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下去时,就吓得手脚发软;第二刀面色惨白,第三刀眼白一翻,直接晕过去了。“噗通”一声摔倒在她身后,差点没吓得她手抖。“这下子反而省事了。”
手术出乎意外的顺利,甄珠留下来观察了两日,见小姑娘没出现异常,便开了药和针水留给庞光言,也把赏金分了三分之一给他,然后去买了许多东西,回了村。因下过大雨,深山里湿漉漉的,路非常难走。村里人只有少数人去挖草药,大多数都蜷缩在院子里或者墙根底下,懒洋洋的晒太阳,整个村子都有种死气沉沉的味道。见甄珠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瞧,恨不得将眼睛黏在那上面,好瞧清楚装的是什么东西。甄珠神色自若的与他们打招呼,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入家门。“娘亲,你可回来了。”
迎接她的人还是小团子,迈着小短腿,一下子扑进她怀里,“娘亲,你又丢下我不管。”
甄珠惊讶,“你爹还没回来吗?”
“没有。”
念念头在她怀里蹭了蹭,“娘亲,你是不是想爹爹了?我这便让陈伯给爹递消息,好不好?”
甄珠忙摆手,“不,不用。”
“娘你不想爹爹?”
甄珠:“呃……”她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便转移了话题,“你和陈伯每天都过来娘这边吗?”
“不啊,您什么时候肥到家,陈伯都知道,他会提前带我来。”
他怎么知道?千里眼还是顺风耳?甄珠便想到了那两个暗卫。说什么贴身保护她,实际上是暗中监视她吧?白衍你真是太狗了!她内心唾弃他,可当脑子里浮现起他的样子,她心里又悸动不止。牵着小家伙的手进屋,外公外婆在修整院子。把杂物清除,拉泥填平坑洼,忙个不停。“外公外婆,这是干嘛呢?”
张婆子在一旁挑拣大豆,闻言搭上一句,“说是要种上几棵瓜果。我说会有鸟飞来吃掉,他俩呀,非是不听。”
外婆直起身,手捶了捶老腰,“住到亲家里来,这肩不用挑手不用抬的,日子过安逸,身子骨越发承受不住,再不动,就跟那朽木般腐朽咯!”
外公附和,“是这么个理儿。”
甄珠道,“可以去村里走走,和他们说说话的呀。”
外婆撇嘴,“那些人见咱们日子安逸,不知有多眼红,个个说话夹枪带棒的,要我同他们处,我宁可去后院开荒种菜。”
外公也说,“日子不好过他们看不起你,日子好过了他们妒忌你,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甄珠便笑了,“二老这一唱一和的,这也太有默契了些。”
外婆面露不自在,笑着戳了戳她额头,“连我俩你也打趣,你可真皮。”
外公也呵呵笑,问她,“白公子怎的还没回来?”
这回轮到甄珠不好意思了,“你问陈伯去啊,怎的一个个都问我。”
“陈伯说你知道。”
甄珠:“……”那小老头倒会推托,她还没找他呢!晚上甄珠亲自下厨,做了红烧猪肉和排骨,还有鸡肉炒笋、鸡架子和猪筒骨、蘑菇炖汤。她做好后打包一部分,说是让陈伯带回去给宅子里的下人吃,实际上偷偷告诉他,让他带给暗卫的。为了保护她,天天在外风餐露宿,太苦了。陈伯出乎意外的激动,“夫人,这……”“我也不清楚有几个人,只做了这么点儿。若是吃不饱,你再同我说,家里有食材,可以随时做。”
甄珠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手里有些驱虫驱寒药,我待会儿一并给你。”
陈伯眼眶发热,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那些孩子在外风吹日晒一蹲就是几个时辰不动,食不果腹吃苦吃惯了,都忘了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都忘了自己会疼会饿会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有多苦。可夫人却记得。真是心地善良啊,也不枉主子那么宠她。“是,夫人。”
他声音有些发抖。甄珠一家人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只觉得好满足。就是外公外婆有些拘束,不太敢夹菜。张婆子便专门拿来一双筷子,不住的往他们扒拉菜。外婆欢喜之余又很感动,“我家闺女能嫁入你们家,是我们前世求神拜佛求来的福气。”
张婆子笑容满面,“彼此彼此。我家儿子能娶到李氏,也是他的福气。”
奶奶,请问你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么?是谁经常嘀嘀咕咕说儿媳软弱的?甄珠三姐妹对视一眼,也不敢说半个字,低下头吃饭。第二日,甄珠想着要不要进城准备年货,隔壁的王大娘过来同她说,“我听说你家大丫好几日不在朱家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