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栗听闻唇角的笑容忽然加深,然后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大太监,嘴角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然后对着那个小太监抱了抱拳头,拿着手里的东西便缓缓的走进了议政殿。来的太过于突然,就算是前南朝的老皇帝,有心要通知京城里的文武百官,可总也需要一个过程,所以进入议政殿的时候,这里难免有些空空荡荡,只有坐在高处的那个皇帝,一脸的正经危坐。“外臣贺栗拜见前南朝的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所以这偌大的议政殿里,立刻响起了贺栗的声音,他的声音爽朗,礼仪更是十分的周到,微微的弯腰带着无比的恭敬,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是无比的得体。“贺左使亲自前来,这是让朕大大的感到意外,两国相交,本是正事,可是真实在是想不明白,贺左使如此偷偷摸摸,究竟是为了哪般,在朕的眼里,河源帝国可是堂堂泱泱大国,怎么会干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
一开口前南朝朝的老皇帝语气多多,带着几分质问,眉眼之间更是带着凌厉,显然对贺栗这一行,偷偷的到了前南朝的京都,感到十分的不满。贺栗闻言,却是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角,下一刻抬起头来的时候,定定的看着高座上此时的老皇帝,语气里也是带着莫名的生意,但又不失礼的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外臣这一次前来,并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看着他的话,让高座上的老皇帝一脸的困惑,贺栗笑了笑,然后继续耐着心解释道,“恐怕陛下现在有所不知,如今和元帝国和前南朝关系,可是从未有过的紧张,自从我们的六王爷到了贵国来做客之后,两国现在已经是剑拔弩张,如果这个时候,外臣要是打着,为两国未来交好的旗号,陛下认为,外臣能够顺利的到达前南朝的京都吗?”
贺栗的话里也是带着无比的犀利,甚至直指问题的关键,这样的直接让高台上前南朝的老皇帝瞬间有些尴尬,他的脸上闪过难堪,下一刻却是咳嗽了几下,对着台阶下站着的贺栗,义正言辞的说道,“贺左使的话,未免有些太过于夸张,两国相交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如果按照正常的顺序递交国书,那么不管是怎样的剑拔弩张,都应该会审时度势,不会伤到两国的来使,贵国的使者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偷偷摸摸的到了前南朝的京都呢?”
他的声音落下之后,贺栗却是忽然的弯了弯唇角,眼里带着异样的讽刺的光芒,就这么毫无畏惧的抬起头看着,此时高座上的前南朝的老皇帝说道,“这一切都可以解释,但是陛下,外臣想要问您一下,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先递交国书的话,那陛下是否同意会见我们这些来使?”
从明显上来看,如今的和元帝国似乎不占什么优势,因为陛下最信赖的六王爷,现在被劫持到了前南朝作为人质,所以相对比来说,和元帝国应该要忍气吞声,甚至在某些方面要学会妥协,但这对于泱泱大国来说,这样的妥协却是不希望看到的。和元帝国的脑袋向来都是高高的扬着的,这样的低头是他们不愿去做的,所以在明知道前南朝的陛下,或者说前南朝的文武百官,对于这次的两国交谈,做出一些为难,那和元帝国的人又岂会没事自己找难堪?所以在前后为难的时候,贺栗觉得他还是要悄无声息的过来比较好,这样一来,路上也不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而且他们也能顺利的到达前南朝的京城,更重要的是,贺栗对于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有着自己的打算。没人知道,在出使前南朝的时候,贺栗曾经直接进宫,单独跟和元帝国的老皇帝秘密面谈了许久,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宫里的人却知道,在贺栗走了之后,他们的陛下可是坐在御书房里,坐了许久许久良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老了。要知道和元帝国的老皇帝是从来都不服老的,而且也没有用这样的沧桑的语气说过一句话,在那一刻,和元帝国的老皇帝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他已经迟暮。当然别人不知道他们秘密谈过什么,但是贺栗却是十分的清楚,这一次他到前南朝来,其实为了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要彻彻底底的打他一下,前南朝的真正的水平。俗话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回,贺栗之所以和和翼是好朋友,两个人多多少少也有相像的地方,但最为相像的却是这份呲牙必报。两个人从来不主动招惹是非,但不代表他们善良可欺,天底下谁都可以说自己善良,唯独这两个人绝对不是这两个,就像是蛰伏在草丛里的豹子一样,随时随地会给那些蔑视他们的人,带来致命的一击。所以这一次哪怕和翼被关在前南朝的皇宫里,之前也并没有和贺栗商量过什么,但是两个人却是出奇的有默契,贺栗这一次其实早就已经从河源帝国出发了,只是这么久才到,为的就是在前南朝里好好的打探一番。不得不说,这一次贺栗的收获还真是不小,最起码钱难筹的水有多深,前南朝的兵有几斤几两,他都打听的差不多了。但就是此时,贺栗就算是在胸有成竹,但他的脸上依旧是毫无破绽,甚至连一丝的表现都没有,依旧站在这里,这么的恭敬,这么的谦和,仿佛他就是一个过来,促使前南朝洽谈这两个事物的来者一样。“早就听闻贺左使是伶牙俐齿,近日一见,果然如此,朕倒是真的大开眼界了。”
高座至上,前南朝的老皇帝冷冷一哼下一刻忽然的抬起眼睛,看着台下的贺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