿是最有可能的,但是现在还有一点让她困惑的是,在进组之前,她根本不认识季语卿,她是自己拿到那些照片的?她说知道自己的秘密,又是知道张家多少事?她得找个机会试试这个季语卿。——京城。过了立秋,天气渐渐转凉,虽然白日里依旧是骄阳似火,但是早晚温度偏低,伴随着阵阵凉风,吹走了酷暑的炎热。“沈律,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一直绷着个脸喝闷酒干什么?他们要打牌,过来玩两把?”
“不用了,喝完这杯我就走了。”
话音刚落,沈括端起酒杯,将剩余酒水一饮而尽,随后放下杯子,抓起钥匙起身离开。男人连忙喊住他,“这就走了?你不等诗秋了?”
沈括垂了垂眸子,“她不是跟我一起来的。”
“啊?”
男人一愣,毕竟圈子里谁不知道余诗秋一心追随沈括多年,她的父亲又是沈括的恩师,虽然没有公开承认过,但两人经常出双入对的,也算是大家眼里默认的情侣。两人对比也从没解释过,现在看沈括这态度,莫不是和余诗秋有关?听说她最近的确和游卓然有些暧昧不明的,沈括该不会是被戴绿帽子了吧?男人还在胡思乱想,沈括已经迈着大长腿走出了包间,刚出来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陈茉的电话。“喂,有什么事?”
“沈总,我已经查了张家所有人的近期情况,整理成文件发到您邮箱了。秦莲女士近段时间每天和其他太太约着逛街打牌,生活还算规矩。张国政最近因为资金链断裂,一边被人逼债,一边到处问人借钱,接触的人比较杂。张超每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闹事,不过也没闹出什么大事,但是……”“两个多月之前,他曾经因为一起酒驾撞人打过官司,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追究刑事责任。具体情况,余诗秋应该知道,这个官司是她经手的……”余诗秋……沈括垂了垂眸子,敛去眼底的那抹暗色,抿唇回应,“嗯,我知道了。”
刚准备挂电话,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对了,她最近怎么样?”
“秦小姐似乎还在查那个照片的事,但是那个号码除了归属地在S市,就查不到别的信息了。”
“……”沈括,“我是问她最近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在吃别的药?”
陈茉静默了片刻,仅仅只是片刻,就回答道,“除了拍戏有点辛苦之外,目前没有其他特殊情绪,也没有发现她在吃药。”
“嗯。”
沈括又交代了两句,才挂断电话继续往前走,刚走到电梯处,电梯们就缓缓打开,定晴一看,电梯里并肩站着的一男一女,正是游卓然和余诗秋。两人正要迈着步子往外走,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沈括——六目相对,气氛顿时变得波诡云橘起来——余诗秋面色僵硬地盯着沈括,游卓然却是一脸风轻云淡地跟他打招呼,沈括的视线则一瞬不瞬地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