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温九倾才知道,赵玉谏那棺材,是为了王老爷子打的。王二赖吃了牢饭,温九倾虽救回了王老爷子一口气,但老人家终究是油尽灯枯了.....也是个可怜人。赵家。总管太监茶水喝了好几杯。还是不见赵玉谏的人影。他便心中有数了。他咂摸两个嘴,说道:“赵太医,这赵小公子怎的还没请回来呀?咱家可还要回宫去向陛下复命呢,还请赵太医快这些吧?”
“是,是....”赵棕扯着面皮赔笑,头上虚汗都下来了,“让公公久等了,臣这就派人再去催催!”
实则心里气的牙痒痒。定是赵玉谏推三阻四,故意晾着他们不肯回来。这个逆子!赵棕正要再派人去催,小厮回来了。低声说:“家主,小公子他.....”“他人呢?”
小厮话没完便被赵棕疾言厉色的打断。“回家主,今日天医堂患者众多,小公子他.....他抽不开身来。”
小厮只能这么委婉的说,赵玉谏不肯回来。逆子!赵棕差点没蹦出脱口而出。“赵小医仙贵人事忙,看来只有请赵太医亲自去请了,免得耽搁了陛下的旨意。”
总管太监开口道。赵棕一愣,“什么?”
让他亲自去请?!哪有做父亲的去请儿子回家的道理?!赵玉谏端着架子摆谱,分明就是想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去求他回来!赵棕一张老脸青红交加,后牙槽咬的死紧,气的面皮一抽一抽的。“赵太医,陛下的旨意耽搁不得,就烦请赵太医亲自跑一趟了。”
总管太监的声音又尖细了许多。赵棕听懂了其中的威严和压迫。再不甘心,他也得低头:“是,臣这就去将人请回来!”
赵棕刚到天医堂,就被泼了一脚的污水。“哟,这不是赵家主吗?对不住,一时没瞧见,怎么赵家主行色匆匆的,是家中有人身子不舒服来问诊抓药吗?”
“瞧我这脑子,赵家主自己便是太医,哪用得着来我们天医堂问诊抓药啊,不知赵家主前来所为何事啊?”
于叔泼了赵棕一脚的水,东家刚给人做小手术用过的污水,新鲜着呢。于叔一看到赵棕,立马就泼了出去。他最瞧不上自私自利的小人了。这盆污水没直接泼在赵棕脸上,就已经是给他留了三分颜面了。赵棕面色铁青的看着于叔,抬了抬脚,靴子都脏了。他忍着一口气:“赵玉谏呢?!”
“哟,赵家主是来找我们小医仙的?我们小医仙正给人看诊呢,估计没空招待赵家主,赵家主还是请回吧。”
于叔笑呵呵的说。语气更是毫不掩饰的鄙夷。“我没空跟你废话,让开!”
赵棕可比小厮凶多了,推开于叔就往里进。语气愤而凶狠的喊:“赵玉谏!你推三阻四不肯回去,究竟是想干什么?!”
赵玉谏正在给一个妇人看诊,赵棕的大嗓门儿把那妇人吓了一跳,赵玉谏轻声安抚了两句,然后那妇人便拿着药方走了。赵玉谏这才转头看赵棕:“赵家主,有事吗?”
“明知故问!”
赵棕冷哼一声:“你端着架子不肯回去,不就是等着为父上门来求你吗?为父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赵棕凶狠的语气和眼神像是要吃人。“吵什么吵?吓到我的病人了没看到吗?天医堂不是给你乱吠的地方。”
温九倾冷声道。赵棕像是这才注意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他打量一番温九倾:“你就是天医圣手?”
温九倾着男装,戴着面罩,是以赵棕根本没认出她就是他吐槽过的‘丑女人。’于是赵棕看温九倾的眼神儿就很不一样了。怎么说呢?赵棕审视温九倾的眼神,带着一种‘原来你就是赵玉谏背后的男人’的意味儿。意味深长,又有那么点痛恨在里面。若非天医圣手,赵玉谏能翻什么浪来?又岂敢不敬他这个父亲。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天医堂医术了得,太子殿下的病已然是不治之症,可天医堂愣是给治好了。单凭这点,天医堂猖狂有猖狂的资本。“赵家主,天医堂不欢迎你,请回吧。”
赵玉谏面色淡漠道。“哼,你当我想来?”
赵棕冷哼道:“陛下有旨,召你前去接旨,你敢抗旨?”
赵玉谏面不改色:“所以赵家主是来请我回去接旨的?”
逆子,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惺惺作态的问什么?!“不错!宫里宣旨的人可还等着呢,还不快跟我回去接旨,怠慢了陛下的旨意,别说是你,就是天医堂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赵棕威胁道。赵玉谏嘲弄一笑,指望赵棕现在认错是不可能的。圣旨在前,他不可能真的违抗圣旨。赵棕能上门来求他回去,想必已是十分气愤。“那就请赵家主带路吧。”
赵玉谏温声道。这话听的赵棕又是一怒:“你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了?!”
还要他带路?端什么架子呢!“我没有家,何来的回家的路?”
赵玉谏嘲弄到。赵棕被他气的脸黑成了锅底。赵玉谏与温九倾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就走。赵棕却没动:“慢着!”
他指着温九倾鄙视道:“你也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