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了吧?”
冯妈妈掩嘴笑,“呵呵呵呵……夫人,已经是第三日了。”
第三日?第三日!那混蛋竟足足缠了她两日!她的医馆,她的病人!甄珠眼冒金星,“他人呢?”
“主子出发去国都了。”
甄珠满腔的怒火像被兜头浇了水,熄灭个彻底。那家伙,就这么走了。都不让她送一程。但估计是怕看到她哭。她怎么会哭?不过离开一个月而已,搞得生离死别的。三十天,很快过去的!事实上,不说三十天,甄珠一天都撑不住,当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嘤嘤嘤的哭了好久。夜北和夜发在外头听着也忍不住心酸。夜发手持着一支笔,在一本书上奋笔疾书,“某年某月某日,夫人对王爷思念成疾,日夜哭泣。盼爷归!”
夜北瞅了一眼,“你记这些作甚?”
夜发“嘿嘿”的坏笑,“你以后便知。”
“鬼鬼祟祟的。”
夜北不满的剐了他一眼,“况且,你这写得也太夸张了些。”
夜发振振有词,“哪里夸张了?难道夫人今晚上没哭?她白日也想哭的,只是在医馆忙,顾不上哭,不好意思哭。”
夜北无言以对。“你写夫人如何如何,就不怕咱爷怪罪?”
夜发神神秘秘的,“不怕。爷还会奖赏我,你信不信?”
夜北:“……”甄珠决定化悲伤为力量,在城里买套房子。医馆太小,她和三丫、花怜几个挤不下了,有亲朋戚友来,也无处安置,必须得有个住处才行。她让夜发去办的,没过一会儿,他就回来汇报,找到了几套。如此迅速,甄珠都怀疑是否房子有问题。但是,她没有时间去看,只能暂时搁浅。而后接连几日,她都泡在了识香阁里。姑娘们排练得相当刻苦,没日没夜的练,一丝一毫都不放松。甄珠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她们休息一日放松放松,她则和冯妈妈检查给她们定做的演出衣裳。冯妈妈道,“夫人,对面香怡楼那老货这段时日上蹿下跳,在恩客中唱衰咱们,老奴都快气死了。”
甄珠含笑道,“行,那你通知下去,咱们明晚上便重新开业,让你和姑娘都扬眉吐气一回。”
冯妈妈惊讶,“夫人,重开旧业,不需要择个日子么?”
“不需要。”
甄珠笑着摇头,“明日便是个好日子。”
冯妈妈将信将疑,但想到姑娘们的那些精彩节目立刻能呈现出来了,便又激动不已,如同打了鸡血。“夫人,那老奴去去就来。”
身为一个资深老鸨兼情报人员,她知道要放出什么样儿的消息,才会招来一群群狂蜂浪蝶。只有两日给她运作,得抓紧每一刻时。甄珠在识香阁吃过晚饭,才回医馆。哪知甄三丫说,有一个眉目清秀的清纯姑娘,说在等她很久了。甄珠没收到系统提醒,说明这姑娘是很健康的,只当她是家中有人生病,便说,“你先等一等,我进去拿医药箱。”
这姑娘一愣,随之失笑,“大夫您误会了,我是在此等一位媒人,是她……”她忽然盯着甄珠看。媒人?甄珠恍然大悟,这姑娘不是被她哥骗去识香阁应聘洗碗工的那位小纯洁吗?自己还一时兴起,说要给她做媒来着。“你是张小花,对不对?”
甄珠那日戴了面纱,张小花也不认识她。此时看了又看,总算认出她来,顿时乐了。“就是大夫您呀!您怎么会去识香阁的?”
甄珠摆摆手,“这不重要。”
她上下打量着张小花。这丫头头发凌乱,左脸上有巴掌印,嘴唇红肿,神色惊慌,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你真的来找我做媒?”
张小花面上三分羞涩,五分不堪,咬紧了下唇。甄珠叹气,“偷跑出来的吗?”
张小花眼眶顿时红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那为何不提包袱?”
张小花的眼泪叭叭往下掉,“我、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双手无措的绞着衣角。“没事,好好说。”
甄珠拉着坐下,过去倒了杯水递给她。张小花喝了好几口温水,见甄珠如此温柔,她鼓起勇气说,“我被我爹卖给街尾的张员外做小妾,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我、我不愿意,把张员外打晕了,偷跑出来。”
嘶!这丫头逃婚啊!甄珠惊奇,“不对,今晚才洞房,你为何今日就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