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倾将银票丢给他,王二赖立马跪地捡起来,生怕别人跟他抢!人群中,有人指责王二赖无耻,也有人看王二赖一下子得了两千两银票,也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眼睛都直了。只见温九倾沉默片刻,忽而沉声道,“既然今日街坊邻里都在,那便请诸位做个见证。”
她不疾不徐,一字一句轻声缓慢道,“医者仁心,我天医堂每月一次,为父老乡亲们免费义诊施药,却不想善心却成了她人利用之途,着实令人寒心。”
“自今日起,天医堂不再义诊,免得再遭人利用陷害,望诸位父老乡亲谅解。”
她此话一出,引起围观的民众,父老乡亲街坊邻里们一阵哗然。以后不义诊了?那岂非没有免费的药领了。这事儿闹得!众人小声议论,不好责怪于温九倾和天医堂做的这个决定,但脸上都有了埋怨之色,只好看向今日闹事的罪魁祸首,王二赖。以及在心里埋怨指使王二赖前来闹事之人,温家小姐。医馆义诊施药,是为了尽快打开市场站稳脚跟,温九倾是医者,同时她也是个商人,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自然该在合适的时机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决定。天医堂已经步上正轨,正好趁此机会,停了对外的义诊,一来今日的事情给了她一个警醒,免得以后再有些人为和非人为的医闹。造成没必要的损失,防患于未然。二来,世上没有绝对的圣人,是人都有迁怒心理。她今日停了义诊,乃是因为王二赖闹事,温九倾只字未提温月初三个字,然而众人心中清楚,是因为温家小姐和王二赖,天医堂才停了义诊。那些受过医馆恩惠的街坊邻里,指望天医堂义诊施药救济的贫苦百姓,实则心里或多或少都会迁怒于背后指使之人。已经有人去对面茶楼里传八卦了。茶没了。温阳唤茶楼伙计添一盏。换来人伙计一声冷嗤,“茶卖完了,没了!”
温阳:“.....”一个伙计居然敢给他甩脸子?方才温月初做贼心虚,关了窗户,因此并不知晓天医堂做出了不再义诊的决定。正所谓影响了众人的利益,那便是触了众怒。“伙计,来壶碧螺春!”
有人上楼喊。“好嘞!”
伙计立马扬起笑脸去了。温阳:“.....不是说碧螺春没了吗?”
他们要就没了?别人要就有?这伙计竟敢见人下菜碟?人伙计连个眼神儿都没给他,笑吟吟的去给别桌的客人准备茶水去了。“有些人啊,忘恩负义,别人好心救她,她却恩将仇报,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别桌的客人有意提高的嗓门儿道。温阳听着,这话怎么像是故意说给他和温月初听的?但别人没指名道姓,温阳也不好发作。温月初脸皮可比温阳薄多了,蹭的一下就弹了起来,“喝什么茶?还不快走!”
满茶楼的人看她们的眼神儿都不对劲儿。方才那骂人的话,分明是在说她们。温阳这个没眼色的,竟还听不出来?当真是蠢钝如猪。温月初也是出了茶楼,才听见有人议论说,天医堂今后不再义诊。她顿时就明白了,王二赖那个没用的将她供了出来,她这是犯了众怒了。虽说只是一群平民百姓,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人言可畏,闲言碎语传多了,总归是于自己名声不利。天医堂这是又摆了她一道!温月初恨得牙痒痒。无知的百姓,一个个的就会说风凉话,嘲讽人。换作他们试试?银子不是拿自己的,都不知道心疼。若换作他们,要其一半家产做诊金,只怕跟要他们命一样!说白了,不过就是贪天医堂义诊施药的小便宜罢了。温月初狠狠地剜了眼天医堂门口的方向,便上马车离去。王二赖抱着两千两银票,心满意足,才不管那些街坊邻里的心情和脸色呢。“没事了吧?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王二赖拿了钱就要走。没事?谁跟你说没事了?温九倾笑笑,“谁说你可以走了?”
面罩下,是旁人看不见冷讽。来天医堂闹事,砸了她的医馆,拿了她的钱这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王二赖一顿,顿时将银票护的死紧,“你还想干什么?我都招了,是温家小姐指使我的!你,你想报仇,找温家小姐去!”
生怕温九倾把银票要回去。“王二赖,你不要你爹了?”
温九倾冷笑。王二赖一愣,大概还杵在‘那老头真的没死?’的惊愕中。于叔从诊厅里将醒过来的老人家扶了出来。众人又是一阵哗然。王老爷子居然真的没死?王二赖口口声声的说他爹断气了。天医堂竟把人救活了。不少人对天医堂的医术叹为观止。王老爷子一看到王二赖,枯瘦的手颤抖的指着王二赖,“畜生!”
老人家连站都站不稳,骂人更是有气无力。王二赖一缩脖子,有点怵,但一想到自己有了两千两银票,顿时没什么可怵的。他有钱了!管他老头子是死是活呢。老人家在于叔的搀扶下,对着温九倾就要跪下去,“多.....多谢大夫救我一命.....老头子我下辈子当.....当牛做马也会.....”“老人家,别下辈子当牛做马了,我们还是来说说眼下的事吧。”
温九倾淡声打断。坑爹她管不着,但坑到她头上来了,不得让他知道知道,这世道有种大佬是他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