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伟许仲仙和泰山五蜂汇合后,四处寻找时机,想伺机潜逃出城,但是,无论是夜黑风高,夜深人静的夜晚,还是风雨交加,夜深人静的夜晚,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皆防守的固若金汤,滴水不漏。那巡逻的官兵,似乎个个身手不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们的高度警觉,若想不打草惊蛇地潜出城门,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了。接连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郑泽伟和许仲仙只得死心,不得不再和冷无心他们狼狈为奸,伺机寻找生路了。冷无心,在和那帮后来的一百名青蛇汇合后,自是士气大振。这次,他不再草率行事,而是命杨起隆四面八方派出探子,搜集康熙和孕荣的情报,以期能尽快将他们置于死地,尽快取下他们的项上人头,回去复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姚远可以不杀,司徒远也可以弃之一旁,暂且不管不顾,因为他们不在吴三桂的暗杀之列。先保存好实力,等杀了康熙和孕荣小王爷之后,再找他们算账不迟。至于那个令自己一见钟情的桑梓山庄的大小姐姚絮,还是等杀了康熙和孕荣之后,再见机行事,将她掳回云南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到了人地生疏的云南,还怕她不乖乖地听自己的话,对自己千依百顺吗?所谓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冷无心很快得到了消息,九月九日,孕荣小王爷将亲自陪王伴驾,陪康熙去南苑猎场登高望远,围猎习武的好消息。一丝阴狠的笑容,浮上冷无心阴冷的双眸。康熙,孕荣,看来,你们离大限之期不远亦,我冷无心忍辱负重,勤学苦练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是该我名扬天下的时候了。人若运气来了,可能挡也挡不住,获悉这个消息之后没几天,冷无心轻装简从,潜出杨家大宅办事情,刚拐过前面没几道街,就被一伙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挡住了去路。他本不欲多事,但是,前路受阻,他也只得挤进层层围观的人群,以期能从摩肩接踵的缝隙中,穿越而过。但是,刚挤进场中央,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场中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吸引住了。女子额头鲜血直流,瑟瑟发抖的孱弱娇躯,紧紧抱着场中的一根木柱,惊恐的眼神,惶然无助地环视着场上的人群,流露出哀哀求乞的光芒,一身华丽的衣衫,早已溅满了斑斑血迹。天哪,这个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女子,怎么会是桑梓山庄的大小姐姚絮?近在咫尺的距离,四个手持刀枪棍剑的彪形大汉,正满脸*笑的步步*近。他们脚下,躺着四俱衣着华丽,鲜血淋漓的少女尸体。她们一个个惨不忍睹,死不瞑目,显然,她们就是大小姐姚絮形影不离的四个侍女。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恰好被一俱少女的尸体,挡住了落脚的空隙,他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将少女的尸体,踢飞向空中,旋即,又落向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骚乱,稍稍有点空隙的,堪堪侧身闪避开来;而拥挤不堪的,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女的尸体,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则别无选择的,做了少女尸体落在地上时的人肉垫子。呵呵,看来,死人有时候,真的比活人还享福呢!看着四个彪形大汉近在咫尺,露出狰狞的笑容,向她伸出魔爪,姚絮用难以掩饰的恐惧,颤抖地嘶声喊道:“别过来,否则,我死给你们看!”
四个大汉相互看看,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笑道:“小妮子,好死不如赖活着吗,由我们弟兄四人轮流侍候你,定会让你欲死欲仙的,尝尽男女间蚀骨销魂的滋味的。”
姚絮颤抖着,虚张声势地说:“放过我,否则,我弟弟姚远,定会令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的。”
为首的汉子冷笑:“哼!小妮子,别危言耸听,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长,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吗?”
姚絮:“我弟弟,真的是医怪姚远!”
为首的汉子:“那又如何?我弟兄四人,定会让那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医怪姚远,死无葬身之地!”
姚絮绝望地闭了一下眼睛,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她绝望地喊道:“远弟,永别了,来世再见!”
在为首的大汉,将毛茸茸的大手,伸向她饱满丰盈的胸前之际,她的头,使劲往后昂去,尔后,迅疾地用尽全身之力,向木柱上撞去。不惜付出香消玉殒的代价,来抵抗*威。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姚絮的头,用力撞上木柱的那一刻,冷无心忍不住脱口而出,喊道:“姑娘,别,我来救你!”
