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人听得仔仔细细。姜太后被她气得又要发作。凌修祤蹙了蹙眉,又拍了一下,以作警告。花拂影不服气地朝他努了努嘴,凌修祤没理会,看向姜太后,说道:“这件事情跟小影无关,具体是怎么回事,母后不妨等阮阮醒过来再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抱着花拂影朝一边走去。月无踪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梁太医默默地左右看了看,也赶紧跟了上去。当然,跟到一半,避开姜太后等人之后,这两个人就不跟了。毕竟再跟下去,很有可能就会被自家王爷给骂回去。他们跟了王爷这么久,这点自知之明已经有了!凌修祤直接将她带到了自己平时在宫里休息的寝殿,将人放到床上,脸色不是很好,道:“说吧!”
花拂影知道再装傻已经没用了,她眨巴着大眼睛,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道:“王爷知道的呀,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稳固我的灵魂啊!”
凌修祤冷哼一声,道:“那为什么、你找的这些……”他语气一顿,莫名地来气,道:“不是公的就是雄的?嗯?”
之前那只蝴蝶妖就是一只雄性,而如今这玉美人也是一棵雄株,他原本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的,可刚才听到花拂影那句话时,才顿时如醍醐灌顶。她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棵雄株”!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一直在找雄株!包括那蝴蝶妖也是,她也在找雄性的!若单纯地只是为了稳固灵魂,为什么非要雄性?相反的,雌性的不是更应该符合她的体质吗?难道稳固灵魂,还将就阴阳调和?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凌修祤的脸色一寸寸黑了下去。感受到他身上逐渐散发的危险气息,花拂影急得抓耳挠腮,道:“这个、这个其实真的就是巧合了。我并没有刻意地去找公的或者雄的,只不过……”说到这里,她怨气满满,道:“只不过被你抓到的这两只,正好是公的罢了!那以前我不是还抓过一只黑芍药吗?她就是雌株啊,你怎么不说这个呢?是你自己把问题扩大化了而已!”
她这么一说,凌修祤也想起来了,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却并打算放过,道:“那为什么你要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棵雄株’?”
“这很简单啊,在花界里,雄株本来就比雌株少,而且雄株可以同时跟好多雌株授粉,所以它得到的灵力自然也会更多,实力也会更强的嘛!所以才难得啊!”
她理所当然地解释完,凌修祤听得眉头皱得更紧了,“授粉?”
“啊!”
花拂影点点头,清澈的眸子一点也不像是一株活了上万年的花,“就是跟你们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亲亲一个道理啊!”
“所以呢?”
凌修祤的心情简直大起大落,他拳头都握紧了。花拂影看看他的眼睛,再看看他捏得咯吱响的拳头,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心思快速地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说道:“所以、我打算……把它弄死,然后把它的灵核吞掉消化!”
“只是这样吗?”
凌修祤又问道。花拂影小手不安地挠了挠自己的大腿,道:“不、不然呢?”
“……”是他太敏感了吗?为什么他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居然还跟一棵花争风吃醋起来!果然,智商会传染,跟这丫头在一起久了,他脑子也被驴踢了!凌修祤拳头紧了又松开,气得转身倒了杯茶,猛灌了下去。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花拂影不由吞了吞口水,说道:“我也渴了!”
凌修祤给她用自己手里的杯子也倒了一杯,花拂影想都没想,端起来就喝掉了。喝完之后,习惯性用衣袖擦了擦嘴,结果就悲剧了。忘了今天涂过胭脂的,这么一擦不打紧,全给蹭到脸蛋上去了。看着凌修祤眉头又拧了起来,花拂影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低头一看,见衣袖上全是鲜红胭脂,她嘴角一抽,正要说话。却目光一扫,才发现凌修祤脖子上也有,显然是自己刚才给蹭上去的!她乖觉一笑,吐了吐*,道:“我忘记了!我以后能不能不弄这些?”
凌修祤没有说话,转身拿了水盆,出去打了水进来,又将毛巾打湿,走过来一边给她擦着脸,一边说道:“要是不喜欢,就别化了!”
“真的?”
花拂影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好说话,一时欣喜地搂住他脖子,还没擦干净的小嘴巴凑过去“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王爷,我发现你对我越来越好了!”
“哼!”
凌修祤自嘲道:“我大概是对你太好了,所以才会让你得意忘形,越发地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是吧?”
花拂影一努嘴巴,语气很是真诚地说道:“怎么会?奴家不仅眼里是王爷,连心里都是呢!”
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凌修祤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轻声斥道:“这些日子在府里,别的没学到,倒是学会油腔滑调了,你跟谁学的?”
“我哪有!我才没有跟月无踪学呢!”
花拂影故意拉月无踪下水,凌修祤又如何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冰不上当道:“你少来!月无踪可不敢教你这个,除非他活腻了!”
花拂影撇了撇嘴,以示不满。给她把脸上擦洗干净,凌修祤这才又说道:“你说你这个样子,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只能是拿根绳子,把你绑在这里了!”
花拂影眼睛一瞪,道:“你就算把我绑这里,我也有办法出去,你信不信?”
“呵,威胁我?”
凌修祤单眉一挑,充满危险。花拂影敛了敛嚣张,说道:“倒也不是,就是实话实说而已!王爷……”她一拉凌修祤的手,轻轻晃着,撒娇道:“今天起得太早,有点困了,你陪我睡觉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