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就是秦北舟这句话!慕元帝暗自松了口气:“三岁的稚子想来也审不出什么,既然王爷愿意以兵权作保,朕亦相信王爷的为人,准你所请。”
说罢,朝旁边伺候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马低着头上前,恭敬的伸出双手。秦北舟敛下眸子,镇定如斯的从怀兜里掏出一块虎符。慕元帝紧紧盯着秦北舟的动作,生怕他反悔似的,直到虎符交到太监手里,送到他面前,慕元帝眼神又亮了几分。紧紧地将虎符捏在手里,他终于撤了秦北舟的兵权,往后便可高枕无忧了!“来人,将秦北舟押去大牢,等此事查证清楚,再行定夺!”
定北王下狱的消息很快就传开,震惊朝野。朝野上下无不哗然。就连坊间都惊叹,定北王不但被缴了兵符,还被关押下狱了,多少人闻之不敢置信。三个宝宝整日焉搭搭的,小宝最为自责,都是她连累了爹爹。温九倾正要出门,却被赵玉谏拦住。“你要去何处?”
秦北舟突然下狱,他料想阿倾按耐不住。温九倾一脸冷戾不说话。“即便你杀了姜家又如何?王爷也出不来,难不成你还想杀进宫去为王爷报仇?”
温九倾冷着脸,目光更冷:“未尝不可。”
赵玉谏叹气:“阿倾,这天下并非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你无惧皇权,可你想过大宝他们吗?”
温九倾抿唇,面色愈发冷沉。“王爷不惜交出兵权,也要保住小宝,那是你与王爷的骨肉,你忍心不管他们?”
赵玉谏劝道。温九倾迟疑了。她就是气不过,心里堵着一口气不痛快。自责于连累了秦北舟丢了兵权,沦为阶下囚,皇帝早巴不得等着这一天!偏这两日严鹤和狐狸又都不在,秦北舟让他们回了定北军中,不知做些什么。难不成,他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王爷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阿倾,你该相信王爷。”
赵玉谏低声道。温九倾并不知道,朝堂之中,已是风起云涌,皇城.....就要变天了。深夜,刑部大牢。看守的狱卒昏昏欲睡的打起了瞌睡,浑然没察觉到,一人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大牢。“师父,我来看你了。”
昏暗的烛火下,慕阎在牢门外看着里面的秦北舟。到了大牢,秦北舟也不列外的换上了一身囚衣。他闭目靠在木板床上,并未睁眼,似是睡着了。慕阎道:“师父,你就在牢里多呆几天,再忍耐几日,我会救你出去的。”
但其实他知道,师父想走,随时可以离开。这牢房连他都关不住,又怎能困住他师父。“师父,他就要死了,却还惦记着你的兵权不放,是不是很可笑?兵符在手又如何?即便他日日搂着那块冷冰冰的虎符睡觉,也保不住他的命。”
昏暗的牢房里,只听见慕阎低声说话,秦北舟未回应一句,他便自言自语。“师父你曾说过,我不能对不起我这一身的血脉,现在想来,我这身血脉,还是有点作用的,师父,我没错。”
他说。直到慕阎离开,闭目的秦北舟才幽幽睁开了眸子,眸光漆黑幽暗,深不见底。良久,似是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打从姜皇后将解药给了太子,慕元帝便日渐冷落她,姜皇后也不在意,将来她能倚靠的,只有儿子。经过几日的调养下来,慕子铭身子已见好转。得知是温繁星给他下毒,慕子铭只觉得心凉又痛恨,但终究只留下一句:“让她在冷宫自生自灭吧。”
又听闻姜家幼子夭折了,姜皇后为之痛心,头疼症又犯了,卧床修养了几日都不见好。慕子铭身子好了,便出宫回府调养。出宫时,慕子铭脚步一顿,神色犹疑,孙盟随性保护,问他:“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慕子铭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沉默片刻,忽然问:“孙盟,你说秦北舟为何愿意卸下兵权,甘心入狱?”
这事儿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孙盟琢磨着说:“大抵是因为.....那孩子是定北王的亲子吧!”
慕子铭又是一阵沉默。他和父皇苦心想夺秦北舟的兵权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没想到,秦北舟会为了一个孩子,自愿交出兵权。十万定北军,足以震慑一方。踏进马车之极,一缕极寒的冷光自眼角划过,慕子铭尚未反应过来,一柄寒光凛凛的冷剑便横在他脖子上。“太子哥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