他对她,似乎是一见钟情呢,在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他跃身而起,手中的宝刀,抡起一圈耀眼的光芒,如秋风扫落叶般,向四个彪形大汉挥去。四个彪形大汉,没提防会有人敢出来多管闲事,瞬间的愣怔过后,各自挥舞兵器,一拥而上,欲将冷无心一招毙命。试想,那冷无心若是凡夫俗子,又怎能在弱冠之年,深得吴三桂的青睐和器重?他若没有一身令人投鼠忌器,精湛决绝的武功,又怎能令那一百多名武功高强,视死如归的青蛇死士,心甘情愿地听候他的调遣?四个彪形大汉有眼无珠,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倒也罢了,那他们只能自认倒霉了!冷无心刀锋陡转,循着他们出招时的破绽,直取他们的要害。而他的身形,也移形换影,迅疾闪至柱子旁,将仍是惊慌失措,收势不及而撞上柱子的姚絮,一把扯进了怀中搂紧。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撞得昏头日脑,摇摇欲坠的姚絮,雪上加霜,直接再摔倒在地上吧?他这一生,别无所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美色;他这一生,看过无数美女,也享用过无数美女,却从不曾为谁心动过;唯一的一次,就是偶遇姚絮的那一次,乍相逢,恍然如梦,惊为天人,他的心,立即不由自主地,为她而悸动。今日,英雄救美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又怎会轻易错过?四个彪形大汉显然是大吃一惊,似乎没想到,面前这个帅气的有些阴冷狠戾的小伙子,出手居然如此狠绝,竟然在一招之内,想直取他们四个人的性命。四个人各自疾速后退数步,躲开冷无心致命的袭击,然后,互相一使眼色,错落有致,防守森严地向冷无心攻去。原本想大饱眼福的人群,一见又是真刀真枪,充满血腥的打斗,立即吓得四散奔逃,谁想祸及己身,无辜丧命啊?场上,瞬间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个胆大包天的人,似乎仍想将热闹看到底。冷无心不想恋战,一则大战在即,他不想节外生枝,滋生是非;二则,怀中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子,软绵绵的似乎气若游丝,仅一息尚存,若耽搁久了,会不会有命丧黄泉的危险呢?哼!速战速决吧,老子可没工夫陪你们耗下去!冷无心刀锋霍霍,招招以雷霆万钧之力,击向敌人。以一敌四,他居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强中自有强中手,四个彪形大汉,显然也没想到,这个坏了他们唾手可得的好事,凭空从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武功会这般深不可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可不想以命搏命啊,为首的汉子,呼哨一声,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寻找机会,撤出了战斗。冷无心狠戾地盯着他们,阴森森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的般,令人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怎么,不打了吗?算你们有自知之明,否则,下一招,我定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为首的汉子是输人不输志气:“小子哎,有种的,留下姓名,改日,爷爷们再找你讨个说法!”
留下姓名?冷无心讥讽地摇头。这里可不是在云南,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为所欲为,就为所欲为,皇城根底,天子脚下,不适合大肆张扬啊,否则,他哪会这般委屈自己,低调行事?他手中的刀,再次划出耀人眼目的弧形光环:“好狗不挡道,你们究竟是走?还是不走?走,就趁早滚远点;不走,就拿命来!”
男人对决,胜者为王,不是嘴会说,就厉害,而是看谁的刀,快,准,狠,谁就厉害。冷无心周身散发出森冷骇人的气势,令四个彪形大汉,不由自主地心惊胆颤,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逃之夭夭。冷无心收起宝刀,抱起怀中像没有脊椎的蚯蚓般,瘫软成一团的姚絮,大踏步向原路返回。事分轻重缓急,此时此刻,怀中牵扯着自己心跳的女人,才是首当其冲,最为重要的事。几个零零落落看热闹的人,识相地自动避开一条路,任凭冷无心像王者归来般,抱着姚絮,急匆匆大踏步离去。看热闹的人群中,化妆成虬髯老者的孟伯风,轻掳着飘飘长髯,情不自禁地频频点头,在心中自言自语道:“呵呵,想不到,公子爷果真神机妙算,居然能分毫不差地,拿捏住人性的弱点,看来,的确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了啊!冷无心啊冷无心,虽然你也是屈指可数的一代枭雄,但是,比起我家公子爷,你终于还是棋差一招,技输一筹啊!他状似无意的一挥手,转身走人。但是,三三两两,稀稀落落地和他一起看热闹的几个人,却不约而同地,分别走向四俱少女的尸体,貌似不经意地经过,却在经过时,适时地扔下一件披风,裹住了少女斑斑血迹的尸体。该走的人儿,悠闲地踱着四方步,慢悠悠地继续向前走。四俱裹着披风的少女的尸体,却突然从地上站起身,不着痕迹地,融入到人群中,和逐渐消失的人群,一同消失了踪影。很快,从各个巷口和门里,走出形形色色,老老少少的人儿,曾经血腥的令人退避三舍的街道,瞬间恢复了生机盎然,活色生香的热闹,将刚才的武力和血腥,一扫而过。似乎,在这之前,这里,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孟伯风满意地点点头,步履矫健地没入人群,大踏步向悦来客栈走去。愿赌服输,这一局,他赌输了,他还得回去向公子爷认输领罚呢……