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平:“爹,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吴皓欣慰地:“心平,咱爷俩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啊!”
吴心平:“哦?爹也有此想法?心平倒要洗耳恭听了。”
吴皓:“四年前,少年皇帝智擒鳌拜,我就知道,你已经报仇无望。但是,替你爹娘平冤昭雪,却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所以,我就在当年你爹血战沙场的雅克萨城三十里处,建造城堡,种田,屯粮,养民,练兵,以备不时之需。抗击沙俄,是你爹终生未达成的夙愿,也是当今皇上骨鲠在喉的难题,我们就以此向皇上证明,当年,彭将军的灭门惨案,是鳌拜结党营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恳请皇上明察秋毫,明镜高悬,还彭将军一个公道,你意下如何?”
吴心平:“我心中,也正是此想法,想不到爹深谋远虑,到先我一步去安排实施了。”
吴皓自负地笑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想当年,我可是你爹麾下,才智过人,文武双全的武诸葛呢!只有我想不到的事,哪有我算计不到的事啊!”
吴心平:“此事,爹进行的怎么样了?”
吴皓皱眉:“可谓一帆风顺。只是最近一些时日,死老羗们似乎有所警觉,隔三差五地派出小股部队去骚扰。我和连虎,正准备亲自前去,杀鸡骇猴,杀一儆百,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呢!”
吴心平:“爹,我去吧,此事交给我。您还是坐阵飞虎庄,主持这里的业务吧。”
吴皓:“也好,雏鹰展翅高飞,总是要经历风雨,才能飞的更高更好,你带连虎去吧,有他在你身边,爹放心。”
吴心平:“连虎是何许人?可靠吗?”
吴皓:“可靠,非常可靠。当年,你爹是边城五虎将之一,但是,你爹手下,也有五员威名赫赫的虎将,所向披靡,令老羗们草木皆兵,闻风丧胆。我们一起浴血奋战,建功立业。获悉鳌拜欲加害你爹的阴谋后,你爹遣散了他们。因为爱屋及乌,鳌拜从你爹这里得不到的,一定会从他得力的爱将身上下手,为免遭涂炭,殃及无辜,你爹命他们远走高飞,另谋出路。”
吴心平:“连虎叔叔,也是其中之一吗?”
吴皓:“是。我排行老大,你高成飞叔叔,排行老二,连虎,排行老三,孟伯风,排行老四,马红伟,排行老五。”
“你和连叔,一直有联系吗?”
“是,他一直潜伏在雅克萨,伺机而动。雅克萨建立城堡,与敌对峙,一直是他全权负责的。”
“孟伯风叔叔呢?”
“他是飞虎庄的财政总管,现在在北京开设悦来客栈,明为老板,暗地里,搜集鳌拜余党中,当年参与陷害你爹的一干人等。”
“有收获吗?”
“有,明天,我拿给你看。”
“马红伟叔叔呢?”
吴皓长叹一声:“此人一向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据传闻,他好像做了沙俄什么督军托尔布津的狗头军师,号称赛半仙。”
“他也能掐会算吗?”
“他的才智,不在我之下,我们几乎不分伯仲。但是,他的人品,远不如我,亦不如其他几人,你爹对此颇有微词,所以,令他屈居五虎将之末。在雅克萨建立城堡,与敌对峙的端倪,就是被他一眼洞穿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对你们太熟悉了,所以,他倒是个不可小觑的劲敌。”
吴皓:“一语中的,心平,以后遇上他,你千万要小心应对,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是只狡猾的狐狸。”
吴心平:“他为什么会从一个抗击沙俄的民族英雄,变成一个倒戈相向的民族败类?”
“据说,他对一个沙俄女子一见钟情,而那个女子,是一个沙俄将军的女儿。另外,他心比天高,总觉得,在你爹这里郁郁不得志,难有出头之日,后来,你爹出事了,正好给了他离开的藉口。”
吴心平冷哼一声:“哼,真是红颜祸水,这么简单吗?为什么,我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觉得,此事太蹊跷。”
吴皓:“这种感觉,我们也有过,但是,找不到证据。而且,他和那个沙俄女子,真的已经生儿育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吴心平:“这么说,两军阵前,各为其主,我若遇上他,可以剑下无情了。”
吴皓:“当然可以。敌我势不两立,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我死你活,岂可拿宝贵的生命,去开无聊的玩笑。”
吴心平:“一别数年,我想再多陪陪爹,三日后启程,如何?”
吴皓:“好——好——好,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
“爹,一有心安的消息,请立即通知我。”
“放心吧,我们飞虎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雅克萨和京城,都有训练有素的信鸽,及时传递情报。”
“爹,天不早了,休息吧!”
吴皓站起身:“我去给你开门。”
吴心平站着不动:“爹,今晚,我想和你同榻而眠。”
吴皓怔然:“心——心平,你——你此话当真?”
吴心平转身向床边走去:“爹,我保证,再也不会半夜三更地蹬被子,害您冻感冒了。”
吴皓布满沧桑的老脸上,喜笑颜开,皱纹全都挤到了一起。哎!谁说隔层肚皮隔层山啊,这和亲生的孩子,有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