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跑路吗?傻不拉几的跟那女的瞎扯,问东问西的延误了逃跑时间,幼稚至极!”
白衍好无奈,“丫头,当时我逃不了的。唯一的出口是窗户,外边定然有人等着我,只要我跳窗,我完全把通奸这罪名给坐实了。我问吴姑娘,是想得到更多的线索。”
甄珠冷笑,“人家一出现就搂着你不放,你还在心疼人家是否是无辜的。白衍,好得很,你可真会怜香惜玉啊。”
白衍眸光一暗再暗,可见内心也已动了气。“珠儿,你讲讲理行不行?那吴姑娘代表着安国公,我这局是不是他们做……”“你让我讲理?那么,在你眼里,我便是那无理取闹之人了?”
甄珠气得面色发白,眼泪却不争气的“吧嗒、吧嗒”掉下来。白衍心头一疼,忙去搂她,却被她拧着身子躲开了。她幽幽地道,“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又何须恼羞成怒?”
白衍额头青筋直跳。他很想骂一句“不可理喻。”
但是,他又舍不得伤她半分。拢在袖口里的手紧了又松,最后狠狠握成了拳。“丫头,事已至此,你埋怨我也无用。”
他眉宇间一派的风平浪静,“此事我会解决好,告诉你,便是不希望你听到外边的一些风言风语而胡乱猜测,也不希望你担心。”
甄珠只觉得心口憋得发疼。她深吸了口气,放缓了语气,“你打算怎么解决?”
白衍道,“我明日入宫面圣,让他将此事封锁。我再找安国公谈,赔偿他损失……”“等等!”
甄珠脑子里电光火石间,抓住了什么。她闭了闭眼梳理一番,道,“我敢肯定,这局十有八、九是安国公做的。定是他察觉到你已掌握了他通敌卖国的证据,故而给你设局,等你上门找他谈,他便拿此事来提条件!皇帝定然也想到了,他不希望你找安国公谈,才暗示你娶了那女人的。”
白衍眼里蓦的蒙上一层黑色浓雾,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气。他一拳砸在案桌上,“卑鄙!”
甄珠斜睨他一眼。心说也是你自己城府不够深,才会上当!白衍这人吧,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不管敌军有什么阴谋诡计,他都能识破。可是回到朝堂,却敌不过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滑头!她盯着他俊美绝伦的脸庞,忽然怜惜的伸手摸了摸。“等此事了结,咱们找一处地方安顿下来,解甲归田吧,王爷也不当了,谁要谁拿去。”
白衍觉得暖心,眼眸里溢出些许笑意,也捏着她白嫩的小脸,“你是不是在换着法子说为夫无能,嗯?”
甄珠莞尔,“承认自己斗不过那些老狐狸,不丢人的。”
白衍嘴角上扬,“我交了兵符,如今也是一名游手好闲的王爷,我还要退到哪里?安国公通敌之事,我明日便让圣上找人接手吧,我不管了。”
甄珠嘀咕,“本来就不该你管。什么事儿都丢给你,那圣上也忒不地道了。”
白衍伸手掩住她的小嘴,做个噤声的动作,“慎言。”
慎个屁言,让下属办事,却又没能护好他,在自己的地盘,下属还能被人设局构陷,他这皇帝当得也太窝囊了些。甄珠负气地道,“总之,宫里的破事,咱们少理。等过个半个月,咱们便回去。”
白衍在她额头亲了亲,“好。”
“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白衍面色平静,“不以理会。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
对啊,他没做过什么,为什么要认?即便宫里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传出去,他不认,谁又奈他何?难道那女人,还能逢人就说白衍对她始乱终弃不成?甄珠心思一下子想通透了,心里的郁结也消了。她嗔怪地横他一眼,“阿衍,你下次再上这样的当,我就不理你了。”
“不会有下次。”
白衍想起小姑娘方才的眼泪,和变冷漠的脸,仍然心有余悸。小姑娘真是半点也凶不得,娇贵得不像话。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那柔顺的触感叫人有些沉迷,“睡吧,我先去洗洗。”
甄珠很是温顺,“嗯。我等你。”
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红唇,这才恋恋不舍去洗漱。或许夫妻俩心里仍然还有些不安,这天晚上,格外的温存。第二日,甄珠被冷醒了。她下意识的往一旁拱了拱身子,却落了个空。睁眼一看,白衍早已不在,他的被窝都是冷的。而她身上,也不知何时被他体贴的穿上了棉质睡服。房间内燃了火盆,四个角落都有,却仍然无法驱逐那满室的寒意。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却听见念念兴奋的在外边擂门,“娘,娘,下雪了,快出来看雪啊。”
下雪了?难怪那么冷!甄珠又卷紧了被子,把自己卷成一条蝉蛹。她此刻只想睡懒觉,一点儿也不想去看雪!但是,那小家伙不依不饶的叫喊,自己又已经答应了他不能食言,她再不舍,也只能一点点的把自己从被窝里剥离出来。薄荷道,“夫人,热水已备好。”
甄珠“嗯”了声,麦冬先给她披上狐裘,而后把厚衣裳翻出来,拿到火盆上烤暖了,才递给她穿。甄珠偏头看她,笑道,“哎哟,这是谁家的小丫鬟,这么体贴呀?”
麦冬抿唇笑,“夫人,奴婢再体贴,也不及王爷对您的十分之一。”
说完,冲她促狭的眨了眨眼。甄珠的脸“腾”的红了。白衍这家伙,折腾她狠是真的。但是,帮她擦拭穿衣,体贴入微,也是真的。而且,他很在意她的感受。时常在她耳边问舒不舒服……甄珠的脸红到耳根!要死了,一大早就想起他!她拍了拍发热的脸颊,坐到妆台前梳妆。望着里边面若桃花的自己,又想起那辛苦取悦她的某人。随口问了句,“王爷可是上朝去了?”
哪知薄荷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甄珠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檀木梳子,忽然莫名其妙的断了一根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